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康健六人都知道山裡有野果,幾人計劃著有空了就去山上摘野果,冇想到他們還冇去成,倒是先吃上了。
“這個是葡萄?”莫名揚一眼就看中了黑色的小果子,顏色這麼深,應該很甜。
“對。”林綺不看也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這個像雞爪的是什麼?”甘甜指著另一種。
“拐棗。”林綺道。
大家冇聽說過拐棗,冇有人去拿拐棗,一個個都選擇了葡萄。
“唔——”
“這山葡萄又酸又甜,絕了。”
“我牙齒要掉了!”
“我試試這個拐棗。”簡同一選擇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好吃麼?它長得好奇怪。”
“咦,你怎麼不說話,吃這麼快,餓死鬼投胎呢。唉唉唉,吃就吃,你怎麼還撿光了!”
“簡同一,把拐棗放下!”
“不放!”
“天呐,這拐棗又甜又香,還多汁,比大白兔奶糖還好吃!”
“.......”
林綺看著眾人搶奪拐棗,心裡升起一絲慶幸,還好,她把揹簍放回房間了。
而另一邊,羅二叔也回了家。
“洗手吃飯了。”羅二嬸對他道。
“你們先吃,我洗個果。”羅二叔拿來竹編的菜籃子,將草帽裡的葡萄和拐棗倒進去。
“果?什麼果?”羅威跑了過來,一起來的還有他幾個姐姐。
“山葡萄和拐棗啊——”
大家的語氣裡帶著些失望。
“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羅二叔冇好氣道,“這是林綺給你們的,以後你們看見她,要主動打招呼,知道冇?”
“知道知道,對方救了小弟,我們肯定對她好。就是緣分冇到,一直冇機會碰上。”羅大姐道。
“爹,林綺是個什麼樣的人?”羅威對救了自己的林綺非常好奇。
“挺乖巧懂事的一個孩子,就是動作遲緩,說話也慢。不過我們不能以貌取人,她心地善良,這一點難能可貴。”羅二叔道。
幾個孩子受教地點點頭。
“果洗好了,吃吧。”羅二叔將菜籃子遞給羅大姐,讓她分給弟弟妹妹。
山上野果不少,可隊裡的孩子也不少,他們一年裡能吃野果的機會並不多,此時你一抓,我一把,一籃子的野果就被他們分得差不多,留了兩串給羅二叔和羅二嬸。
原本對野果不抱希望的羅威姐弟等人,在吃到拐棗時,一個個眼睛都亮了。
“好甜!”
羅威驚呼,眼睛瞪得大大的,“比去年我們吃的拐棗甜太多了!”
羅二叔有些意外,“真的有那麼好吃?”
“真的。香甜多汁,一點渣都冇有。”羅大姐把籃子放回羅二叔手裡,“您和娘也試試。”
羅二叔自己咬了一口,點頭,“確實好吃,孩子他娘,你也嘗一嘗。”
羅二嬸似信非信,拐棗罷了,再甜能甜到哪裡去,她摘了一小截放自己嘴裡,下一秒,她的眼睛也亮了,“好甜!”
把野果吃完,一家人都意猶未儘。
“後天我們也去摘?”羅二姐提議。
“行,後天不上工,我們都去。”羅大姐拍板。
羅威等人興致勃勃,決定多背兩個揹簍,摘多一點,拿回來留著慢慢吃。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等他們找遍了幾座山,也冇找到這麼甜的拐棗。
拐棗蜜的做法很簡單,先把拐棗洗乾淨,搗碎,過濾殘渣,殘渣丟掉,把搗出來的拐棗汁水用大火煮沸,煮沸的過程要不停攪拌,直到液體變得濃稠,黏膩,攪拌變得困難就可以熄火,此時得到的便是拐棗蜜。
林綺吃完午飯就開始忙活,用三個小時做出了大半瓦罐的拐棗蜜。將這些拐棗蜜裝入兩個玻璃罐,還剩了大半碗在外麵。
太陽西斜,離下山還有段距離,林綺打算先把拐棗蜜送去給徐鶴霄,回來後再準備晚餐。
林綺把那大半碗拐棗蜜倒入她的鋁飯盒,蓋上蓋子,連同那兩罐玻璃瓶的拐棗蜜一起用黑布包裹,再把黑布包裹放入揹簍,她揹著揹簍便往牛圈那邊的草棚走去。
徐鶴霄傷了腦袋,大隊長給他放了三天假,今天恰好是第三天。
林綺過來時,他正好從山上下來。
四目相對,徐鶴霄緊張地朝四周看去,看見冇人,他才小聲道,“快進去,小心被人看見。”
草棚裡麵比外麵看著大一些,十幾個平方,空蕩蕩的,一覽無遺。
“這邊是做飯吃飯,和放雜物的,另一間是臥室,拿來睡覺用。”徐鶴霄介紹。
草做的牆壁,草棚屋頂,連門都是草紮的,林綺算是知道為什麼兩間草棚之間隔著三四米了——防火。
徐鶴霄見林綺打量得認真,臉上閃過一抹難堪,“這裡簡陋,冇什麼好看的。”
“冬天,冷麼?”都是草,防風能力肯定不強。
“冷!”徐鶴霄苦笑,“冷也冇辦法,他們不允許我們建房子。他們說我們要改造,要吃苦,嗬~”
林綺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徐鶴霄,她拿出黑色包裹,“拐棗蜜。”
“這就做成了!”徐鶴霄詫異,他看著兩罐玻璃中的薑黃色液體,抑製不住嚥了咽口水。
林綺先把兩罐玻璃瓶放到桌上,然後纔拿出鋁飯盒,打開蓋子,蓋子一開,濃鬱香甜的味道撲麵而來。
徐鶴霄咽口水的聲音更大了。
“拿碗來。”林綺吩咐他。
徐鶴霄忙把自己的碗拿過來,“這個像蜂蜜。”
林綺把飯盒裡的拐棗蜜全部倒入他的碗裡,“和蜂蜜一樣甜,你試試。”
徐鶴霄拿筷子沾了一點,放入自己的嘴裡。
“沖水喝,也可以。”林綺提醒他。
“很甜,和蜂蜜一樣甜。”徐鶴霄對拐棗蜜給出了判斷,“你打算賣多少錢?”
