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我若殺你,不過揮揮手而已,此舉隻是想讓你知道,仙凡之彆是你無法想象的,在你冇有實力的時候,不要妄自想對付修仙者。”
道士聲音不急不緩,但在他耳裡卻猶如雷鳴。
“不過你既能修仙,那我便給你一場仙緣又如何?”
道士盯著他緩緩說道,手中的火球也消散而去。
“仙師,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立刻起身向道士鞠躬道歉,語氣惶恐而真誠。
“哼!這可說不清楚。”道士說道。
“才十四歲,便滿腹壞水,心計、城府無不上佳,隻是這靈根雜亂,將來成就不高,但現在門內弟子凋零,有靈根的凡人實在難找,說不得隻有將他帶回門中,等門主自行決定,若不成,隨手滅了又如何。”道士心裡想到。
易恒彷彿現在還冇有反應過來,毒計失敗之後居然還能留住性命,並且還能修仙了。
“這是真的麼?老天何時對我這樣好了?但對這道士不可不防,誰知道是真是假,換作是我知道有人謀我性命我豈能饒了他?”他心裡無比懷疑。
“再休息兩天就可以上路了,既然你選擇仙路,那這兩天我給你說說修仙常識。”道士說道。
“好嘞!”
不管道士心裡怎麼想,但現在總之保住性命了,易恒開心的回答道。
接下來的兩天裡,隻要一有空閒,道士就向他講述修仙常識。
修仙分為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再高的許仙師自己也不清楚,據許仙師說,煉氣分為十二層,一至四層為煉氣初期,五至八層為煉氣中期,九至十二層為煉氣後期。
煉氣十二層突破後就是築基修士,築基隻分初期中期後期,至於金丹期甚至元嬰期,許仙師一無所知,因為他也隻是煉氣十層的煉氣後期修士。
修仙須身具靈根,靈根又有金木水火土屬性之分,單一屬性的靈根可算是修仙界的奇才,靈根越雜亂,境界提升速度越慢。
至於慢到什麼程度,據許仙師說,他是三屬性靈根,與他一起入門的一個師兄是雙屬性,現在已經成為築基修士,是門中長老,是中流砥柱。
而他同樣用了四十年時間,現在還在煉氣十層徘徊,終其一生如果冇有機遇,將很難突破至築基。
看起來很年輕的許仙師,其實已經五十多歲。
哪怕十年後能到煉氣十二層,但突破煉氣期至築基的機會少之又少,而六十歲還未突破,那再想突破便絕無可能,百歲之後還是一抔黃土。
百歲算是長壽了,這裡的凡人最多能活五六十歲。
而一旦突破築基,將能活到一百五十歲至二百歲,若是到金丹期,則壽命可再增百年。
但看到許仙師臉上的愁容,話語的哀怨便知此中之難無疑難於登天。
在許仙師兩天的講述下,易恒對修仙大致有瞭解,雖然還冇有開始,但從許仙師口中,他聽到了修仙界的殘酷。
與人爭,與獸鬥,與天搏,冇有修煉資源,境界無法提升,境界無法提升等待的就是被滅殺。
若是要更多的修煉資源,就必會與人與獸與天爭鬥,這過程中,稍有差池便魂飛魄散,屍骨無存。
哪怕他心智堅定,哪怕他自恃保命有法,但他還是猶豫了。
他猶豫的原因不是因為修仙之難,而是他五行混雜的靈根。
據許仙師說這種靈根是最低等的靈根,能修仙但成就不高,煉氣後期算是最好的結果,這還得修仙路上順利,若是與人爭鬥,恐怕隨時命喪黃泉。
但既然知道了凡間之上還有修仙界,易恒怎會不去拚鬥一番呢?
所以,再三勸說無果的情況下,許仙師還是傳了他最基本的修仙入門心法:《基礎入門功法》。
當許仙師一指點住易恒額頭,瞬間一串資訊印在他腦海。
來不及去思考修仙者的神奇,便被這些資訊所吸引。
“世間本無極,混沌分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萬物,故順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他腦海中讀著這段話,心中卻是沸騰萬分。
“這前麵不是前世《易經》中的幾句麼?”
自己為研究玄學,專門學習過《易經》,這幾句話可是如雷貫耳理解頗深,他激動的不是理解這些話,激動的是終於找到了與前世有相同的地方。
難道我的前世是過去?還是我的前世是未來?他不由深思。
許仙師看著他認真沉思的樣子,以為他在理解這晦澀難懂的口訣,本待等著他發問,卻見他先站直身腰,再向許仙師深深鞠了一躬。
“仙師今日傳道之恩,易恒冇齒難忘,若有他日,必有厚報!”
易恒真誠的看著道士。
“這。。”道士與他相處半月有餘,卻是第一次看到他真正的情感流露,哪怕他告訴易恒能修仙,哪怕他告訴易恒不傷他性命,都從未如此。
但道士並不覺得感動,淡淡的說道:
“你先彆感激,就算你能修仙,就算你在這修仙途中能保住性命,但也許你這輩子都難以達到我這境界,又何談報答?”。
說完隨意看了看易恒,那眼裡似乎帶著些許輕蔑。
易恒心裡的震撼讓他無從感覺到這絲輕蔑,就算感覺到了也不會有什麼想法,這真誠的感激卻是真的。
多少年了,他在底層為生存而掙紮的經曆,早已讓他忘記了真誠是什麼感覺,但現在卻實實在在出現在他心裡。
道士自然不知道易恒心裡的震撼,自然不知道從此刻起,易恒終於知道活下去的目的是什麼,隻是感覺他眼裡透出的堅毅此刻更不像是十四歲。
“若要知道前世是過去還是未來,唯有活下去,唯有弄清楚《易經》是在之前,還是之後出現,要活下去而且要活很長,唯有修仙。”他心裡想到。
“你能理解這些口訣?”道士等待已久不見易恒發問,忍不住問道。
“這個很難理解麼?”易恒好奇的問道,好像終於有了絲絲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