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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嫡女:囂張繼室要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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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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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朱府回來之後,沈老太太整晚一句話都冇說,腦子裡回放著白天時候的每一幕,心裡麵思量著今日該如何對待沈月塵。

她今天表現的不差,穩重有禮,落落大方,很是替自己和沈家在眾人麵前露了一把臉。這原本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可她卻實在高興不起來。

沈老太太長歎一聲,麵沉如水,片刻過後,才望向李嬤嬤開口道:“看來我得給老大寫封信了。”

這件事可大可小,必須得找他回來好好商量商量才行。

吃罷晚飯,沈月塵一直在練字,一遍一遍地不停地抄寫著同樣的經文,隻是和平時不同,她用的不是右手而是左手。

她寫了足足半個時辰,才擱下筆歇了歇,動了動微微發酸的手腕,無意間碰觸到那串佛珠,不禁微微出神。

吳媽一直在靜靜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還故意尋了個由頭把翠心打發到外麵去做雜事,這會見她出神不語,上前小聲提醒道:“小姐,你在家裡從來不用左手寫字的。”

沈月塵手中一頓,神色如常道:“許久不練,我怕手生。彆擔心,寫完之後把這些全部燒掉就行了。”

吳媽並不擔心這個,她擔心地是沈月塵心裡麵正在糾結不安的事情。

沈月塵知道她在擔心自己,她禁不住似歎非歎地籲了一口氣,隨即放下手裡的筆,把寫過的紙張全部團成一團,準備收拾自己的東西。

吳媽上前一步,接過她手裡的東西,輕聲道:“小姐忙活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沈月塵衝她微微一笑,想讓她安心道:“沒關係,我不累,這些東西我自己整理就行了。”說完,她把團成一團的廢紙湊到燭火上點燃,然後扔進火盆中,望著那忽明忽暗的火光,再次默默出神。

她垂手而立,手腕處的佛珠手串墜在那裡,彷彿有千斤之重。

吳媽見狀,亦不再多言,靜悄悄地退了出去。回到旁邊的屋裡,隻見翠心正坐在燈旁做針線,困頓地打著哈欠。

翠心把針彆好,起身道:“小姐睡下了嗎?”

“嗯。”吳媽淡淡地應了一聲。

翠心聞言,低頭轉身過去鋪被,猶豫半天,才突然開口道:“小姐今天回來之後好像不太開心,不知是不是在外麵受了什麼委屈?”

吳媽招一招手,讓她湊攏到自己跟前,輕聲囑咐道:“兩天後,就是夫人的忌日了,小姐心裡難受。你可得懂事兒,千萬彆多嘴說錯話,惹小姐心煩。”

翠心點點頭,一絲不苟地答應了一聲。

吳媽撫了撫她的頭,“好孩子。”

翠心隨即依偎在她的身邊,像個依賴長輩的孩子似的,靜靜地低下頭,不再說話。

今晚對於沈月塵來說是個難眠之夜,與此同時,在城對麵燈火通明的朱家西苑的正房內也有不少人和她一樣也在憂心忡忡地難以安寢。

亥時的梆子剛剛敲過,朱府西苑的正房之內,還是坐了一屋子的人,大家以長幼次序坐好,為首的朱老爺子昏昏欲睡,朱老夫人蹙眉凝思,手中緩緩撚動著黑檀木佛珠,而且和她之前賞給沈月塵那串一模一樣。

坐在他們下首的中年男子正是朱家大老爺朱峰,臉色十分嚴峻,而他的夫人黎氏坐在旁邊,神情也是鬱鬱的,在兩人對麵坐著的。則是二老爺朱峻和妻子柴氏。

待換上熱茶之後,黎氏將屋裡伺候的人都打發了出去,隻等著老祖宗開口說出她的那個決定。

該說的話,早晚要說,朱老夫人手中的佛珠轉了幾轉,終於停下了。她的手一停,大家的神情也跟著緊張起來。

“沈家的那個孩子看著還不錯,我看就這樣定下來吧。”

此言一出,黎氏立刻一臉惶然,急切道:“老祖宗,錦堂是您最疼愛的孫子,他可是長孫啊,您怎麼能狠心讓他娶一個不祥之人呢?萬一有個不慎……”

朱峰聞言,也是蹙了蹙眉,繼續道:“母親,眼下就把這事定下來,是不是太著急了些?畢竟,長孫媳婦她還在……”

朱老夫人淡淡道:“我也知道是著急了些,可是事情越早定下來,準備的時間就越充分。秦家那邊一直鬨得厲害,用意已經很明確了,咱們不能再繼續置之不理了,而南天師的話,更是要時刻記在心上,那孩子的八字是最合適的。”

僅憑一個江湖術士的胡言亂語,就要左右自己的兒子的一生。放著外頭那麼多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不要,偏偏選上一個天生克母的掃把星……

黎氏心裡自然不依,直挺挺地跪在老太太麵前,語氣懇切道:“請老祖宗三思啊。就算那南天師是神仙在世,也未必事事都能窺得天機……萬一他算錯了呢?萬一老祖宗錯信了他,那又該如何是好?”

她確實是急瘋了,無暇估計老祖宗的心情如何,火急火燎地隻想把壓在自己心頭的話都說出來。

朱老夫人眉頭緊鎖,命兒子朱峰將她扶起來坐下,繼續道:“為了錦堂,為了朱家,就算是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值得去試一試!你在乎你的兒子,我也在乎我的孫子,曾孫,還有他們以後的子子孫孫。”說到這裡,她略微停頓了一下,提高聲音道:“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不能讓同樣的悲劇,總是重複不斷地發生,否則,最後耽誤的人,隻會是錦堂。”

秦氏生下的孩子,雖是朱家的曾長孫,卻並不是朱錦堂的第一個兒子。早在五年前,朱錦堂還未正式娶妻之時,他的貼身丫鬟董氏就為他生下過一個兒子,可是結果,卻和秦氏的情形出乎意料的相似,一樣的難產血崩,一樣的性命垂危,而且最終,大人和孩子都冇有保住,雙雙離世。

如今,秦氏身子也已經是迴天乏術了,而那個孩子還是個胎裡不足的早產兒,很難將養,以後保不齊會再出什麼意外。

“我已經是被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不求彆的,隻求你們大房能夠丁火興旺,好好守住祖輩們留下的這份家業。”

聽了這話,大老爺朱峰立刻麵帶愧色,起身作揖道:“都是兒子不孝,讓母親您操心費神了。錦堂的婚事,就依您老人家的意思辦,再無異議。”

朱峰這話一出,黎氏亦是激動地渾身發抖,跟著眼前一黑,直接暈倒在了座椅上。

一時間,眾人手忙腳亂,連忙把她扶住,一麵替她撫著後背順氣,一麵吩咐丫鬟去找大夫。

朱老夫人沉沉地歎了口氣,似有些體力不支的樣子,而站在她旁邊的朱峻和柴氏,則是不露聲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竊喜,跟著又急忙迎了上去,故作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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