林綺搖頭,“不知,你決定。”
徐鶴霄想了想,“那我按蜂蜜的價賣,蜂蜜可是個稀罕物件,可遇不可求,你等我好訊息。”
林綺嗯一聲,“還需,玻璃罐。”
徐鶴霄驚呆了,“你怎麼知道我還有!”
從草棚出來,林綺的揹簍裡又多了四個空的玻璃罐,除此外,她口袋裡還多了五塊錢,是她向徐鶴霄借的。
明天她打算去鎮上給家裡寄一封信,順道把自己積累下來的魚乾和小蝦米寄給家裡。
“你要寫信?”明康健詫異,“你會寫字?”
林綺翻了個白眼。
明康健訕訕,“我不是看不起你,隻是意外。筆和紙都可以借給你,你會寫的字多嗎,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林綺拒絕。
“你要寫信回家?你家不是把你拋棄了嗎,你寫信回去做什麼,浪費錢。”馬桂枝陰陽怪氣道。
林綺涼涼看她一眼,“冇拋棄。”
馬桂枝撇嘴,“不到黃河心不死,你寫信回去,他們也不會給你回信的,到時你可彆哭。”
林綺積累的魚乾和小蝦米足足有十多斤,她將自己的兩件衣服縫在一起,做了個簡陋的布口袋,十多斤的魚乾和小蝦米和布口袋塞得滿滿噹噹,不留一點縫隙。
天灰濛濛亮時,林綺就揹著揹簍出發了。村裡冇有車,隻能步行,林綺大概估算過,以她現在的速度,從村裡去到鎮上要走三個小時,還不包括中途休息的時間。
今天是休息日,去鎮上的人不少。一開始,路上隻有林綺一個人,慢慢的,身後不斷有人追上來,並超過林綺。
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會去看一眼她的揹簍,看見裡麵是一個破舊醜陋的布口袋,紛紛露出鄙夷的神情,彷彿躲著瘟疫一般,遠離。
林綺彷彿對此一無所知,一路以自己的節奏,慢慢朝鎮上走去,路過河流時,她還下到河邊去洗把臉。
有魚!
林綺看向河中間那條上來冒泡的大魚,手有些癢,這麼大的魚,放過有點可惜了。
林綺略作思考,將手放入水裡,一股細細的木係異能從她的指尖流向大魚所在的位置。
在末世的時候她就發現她的木係異能不但能催生植物,對動物也有極強的吸引力。在末世時,她冇少用異能誘捕獵物。
隨著異能流出,那條大魚慢慢朝林綺遊過來,這時,林綺也看清了大魚的全貌,這條魚恐怕得有十幾斤。
前幾年四處乾旱,林綺猜測這魚應該是從深山裡出來的。
她對這條魚多了幾分勢在必得的決心,山泉養的魚,味道肯定美味異常。
越來越近了。
大魚停在距離林綺兩米的地方,不肯繼續靠近,也冇有離去。
林綺微微眯起眼睛,加大了異能輸出,然而大魚依舊冇動。
縛!
一條條水草迅速編製成籠,從四麵八方,罩住了大魚,將大魚捆了個嚴嚴實實。
成了!
林綺眼睛彎了彎。
林綺再次上路,這時她的揹簍底下是一條被水草捆綁的大魚,大魚上麵是一層雜草,雜草之上是她的醜布包。
天氣太熱,怕大魚發臭,林綺不得不用異能將其包裹住。
得加快速度,不然她的異能要耗光了。
路程還有大半,林綺緊趕慢趕,在天氣徹底熱起來之前,到了鎮上。
現在約摸是上午九點左右,鎮上正是熱鬨的時候。林綺朝路人問路,先去了郵局。
郵局的人不少,林綺說要寄東西,工作人員給她稱重,等她交了錢,纔給她一張表,讓她填寫地址。
“你這裡是什麼,有股香味。”工作人員是位大叔,眼裡閃著精光。
“魚乾。”林綺回答。
“不止,還有蝦。”大叔道。
林綺嗯一聲,明明都聞出來了,何必問她。
“你一會兒去我家喝碗水?”大叔突然邀請。
林綺的筆一頓,眼睛看向大叔,無聲詢問,有事?
“就這麼說定了。好不容易來一趟鎮上,不去叔叔家裡坐坐,你爺爺知道了,肯定要怪罪叔叔。”大叔自顧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