這個理由根本完全無法反駁。
江一悅有些心虛。
那些潑皮無賴根本不是講道理能說通的,賠錢隻會讓他們惱羞成怒,更加糾纏不休。
她故意拿他來嚇退那幫人,給自己換個清靜,卻的確讓周承熠吃了啞巴虧。
她走到店外,站在車旁,皺著眉頭看著車窗。
“再看一百遍也是一樣。”周承熠說。
算了,賠錢給他總比繼續被無賴糾纏來得好。
這筆賬她要記在曾家頭上,以後再討回來。
她訕訕地重新走回店內,略顯忐忑地問道:“換個車窗玻璃得多少錢啊?”
周承熠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地看著她。
真不容易啊!
從早上在酒店遇見開始,他說一句她頂一句,句句理直氣壯。
終於讓她吃癟一次了。
周承熠心裡終於爽快了一回,胡謅個數字,“起碼也得五萬吧。”
“五萬!”江一悅驚得大喊,“一塊玻璃要五萬!你這是趁火打劫!”
“原廠配件,加上工時費,價格肯定不便宜,而且我這個車已經過了保修期了。”
“你冇事開那麼貴的車做什麼?”江一悅心痛得直接失去表情管理,“你先把車拿去維修中心,報了價我再賠給你吧。”
江一悅說完又返回店內,周承熠卻冇那麼容易被擺脫,“那你先把我的電話號碼和微信從黑名單裡放出來。”
江一悅:“……”
說到這事,周承熠還有些生氣。
那時候在民政局前腳剛拿了離婚證,江一悅後腳就立刻當場把他拉黑了。
周承熠一度還覺得自己傷害了她而感到內疚,以為她是傷心過度才拉黑他的。
結果今天她在車上說的是【膩了】。
哼!
一聽要把聯絡方式加回來,江一悅有些不情願,“有必要嗎?”
“那你現在給我寫張欠條。”
江一悅立刻掏出手機把他重新加了回來,又迫不及待地趕人,“行了,你趕緊走吧。”
話音剛落,緊閉的店門嘭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
一對年輕男女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
年輕女人看到靠在牆上的馬文繡,立刻跑過去。
“媽,媽,你怎麼樣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子的?”
兩人把馬文繡扶到沙發上坐下,又拿了紙巾小心翼翼地擦著馬文繡嘴角的血漬。
年輕男人憂心忡忡地看著江一悅,“一悅,發生什麼事了?”
江一悅看著他,眼裡閃過一絲不屑,扭過頭不看他,又去趕周承熠,“你怎麼還不走?”
周承熠直覺又有戲可以看,直接坐在另一張沙發上,臉上寫著【我偏不走】四個字。
被江一悅直接無視,年輕男人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曾雪娉不忿,“江一悅,思佑哥跟你說話呢,你這是什麼態度?還有,我媽怎麼會受傷的,是不是跟你有關?你也不幫忙趕緊送去醫院。”
江一悅哼了一聲,“你爸又去搞什麼投資了吧?欠了一屁股錢,被債主找上門,你媽厚顏無恥,竟然敢把討債的人引到我這裡來!我可冇碰她一根手指頭。”
曾雪娉一張俏臉氣得通紅,難以置信地問馬文繡:“媽,是真的嗎?不是跟你和爸說過很多次了嗎,少搭理爸的那些豬朋狗友,你們到底要給我惹多少麻煩?”
馬文繡聞言立刻嚎哭了起來,“你爸是被人騙了呀!那些人說穩賺,他纔會去借錢的,誰知道會全虧光了……我是怕那些人傷害你爸,所以纔想著讓一悅幫幫忙。”
曾雪娉難堪不已,卻又拉不下這個臉,又責怪起江一悅,“江一悅,再怎麼樣,我媽也是你舅媽!有你這麼說長輩的嗎?小時候要不是我們家收留你跟你哥,靠你那個不要臉的媽你們還不知道得過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