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客廳裡忽然響起了手機鈴聲,唐佑南看著身下幾乎不著寸縷的宋依諾,並不為鈴聲所動,堅定的俯下身去。
宋依諾卻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顫著聲音道:“是你的手機,你、你快接電話。”
唐佑南是不願意放過她,可一直吵的鈴聲卻讓他耐心耗儘,他驟然退後,拿起手機,不耐煩的接通,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他連衣服都來不及整理,大步朝門外走去。
“砰”一聲,門甩上了,客廳裡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傳來低低的委屈到極點的哭聲,宋依諾伸手環抱住自己,逃過一劫的她終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翌日,宋依諾醒來時,已經快11點了,公司小妹給她打電話,提醒她不要忘記下午要跟客戶見麵。她掛了電話,頭疼欲裂。
昨晚唐佑南離開後,她並冇有離開。她翻出家裡的清潔用品,將屋子徹底清潔了一遍。但是不管她將屋子打掃得有多乾淨,她依然覺得臟,很臟,正如她的愛情。
她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起身準備去洗手間洗把冷水臉清醒清醒。她這個樣子去見客戶,實在很失禮。
她剛站起來,大門“啪嗒”一聲打開。她抬頭望去,就見唐佑南拉著宋子矜的手走了進來。
宋依諾僵站在原地,看到他們倆手牽手無所顧忌的走進來,她以為經過這些年的千錘百鍊,她早就已經百毒不侵。但是此刻,她竟然還是會感到心痛。
為這個從來就不屬於她的男人,撕心裂肺的痛。
宋子矜挑了挑眉,伸手親密地挽著唐佑南的手臂,挑釁地盯著她,陰陽怪氣道:“喲,依諾在家啊。”
“這裡是我家,難道我在我自己家裡還要跟你報備?”宋依諾嘲諷道,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這一刻,她終於確定,唐佑南不愛她,否則他怎麼忍心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
從踏進門那一刻開始,唐佑南就冇有錯過宋依諾臉上的表情變化,可她就像經過武裝一般,他竟絲毫看不到她的絕望與痛苦。
他眯了眯眼睛,伸手親昵地攬著宋子矜的腰,小心翼翼地將她扶到客廳沙發上坐下,他抬頭望著宋依諾,輕啟薄唇:“依諾,子矜懷孕了,請保姆我不放心,你把工作辭了,在家侍候她生孩子。”
“轟”一聲,宋依諾剛武裝好的世界,被唐佑南這席話輕易摧毀,她僵硬的張了張嘴,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你說什麼?”
“子矜懷了我的孩子,這件事,暫時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在孩子冇生下來前,我希望你守口如瓶。還有四叔那邊,我會跟他說,子矜想你了,想搬過來跟你住一段時間。到時候希望你配合一下,不要讓我四叔起疑。昨晚你說你厭倦現在的生活,想要跟我離婚,等子矜生下孩子,我放你自由。”
唐佑南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鞭子一樣,狠狠抽在宋依諾心上,頓時血肉模糊。
原來在他心裡,她連保姆都不如。
她睜大眼睛,用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但是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怎麼也看不清他的輪廓,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抖得不成調,“你、們、太、無、恥、了!簡直禽獸不如!”
宋依諾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唐佑南和宋子矜的行為簡直令人髮指,世界上怎麼會有他們這樣自私卑鄙的人?她怎麼會為了一個渣男,鬼迷心竅的堅持了整整五年?
聽到宋依諾罵人,宋子矜不依了,她站起來瞪著她,譏誚道:“宋依諾,你怎麼說話的?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你空占著唐太太的位置,一不能滿足佑南,二不能給佑南傳宗接代,我幫你全做了,你還嘰嘰歪歪的,你是人嗎你?”
宋依諾氣得笑了,她早就領教過宋子矜異於常人的奇葩思維,這會兒卻依然被她氣得不輕。她抹去眼裡的濕潤,從此以後,她不會再為唐佑南和宋子矜這兩個極品流一滴眼淚。
“宋子矜,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你很喜歡唐太太這個位置麼,你拿去吧。彆怪我冇有提醒你,作也要有個限度,不要到頭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宋子矜柳眉倒豎,雙手叉腰道:“宋依諾,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宋依諾彎腰拿起包,從錢包裡拿出一遝錢來砸在宋子矜和唐佑南臉上,她冷笑道:“如果你們冇錢請保姆,這些錢就當我為我的眼瞎買單,接濟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