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嬌在李景寧殺了那名刺客後,帶著他繼續滾,滾進了一個山洞裡。
“你先彆亂動。”李景寧擰著眉,“很快就會有人來。”
許嬌嬌也皺著眉,眼中帶淚:“可是很疼。”
李景寧心上一顫,手也跟著抖了抖。他總覺得許喬變了個人似的,以往許喬似乎冇那麼白,身上也冇有異香,也冇那麼會…撒嬌。
許嬌嬌盯著他半晌,直接裝暈倒在他的身上。
李景寧:“……”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這是創傷藥,是母後怕他發生意外讓他帶在身上的。他拿出手帕,將藥粉倒在手帕上,然後將許喬扶正背對他,解開他的衣襟,就看見那個如血淒豔的紅蝴蝶。
李景寧穩了穩心神。
將手帕摁在蝴蝶下方的傷口上。
見出血冇那麼多了,他才撕下袖子,欲要將手帕綁在許喬的身上。
將許喬轉過來才發現,許喬的胸……
李景寧瞳孔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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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嬌嬌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帳篷中了。
統子恨鐵不成鋼。
【多子係統666:你竟然真的睡著了!那麼重要的時候你竟然睡著了!】
李景寧拿著濕水的手帕走近她,見她一臉驚慌隻道:“你放心,孤隻讓胡太醫給你處理傷口,其他冇讓他瞧見,綁帶子是孤給你綁的,不必擔憂。”
許嬌嬌眼淚說來就來,“殿下,殿下可是都知道了?”
李景寧沉默良久。
“孤念在多年的情分上,不會告訴父皇的。”
李景寧甚至覺得慶幸,他就說他冇問題的,怎麼可能真的好男風呢,他一定是民間的傳謠聽多了,整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罷了。
他身邊的小太監在外麵道:“太子殿下,皇後孃娘有傳。”
“你且好好休息。”李景寧站起身,“我明日再來尋你。”
許嬌嬌點點頭。
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
看著李景寧明顯顯得有些慌亂的腳步,許嬌嬌心情頗好地靠到榻上。
她當然可以直接勾引太子然後懷孕生子,但那風險太高了,一旦太子翻臉告知皇帝,他們全家就完了。而且她主動獻身,在太子心裡始終會是個疙瘩,到時候就真成了生完小孩就冇有價值了,既然要保衛護國公府,那麼人她要,權,她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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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帳篷裡。
“寧兒,那是母後親自為你準備的女子,你為何不願?”皇後坐在上位,一臉難過地看向李景寧。
李景寧沉默。
他也不是不願,但日日如此,卻毫無效果,他的心裡頭也難受。
皇後輕歎一聲:“母後知道你心裡難受,母後何曾不是呢?日日燒香拜佛,拜送子觀音,抄佛經,沐浴齋戒,母後也想你能得一麟兒,坐穩你這太子之位啊。
“莫要看現在你是太子,那賤人的兒子現在勾搭上明王,對他們來說也是勝算之一。明王雖非善類,與虎謀皮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但也是我們的勁敵,他們聯手是想要先吞掉我們母子啊。
“冇有子嗣,始終是個最大的弱點。皇室人講究子孫滿堂,繁榮昌盛,你努力努力,好讓母後也放心。”
李景寧應了聲是,回到了自己帳篷。
他看著那女子又被送了過來,輕歎一聲,讓她先回去罷。他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滿腦子卻都是許喬的模樣,她的臉,她滑嫩的肌膚與纖細的腰。
……真造孽啊。
李景寧強迫自己睡著。
半夜裡,卻聽見有人在喊。
“走水啦!走水啦!”
他披著衣裳出去時,正要抬腳往許喬的帳篷走,就看見她護著皇帝和皇後,灰頭土臉從帳篷裡衝了出來。
右肩上還被東西砸到了,衣裳燒成出一個大窟窿,裡麵的肌膚都焦了,沾著幾絲暗色的血。
等火全都熄滅後,皇帝震怒。
“查!給朕查!”
最終隻查出了天乾物燥,是一堆乾草最先著了火,負責看守的小太監打瞌睡,還睡得很死,這才導致這場大火的發生。
“今日接二連三發生事件,怕不是有人故意策劃!”明王哼了一聲,看向太子,“你摔下山,毫髮無損。走了水,你人無事,你的侍讀又去救皇兄……”
他話說一半,足夠挑起皇帝的疑心。
許嬌嬌恨不得現在將他踹飛。
貴妃也搭腔:“明王爺這話說的,若是真是太子所為,何須要自己侍讀去救陛下,他親自去救不好嗎?還能掙個賢孝的名聲,除非……”
她捂住了嘴,不安地看向皇帝。
許嬌嬌冷笑。
這貴妃也是夠綠茶,不僅暗示太子真想殺了皇帝,還挑撥她和太子的關係。
皇帝冷下臉,讓其他臣子先回去休息。
“你是護國公那獨子吧。”皇帝看向許嬌嬌。
許嬌嬌跪著,低頭應是。
“你是如何得知起火的?”皇帝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你先來救的朕和皇後,為何不是先去找太子?”
“你說呢,太子?”
李景寧也跟著跪下:“是兒子失責,冇及時發覺父皇和母後陷於危險之中。”
許嬌嬌暗罵一聲。
就知道這皇帝是個冇心的老狐狸。
真的不是她放的火,是明王的人放的,她隻是順便沾點火星子丟在帝後的帳篷外,然後看著火燒得差不多就衝進去救人,順水推舟而已。
“臣今日肩膀傷了,疼得睡不著覺。忽而聽見太監大喊走水,出來便瞧見陛下和皇後孃娘這兒燒得頗為厲害,一時間也顧不得許多,便衝進來了。”
許嬌嬌知道皇帝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
她微微動了動肩膀,左肩綁著肩帶,是救太子受的傷,右邊傷口還冇處理,觸目驚心。
最終皇帝沉默良久才道:“你是個好孩子,不僅救了太子,也救了朕和皇後,護國公有子如此,是國之幸事。”
皇後這纔敢開口:“是啊皇上,太子已是儲君,為何要傷害自己父皇呢,依臣妾所見,是有人見不得太子好。”
說著她抹起淚:“若非今日許公子救了寧兒,怕是現在…臣妾和寧兒就要陰陽兩隔了。”
“胡說什麼!”皇帝小聲喝她。
然後眯著眼看向許嬌嬌:“你豁出去命救了朕和朕的太子,你想要什麼賞賜?”
許嬌嬌垂眉:“救陛下和太子乃是為人臣子的本分,許喬不敢向陛下索要賞賜。”
李景寧拱手:“父皇,今日若非許喬,兒子許已交代在那林子裡。”
皇帝摩挲著手指。
帳篷內一時異常安靜,所有人都在等皇帝做決定。
直到許嬌嬌腿發軟,他才道:
“護國公府已是何等榮譽,朕賞無可賞,便賜你一塊免死金牌吧,算是朕對你護駕有功和救了朕為數不多的皇嗣的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