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巳正，吃過早飯後，羅屹出門想要找個武功高強之人護送自己去往許縣。途經一處棚區，裡麵有不少立著的木牌。
這裡是梅裡的尋工棚，每逢農閒或者外來人過來謀生，人人都可以拿著一塊木牌立在這裡，木牌寫上自己想做的工作，長工還是短工，接著便是等人過來，若是相中了，雙方都願意，那麼這工成了，就要付給尋工棚一枚銅錢，意味著財源廣進好事成雙，討個彩頭。
尋工棚裡邊的人各自坐在原地，靜靜等待有緣人將自己帶走，羅屹有些受不了他們炙熱的目光，但隻能硬著頭皮一塊塊木牌仔細看去，然後看看地上那人，就粗略有幾個人選了。而他們之所以坐著不急著攬客，是因為尋工棚裡的規定，不許大吵大鬨與人發生矛盾，更不許打擾客人，要是有人投訴，那是要罰錢的。
“輕功第一。”
羅屹看了眼那人，男子很壯碩，鬍子拉碴，抱著一把用黑布纏著的劍閉目養神。
“這位兄台。”有人在羅屹身後小聲說話。
“怎麼了？”
那人衣著華麗，“可否借一步說話？”
走了幾步後，那人微微拱手，羅屹也跟著拱手，那人道:“在下是城中湯家湯瑞文，字達先。三個月以前在這裡找那人護送我們去湖州，半路遇上了劫匪，雖說我們安然無恙，但貨物都被劫匪劫走了，因此我湯家損失了不少銀錢。剛纔見兄台想要雇傭此人，在下擔心兄台見他那一身腱子肉和懷中的劍以為他不止是輕功了得，其他功夫也不在話下，因此想要與兄台說清楚，他那人，輕功的確稱得上高深莫測，但其他功夫，卻是冇有的。那日所遇劫匪，卻也幸虧是他先一步將我帶走，不然我湯家，怕是損失要更重了。對了，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但問他時，他隻說姓許。”
羅屹心有疑惑，“在下羅屹，達先兄那日……難道冇有雇傭鏢局嗎？”
湯瑞文苦笑，“他們都死在那群劫匪手上了。”
羅屹麵露怒容，“竟有如此不講道義的劫匪？！敢問達先兄，你們遭遇的地方是哪裡？當地官府竟如此不作為？”
湯瑞文恨恨道:“巍杵兩國邊界，項城！”
羅屹皺眉沉思間，湯瑞文又道:“羅兄，實不相瞞，這次我也是來雇傭許兄的，他腳程極快，可以代我傳信。不知羅兄思慮得如何了？”
羅屹笑道:“我現下出門遊學，雇傭他可以保我遊學順暢。”
湯瑞文急忙問道:“羅兄第一站要去哪？”
“晗國。”
“若是羅兄不介意，可否容我一起雇傭他？我願多出錢的。”
羅屹裝作一臉為難，眼看湯瑞文越發著急，這纔出聲，“若是他同意，我便同意。”
於是兩人走到漢子身前，俱是蹲下身，羅屹:“兄台，去不去晗國？”
漢子睜開眼，指了指旁邊的木牌，上邊“輕功第一”下寫著十兩。
羅屹點頭，“可以，不過要今天就走。”
漢子點頭。
湯瑞文:“許兄，願意再接一單不？我給二十兩，送信而已。”
漢子看向羅屹，羅屹冇說話，“他不點頭，我也冇法接。”
湯瑞文著急地看向羅屹，羅屹點點頭，若是許兄不嫌麻煩，就一併接了吧。
漢子這才點頭答應。
三人一同出了尋工棚，羅屹走在最前麵，掏出兩枚銅錢想要交給尋工棚，走在後麵的湯瑞文給了信囑咐完事後連忙上前攔住羅屹，“羅兄，這錢得自己交才行，好事成雙的彩頭嘛。”
“是我唐突了。”
“冇有冇有，羅兄慷慨而已。”
出了尋工棚，湯瑞文告辭離去，羅屹給了十兩銀子給漢子，讓漢子未時初在北城門等他。
回了羅府，羅省迎了上來，有些幽怨道:“少主，你怎麼不叫我一起？”
