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的氣氛一下變得沉默起來。
紅姐立刻開口,對方太解釋,“方太,這間辦公室是我給渺渺準備的。”
蕭瀟變得尷尬起來,委屈道:“原來是渺渺姐的啊,那我就不奪人所愛了。”
她垂頭喪氣的走到放著一盆花的工位上坐下,對陸珩說道:“阿珩哥哥,那我就坐這裡吧。”
在她坐下之前,陸珩及時抓住她的胳膊製止她。
男人寬大厚實的掌心襯得她的胳膊又細又嫩,嬌嬌怯怯的,很脆弱的樣子。
“你花粉過敏,怎麼能坐外麵?”陸珩看了眼辦公室裡的花,直接做主,“方姨,樓上那個辦公室先給蕭瀟用吧。你再給盛渺換一個。”
紅姐急了,“樓上就那一個了,她一個實習生,怎麼能搶主播的辦公室……”
方太置若罔聞,直接決定了,“盛渺,你暫時委屈一下,等上麵騰出新的辦公室了,你再搬過去行嗎?”
她雖是詢問的語氣,卻已經不容我反駁。
蕭瀟現在是SK金主爸爸的女朋友,兩個億和自己人,她當然選擇兩個億。
而且她能同意讓我重新回到SK工作,已經對我很好了。
一份工作,和一個辦公室,對我這種冇背景的社畜來說,隻能先保住前者。
-
我在眾人看熱鬨的目光中,去樓上把自己的東西搬出來,放在公共辦公室的角落。
等我收拾好了,蕭瀟才捂著口鼻過來道歉,“對不起啊渺渺姐,我不是故意和你搶辦公室的。”
陸珩看了眼我簡陋的辦公桌,似乎覺得有點愧疚。
難得解釋一句,“瀟瀟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大辦公室裡還有花粉,容易讓她過敏。你就暫時先委屈一下……”
“我也花粉過敏,你不知道嗎?”
我抬頭看他,巴掌大精緻的小臉上已經起了紅疹。
心底泛起剋製不住的委屈。
我不敢相信,朝夕相處了三年的丈夫,居然連我花粉過敏的事情都不知道。
蕭瀟才和他認識多久,三個月,還是三年?
看到我臉上的紅疹,紅姐驚叫一聲,立刻叫人過來把辦公室的花盆都搬走。
開始指桑罵槐,“一群忘恩負義的狗東西,認識這麼久了,連我們渺渺花粉過敏都不知道嗎?你們是瞎了眼了啊,還是心肝被狗吃了啊。”
怕她得罪陸珩,我立刻拉住紅姐,安慰,“冇事,我抹點藥就好了。就是可能今天冇法上鏡了。”
方太也過來了,看到以後皺眉,“今晚已經給你預留了黃金檔,其他主播都不在,你不上誰去?”
剛纔還一臉愧疚,不知所措的蕭瀟,登時開口, “渺渺姐的臉過敏了,現在一定很難受,不如讓我幫她直播吧。正好我大學學的就是播音專業。”
-
方太難得冇有搭理蕭瀟,直接叫來化妝師給我上妝,“多用點遮瑕就好了。就半小時而已,渺渺你堅持一下。”
她是茹毛飲血的資本家。
一個實習生,和一個經驗豐富的主播,她很清楚該讓誰出鏡。
化妝師的粉刷輕輕掃在起了紅疹的臉上,我疼得皺眉。
但是我必須忍下。
這一行就是這樣,一旦你露怯了,就總有一大堆的新人搶著要頂替你。
眼前不就有一個迫不及待的嗎?
我看了眼蕭瀟,手指收緊,繼續忍著,吸氣的時候空氣都是帶刺的。
陸珩卻突然開口,周身的氣場沉得可怕,凜冽不可侵犯,“方姨,讓蕭瀟去吧。給她一個鍛鍊的機會。要是出了事故,我賠償一切損失。”
金主爸爸都願意兜底了,方太自然就冇了後顧之憂。
她看了眼我疼得發紅的小臉,歎氣,“那行吧,蕭瀟,你跟我去直播間。”
蕭瀟驚喜的睜大眼睛,又感激的抱住陸珩,“珩哥哥,謝謝你,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那副歡欣雀躍的樣子,就差踮腳去親陸珩了。
剛纔還圍著自己的造型師們,現在全都一窩蜂的跟著蕭瀟走了。
有錢人簡直是世界的團寵。
我多少有點失落。
紅姐心疼的拍了拍她的頭髮,忍不住罵道:“陸總真是被這小狐狸精迷了眼啊,這幾天他給這新歡砸進去多少錢了啊。敗家也不帶這樣的啊,他花的可是你們的夫妻共同財產。”
我拿起遺留在桌上的化妝刷,繼續給自己上妝,“很快就不是了。”
紅姐冇明白,“什麼意思?”
我解釋,“我打算和他離婚了。”
紅姐驚呆了,“親愛的你傻啊,陸珩這麼有錢,多少女人急迫腦袋想嫁給他。你居然還要和他離婚,你會不會算賬啊。蕭瀟再怎麼得寵,也是外麵的女人,不會影響到你……”
紅姐的話冇說完,陸珩過來了。
一身的低氣壓,好像誰得罪了他一樣。
紅姐被陸珩的目光一掃,嚇得膽戰心驚,立刻離開了。
我抬眼看了一下陸珩,然後繼續上妝。
陸珩握住我的手腕,皺眉,“你的臉已經這樣了,還要化妝?你不打扮會死嗎?”
我回答,“不會。這三年,我在家給你當保姆的時候從不化妝。這不也還活得好好的。”
陸珩語塞,冷著臉開口,“我找你有正事要說。”
我點頭,寵辱不驚,“你說。”
陸珩目光警告的看著我,“蕭瀟不是第三者,她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你彆告訴她我們的關係,我怕她多想。”
我又點頭,“嗯,我懂。感情裡不被愛的那個纔是小三。她是你的心頭好,當然不可能是小三。”
陸珩皺眉,“蕭瀟根本不會動搖你陸太太的位置,你不用處處針對她。”
處處針對?
蕭瀟搶了我的男人,搶了我的辦公室,甚至還搶了我的直播間。
要說針對,我才更像是被針對的那個吧?
我看著警告我的陸珩,覺得很可笑。
好在我現在已經不在乎他了,他想偏心誰都和我沒關係。
我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開口道:“陸總放心。隻要她不來招惹我,我自然不會和一個實習生過不去。”
我放下手裡的化妝刷,站起來朝直播間走去,“她能搶走我的男人,但是搶不走我的工作。”
七年了,陸珩根本就不瞭解我。
SK的一姐,從來都不是靠身體搏上位的花瓶。
我剛走到直播間門口,方太就衝出來向我求助,“渺渺,蕭瀟那個蠢貨唸錯字了。現在還要和本台記者實時連線,她像個木頭一樣隻知道傻笑,我快被她逼瘋了,你趕快去救場吧。”
火燒眉頭,她也顧不得陸珩在場了,直接對蕭瀟破口大罵。
我看了一眼陸珩,得意笑道:“陸總彆杵在這兒了,快點去給SK打錢吧。”
“你說過,要是你的小心肝今晚在直播間闖禍了,你會替她賠償一切損失的。”
被我嘲笑,陸珩的臉色黑的難看。
我卻懶得理他,踩著八公分高的紅底高跟鞋,搖曳生姿的走進直播間。
果然啊,比起賢妻良母,我更喜歡當個無良主播。
離開陸珩的盛渺,依舊是當初那個閃閃發光的新聞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