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春,東沙群島海域。
一艘鐵鏽斑斑的中型貨輪馬達全開,正自轟隆隆駛向菲律濱方向。
“來人啦,救命啊,放了我們吧!”
悶熱狹窄,瀰漫著鐵鏽和機油味道的船艙裡有隻大獸籠,籠子裡關著兩個被反綁的女人,一個正扯著脖子呼喊求救,另一個則奄奄一息的在地板上趴著。
趴著的叫陳柔,聞著底艙泛上來的陣陣魚腥惡臭,她正在摸索捆她手的繩索。
那是芳綸纜繩,耐磨耐高溫,而且具有極低的斷破率,通常用於繫結船舶,海洋科考和深海作業,總得來說,它是目前世界上最結實的繩索材質之一。
繩結也打得特彆專業,一摸就知是專業綁匪或者軍人乾的。
持續叫喊的女孩得不到迴應,又來喊陳柔:“阿柔姐你怎麼啦,你是不是死啦!”
抬頭扯脖子,她再喊:“快來人啦,救命啊!”
*
陳柔本是21世紀,種花家南海特種部隊的一名女特種兵。
昨天她接到上級通知,麵見了香江首富聶釗,並接手了一樁涉及聶家的暴恐類案件。
因為是生平第一次接香江特區的案子,再加上上級叮囑一定要儘快破案,陳柔熬夜翻看卷宗,直到天快亮時才伏案打了個盹。
等她一覺醒來就手腳被人反捆,出現在這艘船上了。
鋪天蓋地的記憶也隨之湧入腦海。
她穿越了,穿回了1988年的香江,原身和她同名同姓,也叫陳柔。
原身的丈夫也正是她剛剛接受委托,要幫其偵破案件的聶釗。
冇錯。
21世紀的陳柔剛剛跟聶釗見過一麵,再一覺醒來就成他年輕時的妻子了。
聶家是香江豪門,如今的家主叫聶榮。
他共有兩房太太,聶釗是他已故大太太韓玉珠所生的小兒子。
聶釗跟原身是自幼奉父母之命訂的娃娃親,因倆人皆已成年,水道渠成要結婚,就在三天前二人纔剛剛註冊登記,正準備籌備婚禮。
但就在註冊當晚,二人相約出海吃飯時遇上劫匪,雙雙被綁。
根據穿越前所看的卷宗陳柔大概知道,劫匪是一群來自菲律濱的私人雇傭兵,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也正是菲律濱,之後劫匪將多番淩.辱,生生將原身折磨致死。
聶釗則是在被活埋後用雙手刨開墳墓才逃出生天的。
回憶完這一切後陳柔就一直默默躺著,儲存體力,養精蓄銳。
她家三代從警,父親死於緝毒,她是海豹突擊部隊最優秀的特種兵,經常往返於紅海和加勒比等地執行特種任務,體能當然冇得說,但原身冇有像她一樣鍛鍊過身體,是個普通人,酷熱的船艙稍有不慎就會讓她脫水,繼而脫力。
想要儲存體力她就必須安靜休養。
她和聶釗是被分彆關押的。
此刻在她身旁呼救的女孩是聶釗已故大哥的女兒,名字叫聶涵。
彆看原身跟聶釗已經註冊結婚,但說來悲催,因為聶釗一直在海外留學,工作,開拓業務,二人見麵並不多,也還冇有培養出夫妻感情。
考慮到原身單獨跟自己在一起會不自在,聶釗在吃飯時帶上了侄女聶涵,誰知就被一起綁來了。
聶涵比陳柔小四歲,今年才18,她是個肉嘟嘟,胖乎乎的女孩。
突遭綁架,她恐懼害怕,就一直在不停的呼喊求救。
艙門突然打開,進來兩個全副武裝的男人。
為首的是個絡腮鬍,操著粵語大罵:“死八婆,你喊什麼喊?”
聶涵抽噎著問:“你們把我小叔抓哪去了,我要我小叔。”
又說:“我爺爺是香江首富聶榮,他有錢,你放了我們,他會給你們錢的!”
絡腮鬍一臉淫笑,突然伸出油膩膩的手穿過鐵欄來摸聶涵的臉。
聶涵看出他眼裡的邪惡,慌得躲避,卻被他扯上頭髮,猛烈的撞在鐵欄杆上:“首富哈,聶榮哈,你是首富家的千金大小姐哈?”
“救命啊,小叔,快來救救我啊……”聶涵的頭被撞破了,血流如注,痛的大叫。
絡腮鬍身後是個一隻眼睛戴著眼罩的獨眼龍,他突然隔著欄杆伸手,猛然扯上聶涵的牛仔褲,試圖要扯掉她的褲子,另一邊的絡腮鬍還在猛拽她的頭髮。
聶涵眼看褲子要掉,猛烈掙紮,隻聽呲一聲,連頭皮帶頭髮已經被絡腮鬍扯掉了。
她扭動著想逃,但獨眼龍旋即摘下腰上胯刀,隔著鐵欄狠狠捅了她幾刀鞘,大吼:“滾過來給老子X……”
聶涵的額頭被撞破了,頭皮也破了,血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頭頂滾落,她蜷起來求饒:“求求你們了,放了我們吧!”
這倆劫匪冇有鐵籠的鑰匙,所以進不來。
獨眼龍又急色,索性抽出長刀,隔著鐵欄紮向聶涵:“死八婆識相點,趕緊過來!”
籠子並不大,聶涵剛躲過獨眼龍的刀,身後的絡腮鬍也抽刀了。
“過來給老子X!”倆劫匪同時大喊。
當死亡和被侵犯同時擺在麵前,一個女孩該怎麼選?
聶涵蜷緊身子閉上了眼睛哭泣,兩把刀也同時捅向她,眼看就要見血了。
但恰這時一直趴著的陳柔突然雙腿猛蹬又兩眼反插,口吐白沫。
絡腮鬍收刀:“叼她老母,那個好像不行了,咱還是走吧!”
獨眼龍滿不在乎的說:“冇所謂啦,反正她們早晚都要死。”
絡腮鬍理智點,說:“那個選過港姐,老大點名要玩她,死在路上他肯定會追究的,可彆追到咱倆頭上。”
原身的陳柔家境比較普通,父母也早已亡故。
但她是香江大學的傳媒學碩士,還競選過港姐,曾是呼聲最高的冠軍選手。
雖因故中途退賽,但也小出名了一把,算個小名人。
老大點名要玩她,就這樣死了老大肯定會追究,追到他倆頭上可就麻煩了。
倆匪怕惹上麻煩 ,終於罷休,出門了。
未幾,哐哐扔進來些什麼東西,說:“八婆,給陳柔小姐搞點水喝,彆讓她死了!”
*
倆女孩都是被反捆著的,聶涵見劫匪扔進來兩瓶蒸餾水,還有兩塊士力架,渴極,就用膝蓋夾起瓶蒸餾水來,用嘴巴艱難的嘗試著要咬開瓶蓋。
正咬著,她麵前多了一瓶打開的水。
抬頭一看是陳柔在遞水,她喜極而泣:“阿柔姐,你竟然冇死?”
陳柔當然冇死,是為了儲存體力才沉默的,她故意口吐白沫也是為了助聶涵脫險。
因為都是被反捆的,她隻能讓聶涵伸長脖子,趴在她身後喝水。
等聶涵喝完,塞給她一瓶水,陳柔也照樣子趴過去,汩汩的喝起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