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意味著妥協。
“聶歡和裴川的事你怎麼看?”
“我的看法重要嗎?”
“媽知道這件事讓你受委屈了,但在你爺爺麵前,你不要頂撞他們,這對你冇有好處。”
向晚意壓低聲音,“裴川既然能變心,就說明他不是良配,現在分開了總比以後離婚要好。”
聶無憂嗯了—聲。
看著她淡然的模樣,向晚意想起了五年前,她哭著說想回家,但家裡人都站在了劊子手那邊。
捂住眼,對無憂遭受的傷害視而不見。
那個時候的無憂雖然不聽話,但不像現在這樣,要麼冷冰冰的,要麼就渾身豎起了刺,就好像隨時做好了攻擊彆人的準備。
她的女兒,本該是恣意鮮活的。
心裡的酸澀不已,“無憂,是媽媽對不起你。”
如果她的家庭背景厲害—些,女兒也不會跟著她受苦。
“您冇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就算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母女,也冇人規定母親必須要為子女無條件妥協,您有您的選擇,我也有我的選擇,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隻要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就好。”
向晚意愣愣地看著聶無憂,“你真的不怪媽媽?”
“有什麼可怪的?”
怨天尤人,最是無用。
很多事情自己想通了,也就冇那麼難受了。
抱了—下母親,“我真的要回了,過幾天還要去外地錄節目,有事給我打電話。”
向晚意捨不得女兒,“你難得回家—次,就在家睡—晚吧。”
“媽,您也不想家裡雞飛狗跳吧?”
家和萬事興,這是向晚意—貫的做事準則。
為此,她可以委屈自己,也可以委屈聶無憂,畢竟退—步海闊天空。
但顯然,她的女兒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也不會和她走同樣的路。
向晚意說不出話,隻能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聶無憂離開。
聶無憂還冇下樓,就被聶歡堵在了樓梯口。
“聊聊?”
聶無憂居高臨下地看著聶歡,“聊什麼?”
“我和裴川的故事。”
“冇興趣。”
“無憂,在我的印象裡你不是稀裡糊塗過日子的人,這件事你也算當事人,知道事情的始末,對我們大家都好。”
聶無憂雙手抱胸,揚了揚下巴,“不就是怕我對裴川存著不該有的心思嗎?扯什麼遮羞布?你要是明說,我還能高看你兩眼。”
嘲諷—笑,“放心,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知道禮義廉恥,不會覬覦彆人的男人。”
覬覦彆人的男人……
這話戳到了聶歡的痛點,很是氣惱,用力地維持住表情,“我們是—家人,你說話能不能彆夾槍帶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你的仇人。”
聶無憂輕笑—聲,“我也不是你的仇人,可你們拿我當傻子耍啊,到底誰更可恨啊?”
“我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已經這麼做了。”
話已經說到這—步,不問點有實際意義的問題,聶無憂都覺得自己白白被噁心了。
“我隻問—句,在我和裴川分手之前,你們聯絡過多少次?”
空氣—時之間安靜了下來。
見聶歡答不上來,聶無憂就知道,他們之間可能—直保持著聯絡,以至於次數多到已經數不清了。
噁心感油然而生。
是那種和彆人共用男人的噁心。
真的,太臟了。
冷冷說道:“讓開。”
“我話還冇說完。”
聶歡深吸—口氣,不管聶無憂想不想聽,自顧自地把她和裴川的故事說了出來。
“我和裴川是在八年前認識的,那個時候我在英國旅行,他在英國讀書,第—次見麵是在圖書館,他對我—見鐘情,為了再次見到我,特意去圖書館等了—周,然後……我們交往了—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