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木被鎖鏈牢牢地束縛著,一時難以掙脫桎梏。
可桑鬱卿的功力卻絲毫未受影響,甚至比以往更為渾厚,一劍殺招既出,竟夾雜著滔天的毀滅之意滾滾襲來。
沉沉霧靄,隱有雷動。
鋒利的劍刃劃破長空,兵刃交接,迸射出電光火石。
此時,那名蒙麵的黑衣人才驚覺,桑鬱卿的本事竟遠超他的預料!
“雷劫?!你竟敢擅自引動雷劫?!”那人發出嘶啞的質疑,似乎眼前這個看似柔弱卻傲然挺立於夜風中的女子是個不正常的瘋子一樣。“魔門的路數,你不怕遭反噬嗎?”
桑鬱卿冷冷地道:“我冇什麼好怕的。”
話音剛落,數道驚雷便接連破開烏蒙雲層,徑直往那黑影身上擊落。那人早有準備,腳下生風,閃避得飛快,卻是冇想到驚雷就像是專門瞄準了他一般,接連滾落在他的腳後跟,發出一聲又一聲的驚天響動。
倉惶之中,那人露出了致命弱點——他似乎早就帶傷,著黑衣的身軀不經意間發顫,行動逐漸變得遲緩。
桑鬱卿嗅到了一股腐肉潰爛散發出的惡臭味。
難道說……他就是那個日前潛入劍蘊閣,曾和師父交過手的刺客?
思及此,桑鬱卿心中一驚。
黑影眼看逃不過被強行召喚出的雷劫,轉首看向桑鬱卿時,目呲欲裂:“要死,大家都一起死!”
隻見他全身冒起了熏天的黑氣,似是灼灼火焰在熊熊燃燒。
他的眼睛於黑暗中散發著赤紅幽光,微微抽動的眼角似乎在忍受著什麼劇烈的痛楚一般。
桑鬱卿腦中靈光一閃:倘若他真是那個刺客,想必這些日子以來之所以冇有離開劍蘊閣,就是因為被師父重傷。
既然能和師父交手,那麼這就說明……他出現在天璿樓,他本來就是衝著她桑鬱卿來的!
意識到這點後,桑鬱卿眸光一冷,澎湃的殺氣驀地釋放而出。長劍飛出的劍光將束縛著青藤的鎖鏈鏗鏘斬斷,青藤張牙舞爪地伸出了自己的枝葉藤蔓,準備將這個鬼魅無影的傢夥綁起來好好教訓一頓。
冇想到這人存了同歸於儘的心思,爆發了全部的功力,衝向了本已重傷的景明。
桑鬱卿驚覺他的意圖,當即怒火躥心,引動了所有的驚雷都往他的身上引去。
前所未有的強大靈力迴盪在整個試煉古道的上空,花草樹木,靈長萬物,它們原本所蘊含的靈氣都被這股瘋狂的力量掠奪汲取。
這麼大的動靜終究是驚動了劍蘊閣的掌門。
掌門溫彥頗匆匆將其他六位長老召集起來,一同趕往了試煉古道。
天璣長老白芷驚疑不定道:“為何試煉古道會有如此強大的靈力波動?難道說,有人企圖從古道硬闖劍蘊閣?”
昆懷卻不以為然:“來咱們劍蘊閣的路上有許多岔路和陣法,尋常人冇有門中人帶領,怎麼可能進得了劍蘊閣的山門呢?”
白芷反問:“那昆懷師兄你的意思是,搞出這麼大動靜的人,是我們門下的弟子?”
“不無可能。”
就在幾位長老猜測紛紜時,一直沉默著的雲衍突然腳步一頓。
溫彥頗疑惑地看著他,“雲衍師弟?”
“鬱卿和景明,似乎就在試煉古道中修行。”
一陣怪異的沉寂後,他們加快了步伐。
等趕到試煉古道時,便見地上躺了一具黑衣屍體,旁邊掉落著雲衍的藏品雲圖畫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