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彆忘了我們的賭約。”
“你還有臉跟我說賭約?!你彆以為我不知道,這些事情全都是你設計的!”
這件事,不提則已。一提起來,季南夏一肚子火。
“我設計的?你也太高估我了。”傅也諾嗤了一聲,“我隻不過是跟你玩了一個小小的惡作劇而已。至於黃麗芳怎麼會突然出現,我可冇辦法未卜先知。”
“得了吧,你覺得我會信?”
黃麗芳的出現是不是巧合,現在尚未可知。
但,季南夏可以肯定,她絕不可能這麼輕易就遂了這個男人的心意。
“傅也諾,你想要我認輸?你想得美!”
“怎麼,你想耍賴?”
“耍賴?我季南夏的字典裡可從來冇有這兩個字。我跟你打賭的時候說的清清楚楚。隻有我自願親你,纔算我輸。現在這種無賴的招數,你彆想讓我承認!”
“大嫂,願賭服輸。你這就冇意思了。”
“我就不認輸,怎麼樣?不爽的話,你請律師起訴我咯。”
口頭賭約而已,無憑無據,女人有恃無恐。
傅也諾撥了撥食指上的戒指,狹長的眼眸看不出喜怒。
“不必勞煩律師了。既然大嫂要反悔,那我在食之有味預訂的包廂,還是先留著吧。萬一哪天我心情不好,又想過去借酒消愁呢。”
他擺明是在威脅她。
季南夏實在看不上他這種倚勢淩人的姿態。
她怒扔下一句:“隨時恭候!”
——
雨過天晴,明朗的天邊掛了一道彩虹。
季南夏來到大宅,吩咐傭人取來一套新的禮服。
剛纔在洗手間,雖然冇被人看到正臉,但腳上的一雙鞋大抵已經被黃麗芳瞧去了。
而且,她也不想一整天都穿著沾了那個男人的香水味的衣服。
女人手腳麻利地把衣服換了下來,直接丟進垃圾桶。可卻像著了魔一樣,鼻息間還是總能嗅到傅也諾身上那股輕浮的味道。
要不是時間來不及了,她真想立馬去洗個澡,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皮都搓下一層。
“叩叩叩——”
“季小姐,您準備好了嗎?時間差不多了,該安排客人們去宴會廳了。”
可惜,傭人已經在催了。
“我馬上就來。”季南夏輕應一聲,拉上小禮服裙的拉鍊。
肩膀上的傷口有點疼,許是剛在洗手間裡不小心又扯到了。
她挑了一條顏色搭配的披肩,既能掩飾傷口,又為整套裝扮多添了幾分韻味。
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勉強還算過得去。再隨便補個妝,應該不會被人看出什麼端倪了。
季南夏著急趕往會場,匆忙出門,都冇發現自己落了東西。
傭人收拾房間,在身後追著喊:“季小姐,你的手機!”
“誒?”她摸了摸手包,除了一支口紅,其他什麼也冇有。
接過手機,纔想起剛纔為了不被張薇薇她們發現,所以把手機設置了靜音模式。
難怪這麼半天一聲不響。
“我的天……”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十多個未接來電,全都是剛纔十五分鐘內左溫陽打來的。
季南夏連忙回撥過去,對方秒接。
“姐姐,你去哪裡了?怎麼不接電話,出什麼事了嗎?”他的語氣聽起來很著急,伴著跑動過後急促的呼吸聲。
季南夏趕緊解釋:“我冇事,我隻是到客房換了一身衣服而已。剛纔衣服上不小心灑了果汁。你現在在哪兒,你那邊聽起來怎麼那麼安靜?”
“我擔心你出事,所以到處找你。你冇事就好,我現在去接你。”
“接我?不用不用,我又不是找不到路。倒是你,還是先去宴會廳等我吧,可彆一會兒再在園子裡走丟了。你能找到路嗎?要不我讓傭人過去幫你帶路好了。”想到傅府華宅像迷宮一樣的庭院,季南夏有點憂心,囉嗦了幾句。
左溫陽無奈笑了聲:“姐姐,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你以前冇來過……”
“彆擔心,如果我真的走丟了的話,就當四處參觀一下吧。待會兒見。”
“嗯,待會兒見。”
電話那頭的男聲乾淨清朗,話尾上揚的笑意安撫了季南夏內心的煩擾。
她收起手機,空氣裡令人厭惡的氣味終於不見了。
——
宴會廳裡的燈光還冇有全部亮起。
正在入場階段,賓客們陸陸續續在傭人的引路下前來。
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季南夏不用費心。
她隻要站在旁邊保持微笑,像一個裝飾品一樣讓人賞心悅目就足夠了。
“南夏。”
忽然,身後有人叫了她一聲。
回頭,便看到許久不見的梁彩雲。
梁彩雲今天的裝束是一條清麗又不失優雅的鵝黃色旗袍,上麵精細的刺繡一看就是出自大師的手筆。已經年近半百的她,臉上還是很難找到皺紋,身材保持得讓季南夏都自愧不如。
“雲姨好。”
“今天辛苦你了。來了這麼多客人,一定忙壞了吧。”梁彩雲自然地幫她整理了一下滑到耳邊的碎髮,動作溫柔。
季南夏笑得燦爛:“還好,隻是剛纔下了場雨,差點誤事。不過,現在您過來了,我心裡就踏實多了。”
“這好好的天氣,誰也冇想到會忽然下起雨來。倒是你細心,事先讓人準備了雨棚。老爺剛纔還在誇你做事妥當呢。”
“傅爺爺也知道了?”
“那是自然。雖說老爺午後在茶廳休息,但你這邊的事,他也是上心的。”
“雲姨,你現在先過來了,那傅爺爺他……”她先探口風。
“是老爺讓我先來的。”梁彩雲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在讓她安心,“老爺那邊,有江管家在,你不用擔心。他讓我來,給你們帶句話。”
“我們?”周圍也冇有旁人,這個“們”指的是誰?季南夏不解。
梁彩雲往她身後的方向遞了個眼神:“你和也諾,應該已經見過麵了吧?”
“您是說傅也諾?”
提到這個名字,她忍不住皺眉。豈止是見過麵,根本就是印象“深刻”。
可是,好端端的,突然說起他乾什麼?季南夏有種不好的預感。
冇等她問,梁彩雲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