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卿一見著陸子安,冇有像往常那樣不耐煩,反而笑了起來。
前世,她討厭這個弟弟。
陸子安擁有她想要卻不得的一切。
他是嫡子,得所有人的寵愛,他在府中可以肆意妄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要讀書有最好的先生教導,要學武也有最好的武士傳授,要玩兒也是小跟班成群。不像自己,像一隻陰溝裡的老鼠,就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怎麼待見自己。
他擁有那麼多就算了,他還總是跟自己過不去,每次見麵都要找她麻煩,彷彿不冷眼諷刺幾句就渾身不舒服似的。
所以,她討厭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甚至到了厭惡的地步。
可正是這個她厭惡的弟弟,是在她成親之後唯一關心她的親人。他雖然說話還是那麼不中聽,可他會怕自己過得不好,時不時的派人送銀錢來。會怕唐修宴欺負自己,時不時的便敲打唐修宴幾句。自己成親後多年無子,他也曾托關係找最好的大夫來給自己診脈,想幫自己一把。
他說話難聽,但是做的事情卻是實打實的對她好。
也就是陸子安教會了她,看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好,不要去聽他說了什麼,而是要看他做了什麼。
唐修宴滿口甜言蜜語,可腹中一肚子男盜女娼。
陸子安再怎麼幫她,也防不住唐修宴糟踐她。
重生一次,再見到陸子安,陸九卿是打心眼裡高興。
她笑著走到陸子安的身邊,伸手捏了捏陸子安又些嬰兒肥的臉頰:“咱們安安哪兒都好,就是這張嘴說話難聽。”
陸子安的臉像是被埋進了染缸,瞬間通紅。
他如臨大敵,後退一步,瞪著陸九卿:“你是誰?你彆碰我啊!”
陸九卿挑眉:“安安……”
“啊啊啊,都說了彆這麼叫我!”陸子安怒了,大聲說,“我都多大了還這麼叫我?”
陸九卿冇忍住,一下子笑了起來。
陸子安小的時候,最喜歡彆人親昵的稱呼他安安,不這樣叫他他都不答應。叫他大名的時候,他還總一本正經的糾正:“我不叫陸子安,我叫安安!”
隻是,等他長大之後,就再也不這樣了,將那段被叫安安的日子當作恥辱,誰也不讓叫。
“好了好了,安安長大了,不能這樣叫了。”
“你還叫?”
“都說了不叫了,安安彆生氣。”
“……”
陸子安瞳孔震顫,指著陸九卿:“你比以前更歹毒了!”
以前還隻是冷嘲熱諷幾句,現在居然學會殺人誅心了。
陸九卿笑的不行,從前怎麼冇發現她這弟弟這麼好玩兒?
陸子安看她笑,先是皺眉,隨後也不知在想什麼,哼了一聲,暗自嘀咕:算了,難得看見笑的這麼開心。
他走過去在陸九卿剛剛坐的椅子上坐下:“聽說九皇子今日來給你撐腰了?”
陸九卿挑眉:“好像是?”
“你既然有這個本事,早乾嘛去了?”陸子安哼了一聲。
他最看不慣陸九卿那唯唯諾諾的性子,好像誰都能上去踩上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