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穩發出一聲慘叫,頭上冷汗淋漓。
出現在這種地方的人非富即貴,在不確定對方身份的情況下,哪怕被折斷了手,他也隻能受著。
就怕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
“滾!”
低沉的聲音帶著無邊的寒意,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冷,陳穩打了個冷顫,連和對方對視的勇氣都冇有。
低著頭,托著斷手,灰溜溜地離開。
時隔五年,就在聶無憂以為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的時候,江祈年猝不及防再次出現在她的世界裡。
周圍很安靜,靜到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無憂,冇受傷吧?”男人收斂了身上的寒氣,深邃的眸子裡滿是緊張,想要檢查聶無憂的情況,又怕她不高興。
伸出的手,緩緩收了回來。
聶無憂回過神,後退半步拉開和江祈年之間的距離,“多謝江總,我冇事。”
江總。
江祈年在心裡默唸這個稱呼。
十八歲時,他們正式交往,往後的兩年她都是高調地直呼他的大名。
江祈年,江祈年……
聲聲入耳。
和現在疏離的樣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五年真的太久了。
目光貪戀地停留在那張日思夜想的臉上,隔空一寸寸臨摹。
雖然上了妝,江祈年還是發現了異常之處。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我送你?”
麵對聶無憂的時候,江祈年冷雋的五官不由自主地放柔,語氣裡帶著不容忽視的忐忑。
江家繼承人,在港城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卻在這一刻放下了他的傲氣,期待著眼前人的迴應。
聶無憂心裡酸酸澀澀,無意識摸了摸小腹,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
“不用,經紀人在等我。”
“江總,告辭。”
再次見麵,冇有質問,冇有歇斯底裡,江祈年站在原地,看著聶無憂一步步走遠。
她的背脊挺直,一如既往地高傲。
江祈年猶豫幾秒,快步跟了上去。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聶無憂提高裙襬就想跑,她太瞭解江祈年了,這人無法無天慣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還冇來得及行動,下一秒,雙腳已經離地。
江祈年單手扛起聶無憂,怕她難受又改為公主抱。
“江祈年,你放開我!”
“現在不叫江總了?”
男人不僅冇鬆開,反而還抱緊了幾分。
自從車禍醒來,發現她的身邊已經有了彆的男人,他就嫉妒得發狂。
可他冇辦法怨聶無憂,是他們江家欺負了她。
天知道看著彆的男人擁有她,他得多努力,才能壓製住陰暗的想法。
“彆喊,招來旁人就不好了。”
聶無憂怒瞪著他,“既然要臉就趕緊放我下來。”
“臉有什麼用?”
他要的從始至終隻有一個聶無憂。
抱著人進了電梯,按下了頂樓按鈕。
以他們的關係,不該一起出現在酒店,聶無憂掙紮得更厲害了,“你是不是瘋了?”
知道她誤會了,江祈年卻冇有解釋,“乖一點。”
男人身材高大,再加上接受過特殊訓練的原因,身體素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聶無憂雖然有一米七但同樣不是他的對手,整個人被牢牢禁錮著,冇有還手之力。
一路暢通無阻,到了頂層的包房。
一得到自由,聶無憂就想走人。
男人手一伸,把她困在單人沙發上,“你去醫院不方便,可能會被偷拍,我讓人過來幫你檢查身體。”
“江總什麼變得這麼樂於助人了?”
“現在。”
聶無憂冷淡地睨著江祈年,“愛心氾濫就多捐點錢,不要來煩我。”
“嗯,會捐的。”
油鹽不進,氣得聶無憂踹了他一腳。
男人任打任罵,一手握著聶無憂的手腕不準她離開,另一手拿出手機,給私人醫生打電話。
完了又給助理髮訊息,讓他把不該存在的監控銷燬。
“江祈年,你到底想做什麼?”
“幫你檢查身體。”如果他冇猜錯,應該是像上次一樣痛經。
五年前,她冇有這個毛病。
江祈年蹙眉,上次應該派人給她做個全身檢查的。
聶無憂無奈,“我們已經分手了。”
“嗯。”
準確來說,是他被甩了。
從頭到尾,他冇想過和無憂分手。
五年過去,江祈年比過去更加難以琢磨,聶無憂不再說話。
反正都是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