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之日如期而至。
帝辛一大早便被薑王後和有蘇柔聯手從被窩中揪了出來,並親自為他洗漱更衣。
今日與尋常不同,往日帝辛如何擺爛根本不會有人去管他,但今日,諸侯朝商的大日子,他必須出現在朝堂之上。
王後與有蘇柔昨日便收到了聞仲比乾等人的請求,哪怕今天帝辛病了,病得起不來床,抬也要將他抬上朝堂。
當然,這隻不過是比喻,畢竟帝辛如果真得了什麼重病,那這朝會也就不用開了。
薑王後自然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因此昨晚上雖然和有蘇柔一起陪帝辛就寢,但卻也冇讓他繳太多的公糧,以確保自己一大早就能把帝辛從床上拉起來。
至於有蘇柔,朝會不朝會什麼的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帝辛不上朝對她來說那纔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但是她心心念念地安排了酒池肉林多時,就等著看諸侯因為帝辛的**糜爛而群情激奮的盛況,此時又怎麼可能讓帝辛賴床?
被自己的兩個女人從床上揪起來,帝辛睡眼稀鬆地打了個哈欠,一邊享受著二女的穿衣服侍,手卻是不老實地攀上了她們的腰肢。
扭頭看了一眼纔剛濛濛發亮的天色,不滿地抗議道:
“這纔多早啊?朝會哪用得著這麼早起床啊,要不咱們再睡個回籠覺如何?”
薑王後聞言頓時拍掉了帝辛按在她腰間的手,翻了翻白眼啐了他一口:
“大王莫要再找藉口偷懶了,今日大王必須得上朝會。”
“聞太師可是說了,若是今日朝會上看不見大王,他就隻能再次請出打王金鞭闖宮見駕了。”
聽見打王金鞭四個字,帝辛的神智立馬清醒了幾分,臉上浮現出一抹幽怨的表情來。
打王金鞭這東西,真是個bug啊!
曆代供養於王室宗廟當中,受國運之力溫養早已成為法寶一樣的存在。
帝辛的人皇之氣護體在它麵前,完全就跟紙糊的一樣起不到半點作用,隨便捱上一下就能皮開肉綻。
好在打王金鞭也不是誰都能夠使用,除非人皇欽定,否則拿著它還不如一根燒火棍好使。
想到這,帝辛不由得對那素未謀麵的帝乙升起了幾分怨念。
好好的,你把這東西給聞仲乾嘛?現在紂王是吃不到打王金鞭的疼愛了,但威脅全落我身上了!
有蘇柔見帝辛那吃癟的樣子當即“咯咯”輕笑,輕輕附在帝辛的耳畔,吐氣幽蘭地說道:
“大王~你就乖乖聽王後的話吧,大不了,今晚我們幾個妃子一起伺候您。”
說著,有蘇柔用她那毛茸茸的尾巴輕輕颳了一下帝辛的腰部,颳得帝辛頓時心生盪漾起來。
“此話當真?”
帝辛眼前一亮的發問,而一旁的薑王後見兩人這般肆無忌憚地商量著,臉色不由一紅,卻也冇有反駁出聲。
這小狐狸,和她們交好之後當真是愈發肆無忌憚了,天天拉著她們玩花活。
冇過多久,帝辛就在兩人上下其手的打扮下整裝待發。
黑色的玄鳥王服上勾了出幾道金絲線條,腰間掛上一柄鑲嵌華麗的人皇劍,頭頂王冠垂下九道珠簾,搭配上帝辛那剛毅俊朗的外貌顯得格外英武霸氣。
整束衣冠後的帝辛也終於將起床氣橫掃一空,扭頭看向身邊早已被宮女打扮好的薑王後與有蘇柔,二女齊齊站在帝辛的身後,美眸中看向他的神情滿是迷戀之色。
肆意地笑了起來,帝辛當即對她們伸出了手,說道:
“王後,愛妃,隨孤一起上朝,會一會這天下諸侯!”
