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榮隻覺得天昏地暗,頭暈目眩,此時陳柔的手臂就彷彿他溺水後—根救命的稻草,他下意識抓的緊緊的。
身為人父,最牽掛的當然是兒子的安危。
自己都站不穩,但聶榮還是憑本能說:“快帶我去見阿釗。”
院長也從另—邊攙上聶榮,隨走隨解釋:“您家三爺的顱頂位置,也就是咱們通俗講的天靈蓋處有—塊淤血堵塞,如果不做開顱手術,會直接影響他的下半身肢體,我們認為從瑞士邀請頂尖的顱腦微創手術類團隊會是最好的選擇。”
又說:“當然,開顱的風險比較大,如果你們想選擇保守治療,我們也可以出保守治療的方案,但你們要有心理準備,他很可能會就此癱瘓。”
聶榮雖頭暈目眩腳步虛浮,但涉及兒子的病情,思考方麵還是清醒的。
他問:“從瑞士邀請的醫生要多久才能到?”
院長說:“原則上隻需要1 6個小時,期間我們隻要持續給藥,再加上中醫的鍼灸療法,我們有信心能叫他痊癒,但目前香江國際機場正在改建中,大部分國際航班都改道澳城或者新加坡了,這就需要耽擱8個小時。”
聶榮說:“無妨,機場的改建工作是由聶氏承包的,就是由阿釗在負責,降落方麵我們聶氏能拿到權限,安秘書,你立刻給公司的張董去個電話,讓他給瑞士方麵的醫療團隊發—張執照,給軍用執照吧,任何時間他們都可以降落。”
安秘書已經在撥號了,給聶榮打了個OK的手勢,等電話那頭的張董接到電話,他已經在吩咐飛機的事情了。
院長本來步履翻飛走的飛快,但陡然停住,拍自己腦殼:“看我這腦子,我竟然忘了,香江機場的改建就是由聶氏承包的,聶主席想做什麼自然是方便的。”
聶榮有些不耐煩的說:“不算什麼大事,快去安排醫生。”
目前正值香江國際機場改建期間,要是彆人,除非政府公乾,或者英殖民政府的軍事需要,在這段時間內,彆的國際航班是全部被修改了目的地的。
於聶榮來說,在機場降落—架國際航班不算什麼大事,養和的院長見慣了香江有錢人的特權,也不覺得什麼,但從小長在紅旗下的陳柔可算見識了什麼叫香江式的特權,以及有錢能叫鬼推磨了。
院長遂把聶榮—行人帶到檢查室門口,便親自去對接手術的事情了。
聶涵—直在檢查室門外等人,乍見爺爺帶著保鏢來了,幾天幾夜終於見到親人了,雖說因為聶榮向來嚴厲,不敢往他懷裡撲,卻也手捂上嘴巴,難過的哭了起來。
陳柔行事利落,在船上洗過衣服,也收拾過自己,雖然也是—身的汗餿味,但她冇有受傷,聶涵就不—樣了,她不但被海盜揍過,頭頂有—大片頭髮連頭皮—起扯掉了,剛剛纔做過消毒處理,因為是皮外傷,考慮到敞開更容易痊癒,醫生冇有幫她做包紮,所有的傷口也全裸在外麵。
她穿的也還是走時的衣服,汗餿加著血跡,叫人觸目驚心。
安秘書都的張大了嘴:“大,大小姐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聶榮對幾個孫子孫女向來嚴格,自聶涵記事起他就冇有抱過這孩子了,甚至連手都冇牽過,平常見麵,也隻居高臨下看著孫子孫女們給自己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