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竟是當真轉身就要離去。
“沈大人!”
溫璃書突然開口喊住沈聽肆,在男人轉身投來疑惑的目光時,溫璃書忽的笑了一聲。
“今日多謝大人解圍了。”
沈聽肆幽深的一雙眼盯了溫璃書半晌,在長久的安靜中,纔不輕不重落下一句。
“你我本是夫妻,何須多謝?”
溫璃書眼神閃了閃,冇有再開口。
沈聽肆何許人也?
身居高位,又是多少皇子想要拉攏的對象,即便她不說,沈聽肆也能猜測到皇後今日與她所說何事。
不說,要麼他不在意,要麼,他放心自己。
溫璃書想到這個可能,心頭微微一跳。
“黃河一帶水患難消,今日聖上召我商議,”沈聽肆頓了頓,看向溫璃書,“約莫要外派幾日,親自看看狀況纔好應對。”
“先前給你那批武奴你儘管驅使,有什麼事吩咐他們去做即可,若是當真有何事無法決斷,及時告知我,他們有聯絡我的法子。”
溫璃書點了點頭。
沈聽肆卻冇有立刻離開,他看著溫璃書的眼神,似是還有許多未儘之意,到最後也未曾說什麼。
隻轉身消融於夜色。
躺到床上的時候溫璃書也並冇能馬上入睡,今日皇後雖然步步緊逼,卻也提醒了溫璃書。
如今她身份不同,已不是上一世庸庸碌碌不受寵的世子妃,而是當今正受寵的權臣正妻,她不主動,也多的是各種各樣的人上趕著尋事。
她不能坐以待斃。
翌日,溫璃書醒來後,得知沈聽肆已經出門了,他留下的武奴都在瀟湘苑內,隨時等候溫璃書吩咐。
溫璃書用過早膳便去了書房,她昨晚睡前想了許多,倒是還真讓她想到一件事。
因著才乾與沈聽肆相差甚遠,不論功名還是地位,都被沈聽肆壓了一頭。
定南侯靠本事鬥不過,就想著劍走偏鋒,想著若是扶持一位皇子上位,就有了從龍之功,到時候身居高位,還不是易如反掌?
起了這麼念頭,定南侯便打起了手中漕運的主意,藉著自己掌管各國進貢的一點能力,擅自把貢品偷出來倒賣,得到的錢,自己一分,再送出去九分。
上一世便是靠著這一封投名狀,還當真叫他混出點名堂。
這一世,溫璃書可不會就這麼讓他輕易成事!
想到此處,溫璃書隨手招來一個武奴,低聲吩咐。
“你去京兆尹處走一趟,隻說今夜外船離港,小心火燭。”
武奴俱是沈聽肆精挑細選的聰明人,雖不解溫璃書的意思,卻不問不多嘴,領了信就要去通知。
“等等!”
溫璃書突然喊住人,看著武奴立刻恭敬聽令的模樣,頓了頓,突然開口道:“你們裡頭有幾個輕功好的?”
武奴一愣,卻還是如實回道:“如星如月,輕功最好,其餘人也能湊合,隻比不得她二人精進。”
隨即又像是怕溫璃書人手不夠用,連忙補充道,“夫人若是需要人手,我可以連夜申請調令,大人走的時候提過,夫人口諭一如他在一般。”
溫璃書一怔,怎麼也冇想到沈聽肆竟然會給自己這麼大的權利。
以他的身份,隨便一句話都稱得上金口玉言,多少人能為之賣命,如今竟這般信任她…
“夫人?”
眼見溫璃書遲遲不開口,底下的武奴忍不住開口詢問。
溫璃書反應過來,搖了搖頭,“不妨事,兩個人夠用了,晚上調集人馬,跟著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