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下就是水泥地，女孩的腦袋撞碎了擺放在院子裡的玻璃茶幾，半邊腦袋幾乎都摔爛了。
大片的鮮血從她身下蔓延開來，她抽搐著嚥了氣。
彆墅在山上，人煙罕至。
天上下著雨，他套著連體雨衣，連夜將女孩的屍體裝在行李箱裡，拖到了半山腰，挖了個深坑埋了。
而現在，這個女孩，親自來找他報仇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是我**熏心，是我賤，我不該強暴了你又殺了你，我……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張海啪啪瘋狂拍著自己的臉，“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我不能死，求求你！隻要你放過我，我回去就把你挖出來，給你立碑，給你燒香……”
“你有老婆孩子，難道我冇有父母家人嗎？”
女孩伸出手，陰冷的手死死地掐著張海的脖子，“你把我殺了又拋屍，害得我的父母為了找我丟了工作，受儘各種苦楚，你怎麼不去死？你就該去死！”
細長的手緩緩收緊，張海想掰開那雙手，卻怎麼也掰不開。
他的臉慢慢因為缺氧漲得通紅。
像當初被他掐住脖子的女孩一樣痛苦又無助。
張海掙紮著，手在上衣口袋裡摸索著，在眼前發黑的時候終於摸到了從廟裡求來的符篆，猛地扔到女孩身上。
女孩發出一聲慘叫，瞬間消失不見。
張海狠狠出了一口氣，尿失禁地癱在後座。
“小娘皮，跟，我鬥，早……早他媽，防著你了。”
腳步聲再次傳來，張海急忙坐起身，將平安符緊緊放在胸口。
“師傅！”
助理的聲音傳來，有人拉開車門。
張海鬆了口氣，惡狠狠罵道，“王八蛋，你是冇腦子嗎？剛纔竟然拋下我！”
“對不起，我剛剛以為撞到人了。”助理低著頭說道。
“行了，彆廢話了。”張海用力捶了下桌椅，“快開車！”
“好的。”
助理乖巧地坐到坐下，發動引擎。
車子緩緩啟動。
走了大概有十來分鐘，張海緩過氣來，卻發現車速越來越快，車子顛簸得厲害。
“你乾什麼？”
“當然是，帶你一起下地獄啊。”
助理的聲音變了，變得尖細陰冷。
張海這才發現窗外濃霧並冇有消散，他猛地抬起頭，驚恐的臉和駕駛座上倒映出來的臉重合在一起。
那張紮滿了碎玻璃鮮血淋漓的臉對著他露出個陰冷的笑來。
“啊——”
“你們有冇有聽到什麼聲音？”
李和平開著車，往後視鏡裡看了眼。
“冇有啊，什麼聲音？”李媛媛側耳聽了下，“你是不是太緊張出現幻聽了？”
“主播呢？”
桑落睜開眼，突然說道，“停車。”
李和平不明所以，降低車速將車在路邊停下。
車外明明冇人，然而車門卻突然被拉開又關上。
李和平下意識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就看到桑落旁邊坐著一個垂著頭穿著血跡斑斑校服的女孩。
然而坐在另一邊的李媛媛卻好像冇發現一樣，還嘰嘰喳喳地在群裡發著語音。
想到一個可能，李和平倒抽一口氣，連忙喊了一聲。
“李媛媛！”
李媛媛頭也不抬，“乾嘛？”
“安靜點！”
“知道了。”李媛媛抬起頭冇好氣應了一聲，又打了哆嗦，對他說道，“哥，你空調調高點，太冷了。”
“……”
李和平看了眼空調溫度，26度。
確定了，他妹真的看不到那個校服女孩。
女孩上車後，濃霧開始緩緩散去，道路變得清晰，陽光從雲層裡投射下來。
李和平下意識將女孩坐著那邊的擋風玻璃升高了一些，避免她被陽光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