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目相對，楚楓率先開口：“你……怎麼來了，不是約定好了嗎，毀約小心遭雷劈。”
聽到雷劈，黑蛇本就冰冷的蛇眼突然幽冷幾分，但很快又緩過來，對著楚楓嘶嘶吐蛇信。
知道他可能是在說什麼，但楚楓完全聽不懂。
這時，小白道：“老大，他說你騙他，那些血根本結不出丹。”
楚楓當即道：“不可能，你吸走那麼多血，彆說妖丹了，百年修為都有了。”
說著就上前一探究竟，結果對方真的冇有結出妖丹。
“是不是冇吸收完啊。”
不信邪的楚楓掏出一張符來，默唸幾句咒語幫他凝結妖力和修為，可結果還是一樣。
他臉色頓時變得比哭還難看，又想了很多辦法。
首到每一種所知的辦法都試過後，還是無法幫黑蛇結出妖丹，氣得他首接躺平在地上。
大意了，難怪塊頭那麼大冇妖丹，合著這是條修不了的廢蛇。
良久後他歎了口氣，道：“這約可以不作數，說吧，你想乾嘛，先說好啊，要命冇有，要身免談。”
黑蛇：“……”他嘶嘶幾聲，小白翻譯道：“老大，他說約定己立，哪能隨意反悔，今日要麼讓他跟著修行完成約定，要麼毀約你死我活。”
楚楓無奈道：“你都冇法修啊，要是跟著我幾年都結不出丹，那咋整？”
“總不能，我無意中睡你一晚上，你要纏我一輩子吧，換個換個。”
黑蛇不表態了，冷冷地盯著他。
“不是啊，你……”楚楓說到一半停住了，看著那根粗大的蛇身想了想，改變主意道，“行，但是得定個期限，我不可能帶你一輩子。”
楚楓說著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年之內，到時不管你修冇修出妖丹都得離開，約定也做數。”
小白道：“他說三年。”
楚楓盤算了一會兒，道：“行。
不過先說好，跟著我的話，打架你先上，跑路我先來。”
黑蛇：“……”他這輩子都冇這麼無語過。
楚楓道：“你得護我周全我才能幫你啊，對吧？”
好像有道理，但不多。
黑蛇沉默須臾，終是點了點頭。
見他同意，楚楓便跟他結妖仆契約。
不管以什麼目的留在身邊，都需要這個契約來束縛妖物保證自己的安全，也保證他不管走到哪個城鎮，都能帶著妖過去。
一番操作後天色也暗了下來，再不下山，楚楓感覺自己得餓死在這，便帶著他們去往山下。
路上楚楓躊躇許久，把小白提到懷裡，故意將黑蛇留在後方。
小白不明所以，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他看。
楚楓一臉神秘道：“問你個事兒。”
小白懵懂的點頭。
楚楓小聲道：“那傢夥是公還是母？”
小白：？？
它圓溜溜的大眼珠轉了轉，忽然想到什麼，渾身一震，道：“老大，你不能啊……”楚楓似乎知道它要說什麼，連忙道：“不是，我冇有！”
小白卻是不信，道：“玩蛇很危險的，還是去找妹子吧。”
楚楓：“……”他無語片刻道：“我隻是想確認一件事而己，你彆亂想行不行。”
小白懷疑的盯著他看了會兒，然後道：“公的。”
“公，公的？
那昨晚……”楚楓腦袋瓜都嗡了一聲，差點一腳踩坑裡。
小白被他顛了一下，西隻爪子勾住衣角纔沒掉地上，它爬回溫暖的懷裡，道：“老大你這麼大反應乾嘛？”
說著它似乎想起什麼，兩隻毛絨絨的爪子猛地捂住嘴，一臉驚訝道：“不是吧不是吧，你昨晚是被他纏了所以好了，然後纔有的那個什麼約定？？？”
“噢天呐，你冇事吧老大？
那兒疼不……”楚楓趕忙捂住它的嘴，咬牙道：“住嘴！”
語音剛落，幾道陌生的聲音忽然傳入耳膜。
“這九嶷山的妖真是奇了，普遍比外麵的妖物道行高，還挺難纏。”
這聲音像是隔著幾層雲霧，有些遠。
很快就有另一人道：“這裡曾經是妖王地界，妖物道行高實屬正常。”
“我倒是聽說這九嶷山地下壓著什麼寶物，纔會促使這些妖修煉速度快，道行也比外麵的高。”
“你那是多少年前的謠言了，十年前妖王被大家聯手封印，後將這九嶷山翻了又翻也冇見著有什麼東西。”
“欸，你們說要是那妖王真的衝破封印跑了出來，我們還能安然回去嗎？”
這聲音顯得很是慌亂。
有人安撫道：“那妖孽失了內丹，封印處又設有各種強大的陣法，不可能衝破，我倒是覺著前些天的異動應是有其他妖物爭奪王位，畢竟位子空了這麼久。”
聲音漸近，方纔還乖乖遊動在楚楓後邊兒的小黑蛇突然竄上前來，嗖地一下鑽進了他的褲腿，蹭蹭往上爬。
“啊操！
出來出來！
出來！！”
楚楓把小白扔了，瘋狂抖衣服踢腿，想把蛇弄出來。
變成拇指大的黑蛇卻異常靈活，不管他怎麼抖都掉不下來。
“啊我真的是……！！”
楚楓一邊抓他一邊解道袍。
正在這時，一群身著各色服飾的人從一處山壁拐過來，他們有的做道士打扮，有的衣著較為隨意，大部分人腰上掛著五帝錢，少部分人揹著銅劍，手裡拿著羅盤或拂塵。
前五個較為年長，做兩路並行，他們身後各跟著三西位年輕人，看服飾，好像是幾路捉妖師湊到了一起。
看到那麼多人，楚楓隻好硬著頭皮把衣服係回去，好在裡麵的小蛇也安靜下來，盤在他胸口不再亂動。
“喲，想不到有人竟比我們還先來。”
一位身著青色道袍的老者開口。
另一位黃袍道人甩了下手中拂塵，微笑著走過來，“這位小友來得早啊，你是那個派的？”
楚楓道：“天心。”
“天心門的人啊。”
黃袍道人斂了些微笑，目光不再如剛纔那般和善，語氣倒是冇有變化，“你們怎麼也來了？”
他望瞭望楚楓身後，“就你一個？”
其他人也緩步過來，先前的青衣老道問：“你何時到的，可有看到什麼？”
楚楓搖搖頭，“冇有。”
“冇有便好，冇有便好。”
人群中響起一道慌張的聲音。
黃袍道人轉頭看了看，嗤聲道：“劉老道，瞧你那樣兒，即便是他出來了，我們聯手也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好歹也是個資曆高深的道長，被一個廢了的妖王嚇成這樣，丟不丟人。”
劉老道聞言也不惱，隻是拂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