羅屹打了個哈欠，眼下的青黑越發明顯，笑道:“我可是叫過你的啊，隻是某人說實在是太困了，再睡一刻鐘，結果一刻鐘又一刻鐘，我就隻好先走了。”
羅省不好意思地撓頭笑了起來。
“傻笑什麼呢？吃午飯去。”
未時初，漢子果然在北城門等著。
“你就不怕我拿了錢跑路？”漢子問。
羅屹笑了笑，“達先兄這麼相信許兄，我又有什麼理由不信任你呢？”
漢子抱劍:“……”
一路二十日，抵達許縣之時，已是歲末冬初了。
離陳氏女及笄還有三日。
往來客棧。
三人登記好資訊後。
許光年:“少主，我先去送信。”
臨近陳氏女及笄禮，許縣明顯加強了戒備，堪比戰備狀態。
客棧裡麵突然有一人站起，“諸位，在下有一好友在郊外種了梅花，有誰願意與我一同前去郊外賞梅？”
“能與業賀兄一同賞梅，幸哉！”
“在下願一同前去賞梅！”
“先行謝過兄台了。”
羅屹扭頭看去，白衣貂裘走在最前方，意氣風發，身後是一眾歡樂的同齡人。
白衣貂裘見了羅屹，腳步不停，笑問:“兄台同去否？”
羅屹拱手，笑應:“同去！”
“哈哈哈，”白衣貂裘攬住羅屹肩膀，“走！”
羅省興奮地跟在一邊。
白衣貂裘:“在下沁源頁，字業賀。兄台貴姓？”
“吳，兄台喚我永就好。”
“永兄是第一次來許縣？”
“先前遊學至許縣，現在算是第二次了。”
“很多年前了吧？我見你住宿時，那份縣舍是後來纔拿出來的。”
縣舍，羅屹入許縣時，士兵給的一紙證書。多年前遊學到此，縣舍隻是作為逗留許縣的憑證而已，如今還加上了住宿必須察看的條件之一。
“業賀兄說的對，確是許多年前了。”
“那南郊的梅林，永兄遊學時可去過了？”
“不曾，當時囊中羞澀，隻遠遠見過裡麵的梅花，很美。”
“那這次兄弟帶你進去賞梅，希望能彌補永兄的一絲遺憾。”
“多謝業賀兄了。”
“好說好說。”
南郊梅林，是許縣孫家的產業，每年梅花盛開前後，許多貴族都會來此賞梅、賞雪，與煮梅花茶。
眾人行了約莫一刻鐘，便到了梅林。梅林入口處無人把守，想必是沁源頁的原因。
眾人欣喜入林，越感驚喜，恰逢此時大雪壓枝頭，梅花含苞待。
“諸位，”眾人看向沁源頁，“諸位可以折枝梅花帶回去，夜晚讀書時有梅花相伴，也是很不錯的。”
眾人齊齊拱手，“謝過業賀兄。”
眾人就此分開，或三兩成群，或獨自一人。
羅省:“少主，沁業賀這人不錯啊，不僅邀我們進來賞梅，還允許我們折枝梅花回去。”
羅屹微笑道:“此人不可小覷，日後若有所求，我們這些人都可以成為他的助力。”
羅省稍一思索，恍然大悟。
大雪越發大，沁源頁呼喚眾人去廊亭煮梅賞雪，當然，若想繼續待在梅林，請便。
羅省此刻已經凍得雙頰通紅，耳朵深埋貂裘，“少主，我們也過去吧。”
“你先過去，我再往深處走走。”
羅屹走了很久，確定了冇人會發現後，折了枝枯萎的梅花枝，就地舞劍了起來。
這一舞，或許此後數年，再難有機會。
若猜的冇錯，晗巍兩國，早就隻剩下晗國了。那麼現在征戰各國的晗巍兩軍，其實隻有晗軍。
大雪紛飛雲飄揚，
素豪劍倚壺中兌。
烈風傲江湘與南，
欽天一鑒弗天涯。
最是枝頭曲中聽，
銀銀山川草木深。
“這是哪家的少主啊？”
隨著最後一舞，梅枝斷成兩截，羅屹收工，突然被這一聲嚇到，他快速鎖定一個方向，緩緩而行，藏梅枝於身後。
“閣下尊姓大名？”
一個東西快速穿過重重雪幕，直奔羅屹而來，羅屹虛托那個東西旋轉幾圈後才接住。
“這是我釀的梅子酒，若閣下不介意，就當是我的賠禮。”
“既是賠禮，閣下何不現身一見？”
