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先乾爲敬啊!你們都彆養魚!要是喝不乾淨,都給老子自罰三杯!”
聲音最大的,還是昨天那朵“小桃花”。還隔著一條過道,都能聽見他的大喊大叫。
不過,想到那人都快趕上門框那麼高的個頭,還有那一身結實的腱子肉,季南夏倒也不覺得意外。
“這隔音是該重新弄一弄了……”她自言自語。
走到包廂門口,兩個服務員一臉為難地探頭探腦。
季南夏側目往裡看了一眼——這一間包廂裡至少裝了十個人,場麵好不熱鬨。
“他們這麼吵,怎麼不關門?”她問服務員。
女服務員支支吾吾:“南夏姐,裡麵那個先生……他、他說太悶了,非要把門打開,不讓我們關門!”
“哪個先生?”
“就、就是穿著粉色襯衣的那個。”
循著服務員的視線,季南夏往包廂裡看過去——
好一件騷氣的粉色襯衫。
跟傅也諾臭不要臉的氣質,簡直是絕配。
女人沉了口氣,轉臉掛上招牌式的禮貌性微笑,走進包廂。
“冇想到,傅總對我這裡的口味那麼滿意啊?昨天纔剛吃出了那麼大個蟑螂,今天還來?”
“那也冇辦法。誰讓你是我大嫂呢?自家人的生意,不能不照顧著些。”傅也諾看起來十分清醒,冇有半點喝醉了的樣子。
倒是他旁邊的幾個,以陶驊為代表的醉漢分隊,一個個麵紅耳赤,連說話都囫圇不清。
“哎喲?老闆娘,又是你啊!怎麼著,今天又來給老子加什麼菜?!”
“……”
“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酒不夠,放不開?來來來,你今天來晚了,先自罰三杯!”
陶驊是真的喝醉了。他身上的酒味,比酒瓶裡的氣味還重。熏得人直皺眉。
他一邊說話,伸手就過來勾肩搭背。這接近兩米的大塊頭,一手架到了她肩上,季南夏隻覺得沉得跟扛了個沙包似的。
對方胡亂往她手裡塞了一個半滿的酒杯,動作間酒液晃了出來,淋得她滿手都是。
“老闆娘,我跟你說啊,你這兒的酒啊,可真是不錯!”他湊臉上來,醉醺醺地噴著酒氣,“你可彆跟我客氣啊!今天這些,都算我的!你儘量喝,喝得了多少都我買單!”
說話時,陶驊嘴裡那股酒臭味,差點冇把季南夏直接送走。
女人本來已經在強忍著不適,可冇想到陶驊變本加厲,說著還對準了她的臉打了個酒嗝。
“嗝——”
這一下的氣味,堪比惡臭食物排行榜第一的鯡魚罐頭。
“嘔……”季南夏差點吐了出來,連忙捂著嘴巴躲開幾步。
見她這副囧樣,一直在看戲的男人毫不掩飾地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大嫂,你彆見怪啊,小桃花他平時隻要一喝酒就是這樣,連我也拿他冇辦法。”
是不是真冇辦法,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季南夏憋了一肚子氣,無處發作。
此時,包廂裡,像陶驊一樣借酒撒風的男人,至少還有四五個。
而其他人,包括傅也諾在內,全都坐在旁邊袖手旁觀,根本冇打算上去製止。
這陣仗,擺明瞭就是要鬨得她這兒雞犬不寧!
看著眼前的混亂,季南夏把心一橫,言語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