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帝歎一口氣,“你皇弟平日是不著調了點兒,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朕之過錯。”
“父皇何錯之有。為君,父皇體恤百姓。為夫,父皇不曾虧待母後與蘇妃娘娘。為父,更是對兒臣與二皇弟悉心教導,亦願意讓皇妹嫁與自己的心上人。”
李景寧抬眸看向皇帝,“父皇辛苦,兒臣明白。”
“你倒是懂事。”皇帝看向李景寧,“若是你二皇弟,有你一半懂事便好了。”
“舐犢情深,兒臣知父皇心繫二皇弟。”
李景寧勾了勾嘴角。
“不如,兒臣陪父皇一同去軟牢,探望二皇弟可好?”
玉清宮。
“你們去哪兒啊?”
蘇妃的貼身嬤嬤皺著眉頭,捏著帕子看向容安和春娘,不悅地問道。
容安腳步一頓。
她在心裡暗罵一聲,竟然這都被髮現了。
她回過身朝嬤嬤行禮:“回嬤嬤的話,華月小郡主在禦花園放著紙鳶,現下,想邀雲芝娘子一同前往。”
貼身嬤嬤嘖了一聲:“雲氏如今身懷六甲,如何能去放紙鳶?還勞煩容安娘子替她在郡主麵前說上一聲,就說——”
“嬤嬤,非妾身不願說。”容安打斷她,“華月小郡主與雲芝娘子向來交好,您也是知道的。如今雲芝娘子胎象穩固,到時候隻需坐在一旁陪著小郡主便是。妾身會盯緊雲芝娘子的,還請嬤嬤放心。
“畢竟蘇妃娘娘也說過,擔心華月小郡主自己玩耍時出事,這不,妾身總得尋上雲芝娘子。萬一小郡主真出事了,好歹還有雲芝娘子給妾身作證,並非是妾身謀害小郡主。
“若嬤嬤實在擔心,可先請示蘇妃娘娘,再來回妾身。不過還請嬤嬤儘快,若待會小郡主自己回了東宮,咱們便錯失陪小郡主玩耍這一機會了。”
容安抬頭看向嬤嬤。
隻見嬤嬤眼珠子轉了轉,然後露出不懷好意地笑容:“原來如此。蘇妃娘娘還未起身,既是她的意思,那奴婢便祝容安娘子一切順利了。
“還望容安娘子,確保咱們雲芝娘子與她腹中的孩兒無恙。”
容安笑了笑:“請嬤嬤放心。”
容安與春娘從無人看守的側門出去。皇帝雖是說禁足蘇妃,實際念著舊情,倒也冇有徹底封死玉清宮,隻是將中宮如鐵桶一樣把守起來。
容安攜著春娘,直奔軟牢。
軟牢是用來關犯錯但不是大錯的皇子公主,平日裡隻有太監守著,容安與春娘對視一眼。
容安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袋子,塞進太監手裡:“這位公公,勞煩通融一下,我們雲芝娘子想二皇子殿下想得緊,蘇妃娘娘亦是,且讓他們見上一麵,我們很快便會離開。”
太監看看容安,又掂了掂手裡袋子的重量:“既是蘇妃娘孃的意思,奴纔不敢不從。奴才先去準備二皇子殿下的吃食,兩位娘子請便。”
等太監都離開。
容安和春娘握了握手:“東西可都帶好了?”
“少教主,你放心,春娘定不負所望。”
容安看著春娘進去,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便尋了一個最隱蔽的地方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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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牢裡。
李景和一把將茶杯又摔了一個,碎玉發出清脆的響聲。
“什麼狗奴才!本皇子餓了,為何還不上膳食?!一日比一日怠慢,父皇隻是將本皇子禁於軟牢一時,並非一世!等我出了這兒,有你們好看的時候!”
“殿下何故動那麼大的氣?”
春娘眼尾一彎,用軟針開了牢房的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