雪幕下，一棵梅花樹重重搖晃，有一人穿雪而來。
兩人剛好相隔三步。
羅屹隻能勉強看清落在他麵前的是個人，卻不清楚來人是男是女，那人身穿白色的衣裳，隻有一張臉蛋依稀可見，若是男子，定然風流倜儻，若為女子，必然傾國傾城。
那人抱拳，“在下陳十一，若有打擾，還請見諒。”
陳十一……羅屹感到頭疼，後悔讓對方近身自己三步距離，這個距離，也足夠對方看清自己的臉了。
既然如此……羅屹抱拳，“謝過陳姑孃的梅子酒了，隻是不知陳姑娘為何在這梅林深處獨自飲酒？”
陳十一微笑道:“在下還不知兄台名號呢。”
“吳恒，吳子永。”
陳十一再次抱拳，“原來是吳國公子恒，失敬。”
陳十一看著他，傳聞吳公子恒自幼便被醫士診斷不能習武，“在下從小的愛好，便是在大雪時分於梅林深處獨飲。子永兄呢？為何在此舞劍？”
“在下賞梅，感到有些寒冷，一時興起，便想舞劍取暖。”
“原來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擾公子賞雪了。告辭。”
雙方就此彆過。
一出梅林，陳十一便叫來侍衛，“查查從吳國來的人，還有，這幾日盯緊裡麵拿我酒葫蘆的人，事事向我稟告。”
梅林深處。
羅屹晃了晃酒葫蘆，將其彆在腰間，去與眾人煮梅了。
回了客棧，羅屹將酒葫蘆遞給許光年，“想請許兄看看，這酒有冇有問題。”
許光年接過酒葫蘆，拔開塞子，聞了聞，露出酒鬼的享受，“這梅子酒不錯，不錯。”
隨後將酒葫蘆還給羅屹，“這酒是陳氏所釀？”
羅屹點頭，翻開桌上的杯子，倒了三杯。
許光年忍不住問:“這酒怎麼弄到的？”
“一個人送的，猜不準她身份。”
許光年冇再問，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我出去叫掌櫃送吃的上來。”
等許光年一走，羅省迅速開口，“少主，梅林深處的人給的？”
羅屹點頭，“那人是陳十一。彆出聲，喝酒。”
羅省照做。
“你出去跟許光年一起買吃的。”
次日。
羅屹通過陳十一離開的地方重新來到梅林深處，反正現在被人盯著，還不如找個舒服點的地方待著。
陳十一聽到細微的動靜後，眼睛眯開一條縫，然後繼續閉上，飲酒。
今日的雪倒是冇有昨日的大了，小雪紛飛，透過雪幕，羅屹一眼望去就看到了躺靠在梅花樹下飲酒的女子。
陳十一今日也是穿著白色衣裳，單薄，全靠內力禦寒。
羅屹手持糖葫蘆，腰彆硃紅酒葫蘆，在陳十一五步外停下，“陳姑娘，在下可有打擾到你？我這糖葫蘆，算是答謝陳兄昨日的梅子酒，不知道陳兄可否賞臉品嚐？對了，這酒葫蘆，我洗過了。”
陳十一睜眼起身，接過羅屹手上的糖葫蘆和酒葫蘆，“謝了。”
“那我就不打擾陳姑娘了。”
羅屹在陳十一目光儘頭處尋了處梅樹，梅樹纖細，積雪到一定程度後就會彎身落雪，羅屹緊了緊貂裘大衣，半靠在樹下，閉目養神了起來。
陳十一看了一會兒手中的糖葫蘆，咬了一口，之後飲了口酒，回到剛剛的姿勢。等到糖葫蘆吃完了，陳十一望著遠處休憩的男子，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羅屹被厚雪掩埋而驚醒，他不斷低聲咳嗽著，臉色通紅。
摸了摸肚子，有些餓了。嗯，出去買點吃的。
陳十一醒來的時候，鼻尖烤肉香味縈繞，原來是公子恒在烤肉。
“過來吃點嗎？”羅屹招呼她。
陳十一很小的時候就戒掉了口腹之慾，隻要能吃飽就行了。她想著吃了烤肉，這人也許就能離開這片梅林。
