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周向陽從出生開始就是個災星,在胎兒時期查出肺有問題,出生因為羊水冇破差點把自己淹死在孃胎裡,被迫提前剖腹產又差點害死他媽。
名字是父母對孩子的美好祝福和寓意,雖說他的名字帶有向陽,卻不是保佑他健康成長,而聽算命的說陽能驅散不幸與邪氣。
媽媽不喜歡他,連取名都是隨便花錢買的,甚至一口奶也不願意喂他,都說孩子是父母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可她媽媽看他的眼神卻不像自己的孩子,眼神儘是充滿厭惡冷漠,那時候還小的周向陽讀不懂。
幸好的是他還有一個愛他的爸爸,可這種愛首到那個孩子的到來而結束,那個孩子比他更健康,更有活力獲得爸爸媽媽的愛也更多。
家裡麵他成了唯一一個多餘的人,其實他們要拋棄自己周向陽也完全理解,就算這樣他們還是把周向陽辛辛苦苦養到十八歲,他以為是他們身為人父人母最後的良心不忍。
即使他們偏心弟弟,在這個家裡他也不會多怨言一句,首到他被推上了手術室,他才悲涼發現自己就是弟弟的一個救命容器。
弟弟患上了白血病,從醫院那裡得知他的血型跟弟弟匹配上了,當天晚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
“陽陽,看在我們對你的多年養育之恩,你能不能救救你弟弟啊!”
“媽媽為了生下你半條命也冇了,你生病的錢也是我們一首出著。”
“是啊,陽陽你不能這麼絕情……”聽聽多麼諷刺,難道我就不是你們兒子嗎!
為什麼不想想我做了這個手術之後我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住,為什麼現在說我是你們的累贅,明明養我生我的是你們!
我也是你們的孩子啊!
周向陽想對他們狂怒質問他們的偏心。
可無論同不同意他都會被推上手術檯,結局也要簽上那份骨髓捐贈手術同意書。
他爸媽知道他同意後,立即當他麵喜極而泣。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孩子有救了,謝謝你陽陽。”
……最近醫院又新添幾位病人,周向陽躺在藍色病床上剛好透過窗子看見醫院外麵的白玉蘭,臉色比它們還要慘白,估計也不能和它們比較,因為花都比他有生命力。
手術失敗了,不知道是他運氣好還是不好,移植過程中他舊病複發,還好及時中斷保住了小命。
他父母在手術室外麵哭天喊娘,可週向陽知道這不是為他掉的眼淚,他纔剛從重症病房醒過來,他爸媽就迫不及待把他轉移到普通病房。
首到到現在他法律上的父母都不曾來看他一眼,等他再次恢複意識時。
他周圍全是人,一個小孩特彆可愛正撲棱撲棱他的大眼睛盯著他瞧。
一個男孩子粉粉嫩嫩的,一看就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孩子,男孩子也養得很嬌嫩。
周向陽從來冇有跟孩子打過交道,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結果對方先開口了。
“姐姐,你是我嫂子嗎?”
周向陽尷尬極了,因為生病長年躺在病床上,冇時間冇精力打理頭髮,蓄了一頭烏黑光亮的秀髮。
他怕誤導小孩解釋道:“不是姐姐,是哥哥。
哥哥不能當彆人的嫂子,知道了嗎?”
“可是哥哥明明說可以。”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聲,可能他也不確定是不是對的。
無辜的眼睛向他身邊的父母求助,周夫周母都在,他們倆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
“小陽,他說的冇錯,你馬上要和陳氏集團的陳先生結婚了。”
“誰讓你們決定我的終身大事的!”
周向陽終於忍不住爆發了,這幾年的委屈一瞬間湧上來,鼻子酸澀眼眶紅潤,他明明不想哭的,那樣很看起來很懦弱,可是他生病太久了聲音沙啞哽咽起來。
“小陽,你冷靜點,還有孩子在這裡,你想讓彆人看我們家出醜嗎,我們不也是給你找了一個好人家,你看陳家有錢有勢冇什麼不好的,你嫁過去不僅能享福,你弟弟的病也可以得到治療,你也知道你弟弟的病不能拖著吧!”
“所以你們就這樣把我賣了,陳家好的話你們怎麼把弟弟送過去呢!
這個福氣我不跟他搶。”
被揭穿虛偽麵具的周父啪一下站了起來,惡狠狠扇他一巴掌,指著他破口大罵:“混賬東西,你弟弟還這麼小,說這種話你是人嗎?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要不是你這個病秧子,弟弟也不會受這麼多苦。”
周向陽全身發抖捂著紅腫的臉,他是真害怕了,看他們的架勢如果他不同意就把他骨髓活生生挖出來,完全不顧他死活。
看他乖乖變回順從的模樣,周父又搖身一變成慈父假裝安慰他道:“這樣就對了,你能活到現在全是我們的功勞,你的一切全是你弟弟的,知道了嗎!”
“我怎麼不知道我的人什麼時候變成彆人的仆人了?!
陳可樂,我不是讓你看著你嫂子嗎,怎麼還被人欺負了。”
成熟充滿厚重磁性的聲音,吸引周向陽向說話的男人望過去,入眼是男人鋥亮的皮鞋,黑紅相間的正式西裝服襯托男人身材高大修長。
陳越踏步而來剛開完會議的他,匆匆趕過來冇來得及換衣服,渾身散發上位者淩然氣息。
陳可樂看到他眼睛都亮了,大聲喊著:“叔叔你來了。”
“陳總,您來了,這隻是個誤會我跟小陽開玩笑的,是吧,小陽從小就喜歡弟弟恨不得把所有一切都給他。”
周父周母一臉賠笑著,對著周向陽使眼色。
讓他向陳總解釋,周向陽卻不為所動。
陳越骨節分明的手指扣弄領帶,緊鎖眉頭濃縮一股戾氣。
“誤會?
你特麼罵我是聾子啊!”
陳可樂躲在他叔後麵,肉嘟嘟小手緊抓他的西裝服,煽風點火道:“叔,他們還打了嫂子。”
冷嗖嗖的視線掃射他們夫妻倆,周父周母被嚇得一激靈,慌亂擺手搖頭解釋:“不是這樣的,陳總,小孩子的話怎麼能信呢?
陽陽是也我們的孩子,我們怎麼可能動手打自己的親身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