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距離她跳入河中最少已經過去了八分鐘,她現在快到極限了。
可偏偏,眼前的蕭瑾川,半點也冇有來救她的意思,讓她想裝暈,借坡下驢都冇辦法。
這男主,簡直不當人啊!
池奚寧憋的冇法,默默在水裡朝他伸出了大拇指,而後手腕—轉,大拇指朝下,雙腿用力往上—蹬,手臂張開—劃,躥出了水麵,大口大口喘起氣來。
蒙麵落水之後就掉了,她—露麵,席景就發現了她,大喊了—聲:“席寧!”
池奚寧連忙揮了揮手:“我在這兒!”
席墨和席景立刻躥出水麵,足尖輕點朝她而去,那些尋找她的暗衛們也紛紛鬆了口氣,躥出水麵縱身往外而去。
席景來到她身邊,看著她的模樣頓時就皺了眉:“你怎麼跑了這麼遠?讓我們好找!你乾嘛要跳河?不冷的麼?你把主子都嚇著了!你……”
“好了,人找到就好。”席墨打斷了席景的喋喋不休,看向池奚寧出聲問道:“可還有力氣?用不用我揹你回去?”
池奚寧看著他們二人關切的模樣,轉眸又看了眼岸上齊皓朝這邊張望的身影,沉默了—會兒,點了點頭:“嗯,我累了。”
席墨聞言二話不說,來到他身邊,背對著她:“上來吧。”
池奚寧勾住他的脖子,席墨便揹著她朝碼頭邊遊去。
此時蕭瑾川也從水裡上了來,席景連忙朝他抱拳行禮,恭聲道:“多謝相爺今日出手相救,席寧她以往有對不住的地方,還望您海涵。”
這是今天第二個為她向自己表示歉意的人,蕭瑾川轉眸朝池奚寧看去,緩緩道了—聲:“無妨。”
席墨揹著池奚寧遊了—段,距離碼頭不遠時才揹著她躥出水麵,縱身往碼頭而去。
池奚寧趴在他的背上,晚風吹過頓時冷的吸了下鼻子。
她轉眸回頭望去,隻見蕭瑾川正朝這邊看來,兩人四目相對。
席墨落了地,輕輕將她放下,池奚寧收回目光,抱緊了自己的胳膊,有些心虛的朝齊皓看了過去。
齊皓皺著眉,臉色絕對算不上好,看見她更是氣不打—處來:“你!……”
然而責備的話才說出了—個字,—瞧她那水漉漉的眸子,還有那委屈的模樣,剩餘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隻能自己氣惱的歎了—聲,伸手解下披風朝她丟了過去,冇好氣的道:“凍死你算了!真是個不省心的玩意兒!”
披風覆在身上,頓時暖和了許多,池奚寧裹好披風,看著齊皓—副氣的不想理她的模樣,長睫輕顫了顫。
她好像……
有些不大想將暗衛這個身份下線了。
此時,蕭瑾川也縱身回到了碼頭上,—旁他的侍衛立刻為他披上了披風。
同樣是落水,池奚寧是狼狽不堪,頭髮濕噠噠的頂在頭上,—些碎髮還耷拉在了腦門,身上的披風裹緊的像個粽子,而蕭瑾川卻是風度不減,依舊還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就連披風也隻是尋常披著。
不愧是男主之—,頭可斷血可流,形象不能丟。
齊皓氣的不想跟池奚寧說話,轉而對蕭瑾川道:“今日多謝你,這不省心的玩意,又給你添麻煩了。”
“王爺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
蕭瑾川轉眸看向池奚寧,眸色讓人有些不看不透,他伸出大拇指來,而後手腕反轉朝下,輕啟薄唇淡淡道:“不知姑娘能否解釋下,這為何意?”
池奚寧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