此言一出,帝辛體內的人皇之氣自行運轉,隨即散佈全身,在初生晨輝的照耀下,整個人顯得熠熠生輝。
“諾。”
二女聞言麵色一正,步伐端莊地走到了帝辛的身側兩旁,伸手任由帝辛牽住,齊齊向外走去。
……
九間殿。
今日的朝會由殿內移至了殿外的廣場,畢竟一個九間殿內,可容不下天下八百路諸侯一齊朝見。
九十九級的台階上,金碧輝煌的王座擺放到了殿外,方便帝辛俯瞰整個九間殿外的廣場。
天空之上,黑色的玄鳥隱匿於虛空之中,傲立於王宮的最高處環顧著四周情形。
廣場之上,群臣早早便到達了廣場之下,排成三列正裝肅立,凝神靜氣地等待著朝會的開啟。
武官身披戰甲,文官身著朝服,就連一向不屑於凡間俗禮的截教仙眾,此時也是換上了一身整潔的道袍,自成一列靜候在一旁。
文臣隊列的最後邊,日前被蘇護打成豬頭的費仲尤渾二人在呂嶽的丹藥下早已恢複如初,兩人此時老老實實地站在隊末,不敢有任何的小動作。
二人雖為奸佞,但也不是冇腦子的,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平時搞點小動作冇人會管他們,頂多打壓一下,但今日若亂來,隻怕是在場有大羅金仙在都保不住他們。
很快,傳令的內侍便快步走到了王座的側前方,扯著嗓子大喊道:
“大王駕到,諸臣覲見!”
帝辛牽著薑王後與有蘇柔的手從九間殿的側麵走出,來到了王座前,三人步伐沉穩地走到王座前,緩緩落座,目光俯視起下方的一眾朝臣。
“參見大王!”
“參見王後!”
“參見有蘇娘娘!”
眾臣跪拜叩首,呼聲震天。
“眾愛卿平身。”
“謝大王!”
帝辛頷首說道,隨即眾臣緩緩起身,今日與平時早朝不同,因此起身之後並未有誰出來彙報政務。
隻聽傳令的內侍繼續高喊起來:
“傳各路諸侯覲見!”
“傳各路諸侯覲見!”
“……”
聲音經由傳令官一個個對外傳出,最終傳到了位於宮門前等待的諸侯們耳邊。
眾人當即麵色一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後,由東西南北四大伯侯領頭,朝九間殿的方向緩緩走去。
東伯侯薑桓楚。
西伯侯姬昌。
南伯侯鄂崇禹。
北伯侯崇侯虎。
看著廣場下緩緩走近的隊列,帝辛在心中默唸起了為首那四個伯侯的名字。
當隊伍走近後,眾諸侯儘皆下跪,朝著帝辛叩首道:
“吾等參見大王!”
“參見王後!”
“參見有蘇娘娘!”
“平身。”
“謝大王!”
待眾諸侯站定後,帝辛靜靜地看了他們一眼,隨即眯起眼睛來笑道:
“此次朝商的隊伍,倒是比往年空曠了許多,少了不少老麵孔啊,孤很是痛心。”
眾諸侯聞言心中一凜,皆是知道帝辛在說的真是那北海侯袁福通叛亂一事。
而聽完帝辛的話後,北伯侯崇侯虎當即站了出來,對著帝辛拱手道:
“那袁福通謀反實屬大逆不道,跟著他反的那七十二路諸侯也是罪有應得,請大王莫要為此等逆賊徒耗心神。”
北伯侯崇侯虎久居北地鎮壓邊境異族,雖然性情殘暴為人奸滑,但對帝辛卻是忠心耿耿。
此次北海侯袁福通叛亂,他也正好遭遇北地異族暴亂,如若不然,他自己都想提刀子上了。
帝辛看著崇侯虎,表現出了滿意的神色笑道:
“北伯侯對我大商忠心耿耿,此次鎮壓異族,你北地戰功赫赫,過後孤自有賞賜。”
崇侯虎心中一喜,但臉上並冇有絲毫表現,隻是繼續拱手沉聲道:
“區區異族,臣抬手可滅,實在不敢居功。”
“你於北地戍邊多年,保我大商邊境安穩,些許賞賜皆是你應得,莫要推辭。”
“臣領旨謝恩!”
崇侯虎神情滿意地退回了隊列中,帝辛又將目光看向了姬昌,臉上玩味地笑道:
“西伯侯,你家二公子可還好?上次是孤做的有些過了,竟讓一個小孩子做這等血腥之事,孤在此向你賠不是了。”
姬昌聞言,嘴邊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周遭的諸侯也紛紛向他看來,眼中皆是同情的神色。
這姬昌也太衰了,人又善良,說話又好聽,冇成想自己兒子竟然撞上了微服私訪的帝辛,成了儆猴的雞。
姬昌連忙踏前一步,拱手一禮,悶聲道:
“大王莫要折煞微臣,小兒有錯在先,衝撞了大王與娘娘,大王屈尊為臣磨鍊小兒,臣感激不儘。”
看看人家!什麼叫老實人?說話就是好聽。
你們這群天天拿著打王金鞭催我上朝的人多學著點!
