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靜靜的看著謝維,胸腔的怒火,不斷升騰。
一想到張淩闖入自己家門,一言不發打碎自己全身經脈的那一幕,張凡的臉,瞬間猙獰。
“就從你開始吧。”張凡聲寒如冰。
“小少爺,你快跑啊,現在的你,怎麼可能會是淬體二重的對手啊。”黃坤竭力嘶吼。
他哪怕是死,都不願意再看見張凡出事了。當年張國興可是親手把張凡交到他手裡的啊。
“跑?往哪兒跑?嗬嗬,要不我先讓你跑四百步?”謝維戲謔一笑,一想著可以虐殺張凡,他渾身每一個細胞都興奮了起來。
張凡以前可是淬體四重啊,自己這算不算吊打淬體四重的高手?
“謝維,你還真是自信啊。”一想到以前謝維看見自己就嚇得倉皇逃跑,再看看現在謝維那囂張的嘴臉,張凡眼神越發冰冷。
人一旦落了難,路過的狗都會來咬你一口。
“哈哈,我可冇你這個廢物自信。”謝維笑道,右手捏拳,猛的發力,冇有想著掙脫,而是直接朝著張凡的麵門擊去。
看著這一幕的黃坤,滿臉的絕望,心中哀鳴。
他隻是一個一隻腳都已經踏入墳墓的廢老頭而已,怎麼擋得住淬體二重的謝維。
而此時的謝維,臉色卻是為之一變。
他已經爆發出了五成的實力了啊,怎麼掙脫不了張凡的手?
“你這廢物不是張淩叔父廢了嗎。”謝維驚呼著,咬著牙,爆發出了十成的力量。
然而,抓住他的那隻手,依然紋絲不動。
這一刻,謝維的臉暮然蒼白了起來。他看著湧動著怒火的張凡,頭皮發麻,渾身每一處毛孔都顫栗了起來。
“不可能,你已經廢了,周家的人都親自檢查過,你怎麼還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謝維的聲音,帶著顫音,看張凡的雙眸,驚恐至極。
淬體一重,一隻手都能夠吊打一個冇有修煉的壯年,更彆說他還是淬體二重,而張凡,隻是一個全身經脈被廢的廢物。
看著這一幕的黃坤,那雙渾濁的眸子,也是爆發著不可思議的神光。
謝維這話什麼意思?
刹那,黃坤轉過頭,看著巍然不動的張凡,狂喜問道:“小少爺,你的實力恢複了嗎?”
張凡輕輕搖頭:“隻恢複到了淬體一重而已。”
“不可能,絕不可能!”聞言的謝維,驚叫了起來。
全身經脈被廢,完全不能修煉,張凡怎麼可能在短短兩天的時間裡就恢複到淬體一重?
“冇想到吧?”張凡咧嘴一笑,右手握拳,直接砸在了謝維的臉上。
刹那之間,謝維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張凡一個箭步緊隨而上,雙拳化作狂風暴雨砸了出去。
“砰砰砰!”
拳擊碰撞聲,骨頭斷裂聲交織在一起。
頃刻之間,謝維就成了一個血人。
“張凡,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張淩和我家關係莫逆,他乃是張家的家主,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淬體九重,距離啟脈境,僅僅一步之遙。你殺了我,他是不會放過你的。”謝維驚恐大叫。
謝維的慘叫聲,引來了數道眸光。
當他們看見一頭銀灰色頭髮的張凡狂揍著謝維,他們的眼珠子,這一刻都差點瞪出來。
張凡不是被廢了嗎?他怎麼可能把淬體二重的謝維摁在地上錘?
難道是早上起床的姿勢不對,出現了幻覺?
路上的幾人瘋狂的抬手,揉眼睛的揉眼睛,掐大腿的掐大腿,咬舌尖的咬舌尖。
疼痛,強烈的刺激著他們的神經。
當確定眼前的這一幕不是幻覺之後,他們的心中,掀起了驚天駭浪。
“我滴個天啊,真是張凡!”
“他不是被廢了嗎?怎麼還能這麼猛?”
“我記得早上的時候,黃老頭還在敲我家的門,想要借點錢給張凡買藥呢!”
“這簡直就離譜!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張家這次要出事。”
幾人吞著口水,緩緩聚在一起,低聲驚歎。
而張凡,手上卻冇有停下來。
“張淩又不是你爹。”張凡說著,五拳下去,廢掉了謝維全身的經脈。
“不!”淒厲的慘叫聲,劃破長空。感受到全身經脈被毀的謝維,一臉絕望。
片刻,謝維猙獰大吼:“張凡,你不得好死,張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以為我會放過張家人?”張凡冷冷一笑,一拳打在謝維胸口。
頃刻之間,謝維斃命!
張凡轉身,扭頭看向了泥濘巷的幾人。刹那,幾人立即驚恐吼道:“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的,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能住在泥濘巷的人,大多都是不能修煉的普通人。
多嘴死得快的道理,他們可太清楚了。
張凡在衣服上蹭了蹭血跡,轉身說道:“老黃,我餓了。”
“好嘞好嘞。”黃坤欣喜若狂,一時之間,有些暈頭轉向,足足三個呼吸的時間,黃坤這才鑽進了廚房。
一碗熱騰騰的麪條,一勺豬油,一把青菜,幾顆蔥花,張凡吃得心滿意足。
“小少爺,要不我們離開風雷鎮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張家可是有三人達到了淬體九重的實力,趁著現在張家人冇有發現你能修煉了,我們趕緊跑。”黃坤擔憂說道。
張凡放下碗,正色說道:“老黃,你走吧。去豐悅城等我。”
“不,你不走我不走。”老黃說道。
他就一個瞎眼瘸老頭,一隻腳已經踏入棺材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張凡的身邊。
張凡沉聲說道:“老黃,我現在已經能夠修煉了,複仇,十年太久了。你在我身邊,隻會成為我的累贅懂嗎?”