羅屹撕了條兔腿給陳十一，“嚐嚐。”
“還不錯。”陳十一不動聲色，慢慢品嚐。
吃完了美食，那就該毀掉留下來的痕跡了。畢竟這不是自家園子，得悠著點。
陳十一見羅屹自顧自尋了地方開始看書，便知他是存心要賴在這了。冇事，反正自己無聊，有的是時間跟他耗著。
過了一會兒，陳十一見梅樹下看書的羅屹突然拿著梅枝舞了起來。她喝著酒，饒有興致地看著。
羅屹突然舞劍是因為吳國公子本身不會武功，這麼冷的天，如果不動起來，他會被冷死的。而自己這有模有樣的舞劍把式，放在武功高強的高手眼裡，不過是個花架子罷了。
畢竟也冇誰規定舞劍舞得好就一定會武功吧？
陳十一覺得這位公子恒武功深不可測，城府也是深不見底，以後得好好試探他。
第二日，當陳十一吃上羅屹帶來的牛油小排時，不免懷疑吳恒的動機，可自己喜愛美食的事早在多年前就已經隱藏。那麼是他意識到了什麼，所以想靠美食來得到她的照拂？
陳十一思緒萬千，也罷，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
陳十一想要拿出梅子酒，吃人嘴短，何況吃牛肉怎麼能冇有酒呢？但冇有杯盞，這讓她有些為難。
羅屹從懷中摸出兩個陶瓷杯，顯然是早就盯上了陳十一的梅子酒。
吃飽喝足，羅屹留下一小袋的乾梅子，然後在稍遠一點的梅樹下一邊看書，一邊吃梅子。
瞧見羅屹裹了裹貂裘大衣，順了順被風吹的東倒西歪的毛，陳十一冇來由想，摸起來一定很舒服吧。
第三日，羅屹發現這幾天都是穿薄白衣的陳十一今日竟然換了身墨紅相間的大衣，外麵還裹有狐裘。一時之間羅屹竟看呆了。
羅屹邊走邊笑問那個梅樹下飲酒的姑娘:“敢問姑娘，想與誰，共赴初雪？”
陳十一極為好看的眉眼挑了挑，順手拿起放在一邊的寶劍，指向羅屹，還喝了口酒。
陳十一的寶劍劍鞘是上好的花梨木製成，劍鞘鐫刻有展翅的仙鶴。從羅屹的方向可以看到仙鶴的翅膀下有數不儘的利器，真實到令人毛骨悚然。
羅屹退後幾步，拿著東西的雙手虛壓，臉上露出討好的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陳十一這才收劍。
羅屹熟練的架好食材，生火。就著梅子酒，兩人吃起了烤魚。魚很大也很新鮮，味道極美。
羅屹照例在梅樹下看書。
看了會兒書，到了舞劍的時候，陳十一手握寶劍，“一起嗎？子永兄。”
羅屹笑著起身，尋了枝梅花枝。
臨近傍晚，這時候的雪依約變大。越來越厚的雪幕下，有兩人起舞，攪動風雪，似皮影人兒撕破燈火，栩栩如生。
第四日，潁川陳氏女陳十一及笄禮，正式開始。
迎賓！
開禮！（以下是陳十一的及笄禮，比較長，大家不喜歡的可以直接到下一章）
讚禮（禮官):“辛醜年臘月十四，陳十一成人禮儀式正式開始，有請父母登台。”
陳父陳母從兩側一同上台，雙手攏袖，袖擺垂直地麵。
陳父:“今日小女陳十一成人之禮，感謝各位親朋好友光臨，小女陳十一成人之禮正式開始。”
讚禮:“全體起立。”
眾賓客皆站起。
讚禮:“轉身。”
眾賓客轉身麵向正堂。
讚禮:“禮敬天地國家，拜，興；禮敬祖宗父母，拜，興；禮敬聖賢師長，拜，興。轉身。陳十一成人儀式現正式開始。”
讚禮:“有請主人就坐，有請主賓就坐。開禮。有請正賓沃盥。”
右邊第一人陳琪歡起身走向擺有銅盆的側旁，她伸出雙手置於銅盆正上方，擯者舀水慢慢灑下，待水灑完畢，那人遞來帕子，陳琪歡清淨手中水後微微躬身將帕子遞迴。
讚禮:“正賓就坐。”
讚禮:“行加禮有請成人者就位。”
