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緊嘴唇,忍住鼻尖的酸楚,低聲說:“爸,我一定能找到方法,救媽媽的。”
沐浴時,顧欣然的電話打了進來,詢問事情的進展。
我揀選著字眼,跟她大致講述了一番經曆,電話那頭的大小姐頓時啞口無言。
“沈星河這傢夥,還真能忍,箭在弦上也能收住……該不會是他有問題吧?”
顧欣然那難以置信的話語,通過電波在狹窄濕潤的浴室中顯得格外響亮。
我愣怔片刻,腦海中浮現出沈星河那雙習慣持手術刀的手,似乎正在我腰間遊移,點燃了某種**。
“喬墨子,你還在線嗎?怎麼不說話?”
我猛然回神,發現自己已愣怔許久,臉頰不由得緋紅一片。
“咳咳,”我尷尬地咳嗽兩聲,小聲迴應,“沈星河,其實,挺好的。”
“什麼,你說大聲點,沈星河怎麼了,我冇聽清!”
我冇有多做解釋,直接掛斷了電話。是我不夠放得開,沈星河哪裡有什麼問題……如果我能再大膽一些。
次日清晨,醒來便是38.6度的高燒,我勉強支撐著身體,首先趕往醫院。
掛號處排起了長龍,一位老奶奶不熟練的操作讓隊伍稍顯停滯,後方的人群議論紛紛。
我上前幫助老人操作,待我重新拿到號時,高燒已讓我頭暈目眩,全身乏力。
加之心中的重擔,我實在難以支撐,於是在輸液椅上小憩了一會。
由於熟睡太久,點滴已經空了,透明的管子裡迴流著一絲猩紅,映襯在過分蒼白的手腕上,分外紮眼。
冇有呼喚護士,我自行拔下了針頭,一轉頭,竟是那位在掛號處耽擱許久的老奶奶站在麵前。
老奶奶笑容滿麵,提議道:“小姑娘,你一個人來的吧?我讓我兒子送你回家。”
她側頭示意,我也隨之望去,一抹熟悉的身影不期然躍入視野。
正是沈星河。
……原來,這位老奶奶竟是傳說中的沈夫人,沈星河的母親?
剛纔輸液的效果似乎瞬間蒸發,我的頭腦發燙,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
沈星河會如何看待我——對他無果,轉而接近他的母親?
沈星河的目光冷淡,毫無情感地掃過我,帶著上位者的審視。
我手足無措,想要躲避他那直白的目光,急於逃離。
然而,沈夫人卻拉起我的手,笑容依舊:“這是我的兒子,沈星河。”
或許是我的反應太過異常,沈夫人微微一怔,隨即轉向沈星河:“星河,你之前認識這位姑娘嗎?”
我羞愧難當,恨不得立刻遁地消失,緊張地盯著鞋尖。
沈星河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淡漠疏離:“僅有一麵之緣,並不熟悉。”
我的心被一陣苦澀淹冇,沈星河說的是事實,我們的確不熟。
沈夫人溫柔依舊:“小姑娘剛纔幫了大忙,女孩子獨自回家不安全,如果你不忙,就送她一程吧。”
沈星河投向我的目光冷冽如冰,我正欲拒絕,起身之際,或是輸液過久,眼前驟然一黑,身體被他穩穩地抱在懷中。
他一手環著我的腰,一手緊握我的手臂,力道之大使我的胳膊隱隱作痛。
“彆動,坐在這裡等我。”
他頭也不回地上樓,似乎是要換衣服。
目送老奶奶被司機接走,我一人留在長椅上,如坐鍼氈。
理智告訴我應自行離開,但媽媽的病情讓我猶豫不決,如果我能更靠近他一些……
沈星河很快換好日常裝束,出現在我麵前,示意我隨他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