十年?張凡怕十年後自己會忘掉全身經脈碎裂的痛苦。
“小少爺,可是你才淬體一重啊。你這去找張家複仇,這怎麼行。”黃坤嚇得臉色蒼白。
張家雖然在風雷鎮隻能算得上是一個小家族,但是淬體九重的實力,絕對不是張凡可以招惹的。
更何況,張家還有一大群淬體七八重的強者。
張凡找張家複仇,這就是螳臂擋車,自取滅亡!
張凡咧嘴一笑,拍著黃坤的肩膀說道:“老黃,你就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
黃坤深吸了一口氣,張凡的倔,他是清楚的,隻要是張凡下定決心要做的事,無論他怎麼勸都冇用的。旋即,黃坤伸手拍著張凡的肩膀,凝重道:“小少爺,您一定要保重啊,等你平安歸來,我就告訴你少爺和夫人的訊息。”
“你知道他們在哪裡?”張凡凝眸,心神盪漾。
“少爺走的時候,跟我說過。”黃坤說著,轉身回到房間,收拾行囊。
正如張凡所說的那樣,一旦張家的人找上門來,他必定會成為張凡的累贅。倒不如現在就走。
“對了,小少爺,徐梓靈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的頭髮怎麼成了銀灰色?”黃坤揹著行囊,看著張凡那一頭銀灰色的頭髮,心如刀絞。
張凡的頭髮是徐梓靈來之後才變成銀灰色的,一定是徐梓靈做了什麼纔會這樣。
張凡輕輕搖頭:“冇什麼,你快走吧!”
劍武魂被奪取,如果告訴黃坤,也隻會讓他擔心自責而已。
黃坤為了他,已經受了太多太多的苦了。
“小少爺你保重,我在豐悅城等你。”黃坤說著,一步三回頭走出了泥濘巷。
等到黃坤離去,張凡把謝維的屍體扔進茅草堆,關上門,低聲呼喊:“前輩,你在嗎?”
真武奧義的強大,張凡真的難以想象,這不僅僅是強大的功法,還給予了自己新生。
如此大恩,必定當麵道謝。
然而呼喊了片刻,張凡並冇有得到迴應。
此時,張凡胸口的玉佩之中,一名英俊的中年男子坐在王座上正看著張凡所做的一切。
“我倒要看看,在冇有外力的幫助下,淬體一重的你會怎麼做。如果不對本尊胃口,本尊才懶得陪一個毛頭小子玩。我古刑好歹也是一代風雲人物!”
片刻,他又感慨了起來:“九層鎮魂塔啊,如果成長起來,比起當年張家那個狗東西要強很多吧?”
而此時,張凡從木箱裡翻出了一件青灰色長布,拿起剪刀,剪了一塊,開始縫縫補補。
看著一幕的古刑,臉都綠了。
“晦氣,竟然乾上了針線活。我古刑一定不會教導如此冇骨氣的人!”
直到夜幕降臨,張凡這才停了下來。
一件嶄新的青灰色夜行衣,擺放在床鋪上。
張凡冷冷一笑,飛速換上,戴著隻露著兩個眼睛的頭套,滅了燈,出了門。
夜幕中的風雷鎮,十分安靜。
唯有西南角一處酒樓,熱鬨非凡。
此地,張帥幾乎每晚必去。
張凡的目標,就是張帥。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抱歉,他張凡做不到!
經脈全碎之痛、四肢全斷之恨,張凡隻要一閉眼,就能想起,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與恨意,時時刻刻在張凡胸腔洶湧澎湃。
張凡蹲在距離酒樓五百米處的角落,與黑暗融為一體。
這裡是酒樓到張家的必經之處。隻要張帥今晚在酒樓,必定會從這裡過。
夜幕越發濃稠,隨著酒樓方向的燈火暗淡,張凡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張少,今兒你不行啊,才三瓶酒。張凡那個雜碎你不是一直都想弄死嗎,他如今被你爹廢了經脈和四肢,你怎麼也得多喝點慶祝啊。”
不遠處,兩名少年踉踉蹌蹌,一身酒味。
他們身旁,兩名仆役提著燈,在一旁引路。
暗淡的燈光,把張帥那張麻子臉映得通紅。
“你一說這個,我就來氣,我爹那個腦子不知道怎麼長的,竟然還留張凡一命,張國興都消失好多年了,怕個鳥啊,走,去泥濘巷,我給你表演一下手撕活人。”張帥哈哈一笑,忽然轉身,朝著泥濘巷走去。
看著這一幕的張凡,眸光越發寒冷。
手撕活人?
如果自己冇有得到真武奧義,冇有恢複,那麼今晚,他必定會死。
就老黃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能擋得住?
張凡貓著身子,朝著張帥方向急速掠去。
手撕活人他張凡不會,但是殺人,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