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男人背光而立,越發顯得身材高大,雙腿筆直。
他穿著一條商務風的西裝長褲,上麵穿著一件深色襯衫,袖口挽起露出修長緊實的手臂,腕骨處的手錶折射著水晶燈的光芒,連錶帶的每一個細節都寫滿了價值不菲的氣息。
再往上看,更是一張讓人目眩神迷的俊美臉龐。
鼻梁高挺,眉骨立體。一雙狹長的鳳眼半垂著,帶著居高臨下的逼迫感。
薑婉宜一顆心顫了顫。
她曾經無數次在財經雜誌,在她的那位男朋友口中,聽到過眼前這個人的名字。
在帝都,裴珩是站在金字塔尖的頂級財閥,居高臨下的睥睨眾生,神情冰冷。
她好不容易纔傍上的那位男朋友,曾經不止一次地說過,如果能搭上裴珩的關係,對方手指縫裡稍微漏一點東西,就夠他大富大貴一輩子了。
這是裴珩。
這是真的裴珩!
薑婉宜眼神發亮,她幾乎都顧不得疼了,心潮瘋狂翻湧,一個個堪稱完美的念頭在心底迴盪,幾乎要把她送上欣喜的頂端。
她甚至連身後一直叫她名字的母親的聲音都聽不到了,她也看不見今天惹她不開心的薑杳杳,視線之中,全然隻剩下這個高大又俊美的男人。
有錢有權,竟然還長了這麼一張臉……
薑婉宜心頭震動。
她聽見自己無比熟練地換上了嬌柔的嗓音,眼角掛著要垂不垂的淚,輕輕的喊對方,
“先生……”
可那個讓她心動的男人連一個視線都冇有給她,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另一個嬌小的身影上,連低沉的聲線都帶著緊張的意味,
“怎麼樣,杳杳?有冇有傷到?”
薑婉宜手指緊緊的掐在一起,怨毒的視線落到薑杳杳身上,恨不得把長長的指甲都給掐斷。
他為什麼隻顧著薑杳杳?
活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和薑杳杳中間,選擇了那個蠢貨!
他就不會低低頭嗎?
他就不會低低頭看自己一眼嗎?
自己長成這個樣子,哪裡不如薑杳杳?
薑婉宜嫉妒得快要發狂。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這麼做。
自小以來,她給自己立的人設就是溫婉賢淑,宜室宜家。
就算現在被忽視了,她也不能崩人設。
薑婉宜顧不得身後的母親,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嬌弱的扶著自己受傷的胳膊,輕撥出聲,
“先生,您是不是誤會了……”
她用那種刻意掐出來的聲線解釋著:“我們是一家人,杳杳是我的妹妹,她走了岔路,我和媽媽正在教育她……”
嬌柔的女聲在空氣中響起,不知道哪個字吸引了裴珩的注意力,對方終於紆尊降貴地偏了偏頭,留給他一個線條冰冷的側臉。
他終於看到自己了!
薑婉宜忍著心中的狂喜,給對方送了一個含情脈脈的眼神。
他聽到男人冰冷的聲線響起,不帶一絲感情,
“岔路?”
薑婉宜連忙點頭,她垂著眉毛做出一個憂心的表情,
“杳杳她……”
薑婉宜深知說話的道理,說三分留七分才最讓人好奇。
她歎了口氣,一幅跟著丟臉的樣子,輕輕說道,
“算了,是我們家裡的事,還是不汙先生您的耳朵了……”
眉眼濕漉漉的小美人雪腮輕鼓,軟軟的聲音帶著點凶巴巴的意味:
“薑婉宜,你少在這裡信口雌黃汙衊人!”
地上的胖女人冇有人扶,她自己爬了起來,氣憤的對著薑杳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