有一絕世女子，雙手交叉置於腹部處，身後一步的有司手捧托盤，兩人從賓客中央而過。
讚禮:“有請正賓。”
陳琪歡走至陳十一前方。
讚禮:“成人者跪。”
讚禮:“有請正賓祝詞。”
陳琪歡:“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維祺，介爾景福。”
讚禮:“正賓初加笄。”
有司上前兩步。
陳琪歡繞到陳十一身後，為她梳髮盤發，最後取簪子插於發中。
讚禮:“加笄完畢。有請正賓請就坐。”
待陳琪歡坐好。
讚禮:“平身。”
讚禮:“笄者事東房。”
陳十一和有司轉身離去。
讚禮:“笄者出東房。
一口青春正及笄。蕊珠仙子下瑤池。
簫吹弄玉登樓月，弦撥昭君未嫁時。
雲體態，柳腰肢。綺羅活計強相隨。
天教謫入群花苑，占得東風第一枝。”
讚禮:“二加，有請正賓祝詞，笄者跪。”
陳琪歡:“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讚禮:“正賓為成人者簪釵。”
陳琪歡在第一根簪子上方插進簪釵。
讚禮:“正賓複位。平身。笄者事東房。”
讚禮:“笄者出東房。”
讚禮:“一口青春正及笄。蕊珠仙子下瑤池。簫吹弄玉登樓月，弦撥昭君未嫁時。雲體態，柳腰肢。綺羅活計強相隨。天教謫入群花苑，占得東風第一枝。
二拜師長前輩尊敬之禮。跪，拜，興。
三加有請正賓祝詞，笄者跪。”
陳琪歡:“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
讚禮:“正賓為笄者加冠。正賓複位。平身。笄者事東房。”
讚禮:“笄者出東房。
二拜師長前輩之禮，跪。拜，興。三加，有請正賓祝詞。正賓就位，行醮子禮。
有請正賓就詞。
乃醮。啐酒。授盞。
成人者還禮，拜，興，平身。正賓歸位。
有請正賓就位，取表字。
有請正賓祝詞。”
陳琪歡:“幺清從今日起你已成人，有了字，幺清兩個字是有含義的，幺是指善，清是代表蓮花，取幺清二字，是父母希望你行善事不論大小，做人要像蓮花一樣，清雅正直，花開康健。這是父母對你最好的祝福。”
讚禮:“有請正賓為成人者送上印章。授字。成人者拜謝正賓，拜，興，成人者平身。有請正賓歸位。
聆訓。
有請主人致訓。”
陳父:“今日小女陳十一成人之禮，希望她在今後的日子裡喜樂安康，順心如意。”
陳十一:“嚴父之訓，小女謹記。”
讚禮:“成人者跪，拜，興，拜，興，拜，興，平身。主人歸位。由成人者為父母誦讀《孝經》。”
陳十一:“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讚禮:“成人者跪，拜，興，平身。全體來賓請起立，笄者唸誦及笄禮誓願。”
陳十一轉身，:“感父母養育之恩，感師長辛勤教誨，感親友關心陪伴，感一切所遇所見，我願健康快樂的成長，不負父母師長的厚望，不負幺清二字。”
讚禮:“全體來賓請就坐，成人者轉身，跪。有請正賓為成人者頒發成人禮。”
“成人者接禮，拜，興，拜，興，拜，興，禮成。成人者平身，正賓歸位。”
讚禮:“成人者，主人，分彆向在場所有參與者行揖禮，以示感謝。”
“拜，興，拜，興，拜，興。陳府千金福十一及笄佳禮禮成，感謝各位嘉賓賓朋盛情參與，再拜，再興，禮成，歸位。笄者入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