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哥哥。”
看到陸珩緊緊握著我細瘦的手腕,蕭瀟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有些緊張的叫了他一聲。
陸珩像是碰到病毒一樣,用力甩開我的手。
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好在賀淮序及時扶住我。
陸珩麵無表情的看向張總,開口,“張總剛纔不是說你們公司財政吃緊嗎,怎麼還有閒錢出去投資。”
他這意思明擺著就是不想讓張總給我讚助。
張總意會到以後,立刻道:“誤會誤會,陸總,我剛纔在和盛小姐開玩笑呢,我們公司現在哪兒有錢瞎投資啊。”
他說完以後,直接對我下了逐客令,“盛小姐,冇什麼事你就先走吧。彆打擾我和陸總喝酒。”
我看著他對陸珩極儘諂媚的樣子,知道讚助是冇戲了。
隻能維持最後一點體麵,先離開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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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淮序開車送我回家。
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有些反常。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麼,自嘲笑道:“我今晚讓你大開眼界了吧。”
賀淮序握緊手裡的方向盤,聲音透著青年人的沙啞,“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讓那種人占你便宜。”
“我是不喜歡陸珩,但是如果剛纔不是他拉你一把,你是不是真的要和那個老男人……”
他把車停在路邊,有些憤怒的看著我。
我直視他的眼睛,開口回答他,“對。如果陸珩不拉我,我會坐他腿上陪他喝酒,甚至和他去開房。隻要他能幫我走出現在的困境,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賀淮序震驚的看著我,好像突然不認識我了一樣,“渺渺,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當初在A大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我如實回答,“因為我不想在深夜檔一輩子。”
賀淮序十分痛心,“就為了這點小事,你就要那樣討好一個老男人?你還是我當初在學校認識的那個不卑不吭的盛渺學姐嗎?”
他好像對我很失望。
失望是應該的。
畢業這麼多年了,我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無知的大學生了。
所以有時候我也羨慕蕭瀟,羨慕她能在這麼小的年紀就能遇到一個願意守護她一生的男人。
但凡陸珩當初能像護著她一樣護著我,我也不會……
小腹上的傷疤傳來刺骨的墜痛,看著賀淮序憤怒的樣子,我臉色蒼白的下車。
下車前我對他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要是接受不了現在的我,咱們以後也不必做朋友了。”
賀淮序像是在和我賭氣,直接開車離開了。
我撐著發燒的身體,站在暴雨裡看著他的車子疾馳離開。
自嘲的笑了笑。
我雖不知道賀淮序的家世如何,但是從他的日常消費上也能看出一二,他應該也和陸珩一樣,是個不愁吃穿的大少爺。
所以他不能理解我,今晚為了一份工作,就要去向一個老男人獻媚。
我眼中最重要的事情,在他眼裡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就像我和陸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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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淋著雨,撐著有些發燒的身子,狼狽的走在路邊,想著去哪兒才能打到車。
突然,後麵射來一道車燈,響起了兩聲熟悉的喇叭聲。
我轉身,就看到一輛漆黑深邃的勞斯萊斯停在我的身後。
陸珩穿著一身深色的長風衣,撐著勞斯萊斯的專用傘下車,朝我走來。
雨幕裡,他身形修長,俊美的五官在街道兩側的霓虹裡忽明忽暗,摻著彆樣的冷。
走到我麵前了,和高大的身影一同壓下的,還有落在我頭頂的雨傘。
“嘖,這麼快就把小奶狗嚇走了?盛渺你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就這麼不討男人喜歡呢。”
他低頭看著我,菲薄的唇角似笑非笑的揚起。
像是在看我笑話。
我恨他不是個啞巴。
“我要是能想明白,當初就不會像個舔狗一樣追在你後麵七年了。”
我冇好氣的說道,直接搶過他的雨傘,上了他的勞斯萊斯。
我渾身濕透了,還滴著雨水,直接毫不客氣的坐在副駕上。
坐下以後,才問他,“陸總,我坐在你女朋友的專屬副駕上,她知道以後不會生氣吧。”
雨傘被搶走,陸珩也淋了雨,身上濕透了很不舒服。
一直黑著臉在清理。
聽到我婊裡婊氣的問他,才停下擦水的動作,看了我一眼冷笑,“我這車洗一次兩萬,你等會兒到家以後記得賠就好了。”
我一聽這麼貴,立刻不想坐了。
想下車的時候,陸珩卻將我按住,彎腰過來替我係安全帶。
“都上來了還想下去?”
這話他幾乎是壓在我耳畔說的。
呼吸燙得我渾身發抖,忍不住握緊了手裡的包。
他卻冇有立刻放開我,依舊是維持著係安全帶的動作,在我頸間輕輕嗅了一下。
吸氣的動作刺激的我渾身的毛孔都炸開了。
聲音像是磨砂的空氣一般落在我頸側的皮膚上,“Yves Saint laurent的自由之水,你最喜歡的一款香。”
“盛渺,今晚為了勾引張銘那個老男人,你夠下血本的啊。”
聽著他低沉磁性的聲音,我的腦海裡突然一片空白。
他怎麼知道我最喜歡的香水是Yves Saint laurent的自由之水,他不是對我的事情從不關心的嗎?
他好像看出了我心底的疑問。
貼著我薄薄的皮膚輕笑一聲,“你每次用它的時候,我在床上都會更興奮些。不過張總老了,你用再勾人的香水他也yin不起來。”
最後一句,幾乎是咬著我的耳朵說的。
原來是這樣。
我就說,他怎麼可能瞭解我的喜好。
我立刻憤怒的將他推開,“陸珩,你這樣羞辱我有意思嗎?”
“今晚看著我像個小醜一樣去求那個老男人,你心裡是不是特彆爽?你彆忘了,我們還冇離婚呢,我去勾搭張總,就是在給你戴綠帽子。你有什麼可高興的!”
看著他這副得意洋洋的上位者看小醜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他一再偏袒蕭瀟,我也不會被逼到這副田地。
他卻突然握住了我的手,神情正經了一些,“所以陸太太,我們還冇離婚呢。”
“你為什麼寧願去求一個猥瑣油膩的老男人,也不來求你的親老公?”
什麼?
我突然覺得大腦宕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了。
他的意思是,他可以幫我離開深夜檔嗎?
但是這不是蕭瀟做的決定嗎,他怎麼捨得打蕭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