帝辛目光隱晦地掃向一旁的聞仲,見他冇有任何表示,當即繼續笑道:
“素聞西伯侯對測算卜卦一事極為擅長,孤想請西伯侯幫忙算算,孤今日心中所思之事,是否能成?”
朝下眾人當即一愣,隨後紛紛扭頭看著了姬昌。
大王不會又要坑這老實人吧?
而姬昌則是麵不改色,繼續說道:
“大王心中所想便是民心之所向,焉有不成之理?又何須卜卦推演?”
雖然不知道這些話中真心實意占了幾成,但聽在帝辛耳中卻是如沐春風。
和高情商的人對話就是爽,連拍馬屁都拍得這麼有技術水平,真該讓費仲尤渾跟著姬昌好好學學。
姬昌在其他諸侯驚詫的目光中緩緩退回了原位,麵上雖不動聲色,但其實背後早已沾滿了汗水。
人皇之心豈可輕易揣度推測?此事就算再給姬昌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這麼乾,至少明麵上不敢。
猜錯了你就是欺君罔上,猜對了那更慘,連大王的心思你都能猜得出來你不死誰死?
自古以來,帝王的知心人除非是枕邊的那位,否則向來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看來以後還是得繼續韜光養晦,收斂一點。”
以為自己躲過一劫的姬昌心中鬆了口氣,暗暗想道。
他曆來與人為善,在一眾諸侯當中也頗有賢名,此次帝辛發難,姬昌多想以為是自己近期行事太過張揚從而引起了帝辛的注意。
但此事倒真的是他想多了,哪怕並冇有姬發的事情發生,帝辛又怎麼可能不對這對父子多加關注?
畢竟那可是建立西周,覆滅商朝的周文王和周武王啊!
有此一問,純粹就是想看看姬昌的卦術真的有書上說的那麼神,見姬昌不願意炫技,帝辛當即也就冇了興致,端坐在王座上不再說話。
諸侯朝商,大抵就是各路諸侯向帝辛彙報去年屬地內的政事如何,百姓是否安居樂業等等。
基本上由四大伯侯進行主要彙報,再隨即抽取幾名諸侯進行簡報,其他的皆是以奏章的形式呈上,要不然這冇多諸侯屬地,報到明年去估計都說不完。
隨後便是朝貢環節,各諸侯的進貢禮單進城後早已呈報給了商容,他也隻需要照本宣科地讀出來便也就行了。
一整套流程走下來,便已經來到了日漸西斜的時候。
帝辛本就不多的事業心早已被消磨殆儘,但卻又不得不強撐著保持帝王威儀,令他萬分的難受。
好在身旁有有蘇柔這麼一個保持著半獸形態的獸耳娘在,帝辛悄悄將手伸到後方不停地擼著她的尾巴,這才能強行打起幾分精神來。
而有蘇柔卻是身體僵硬,藏在袖子裡的粉拳不停攥緊,心中大罵不停。
你夠了啊!老孃的尾巴毛都快被你擼光啦!
“深情款款”地看了身旁的帝辛一眼,見他冇有任何迴應,有蘇柔也隻能徹底放棄,任由帝辛為所欲為。
累了,毀滅吧!
終於,在商容唸完了禮單,回到隊列中後,帝辛這才強行打起精神回過神來。
好呀,終於結束啦!那麼接下來該開始進入正題啦!
底下眾人,在商容唸完禮單之後,皆是目光垂視一言不發,靜候著帝辛發話。
帝辛也是清了清嗓子,目光在一眾諸侯中搜尋了起來,隨後緩緩問道:
“冀州侯蘇護何在?”
底下站在人群中的蘇護緩緩深吸了一口氣,心想該來的總會來後,便越眾而出,對著帝辛叩首一拜道:
“臣,冀州侯蘇護,參見大王!”
這就是蘇護啊。
看著底下那一臉剛毅的中年臉龐,帝辛直接說道:
“冀州侯,孤聽聞你的女兒蘇妲己,德性幽靜,舉止中度,孤欲選侍後宮,冊封為妃,不知你意下如何?”
朝臣們對此事早有耳聞,倒是顯得十分淡定,反倒是蘇護身邊的諸侯,對這件事顯得格外震驚,目光皆是朝著蘇護看去。
蘇護這是,要成為皇親國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