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間裡頓時安靜了幾秒,靜得地上掉根針都能聽到...
反應過來後...
“誰,誰踏馬的敢綁我兒子?!”
何天菱怒吼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麵四分五裂:“老許,去給我把部隊拉出去練練,綁老孃的兒子,他要反了天了?”
許大壯也是怒道:“什麼人這麼大膽子,我堂哥可是西北的長官啊!”
“彆衝動...”
許昌宗急忙安撫何天菱:“我也是剛知道,咱兒子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清風山上的一夥土匪,上麵已經派人下來想辦法解決了!”
何天菱怒道:“土匪不是都死光了麼,這夥土匪哪來的?”
許昌宗輕歎了口氣:“是一幫社會毒瘤三公司的窩點,他們在山頭髮現了一批以前戰時殘留的武器,逐漸形成匪禍了...”
何天菱緊張道:“對方提的什麼條件,人多嗎?”
許昌宗輕歎了口氣:“有些棘手,足足有三百多號人,還是有武器裝備的,都是一幫抓到就槍斃的亡命徒,強來對方一定會撕票,咱們先湊湊贖金,先去把人贖了再除匪,畢竟人命關天!”
何天菱吞嚥口水:“給錢人能放嗎?”
許昌宗搖頭:“這清風山很不講規矩,之前幾個被綁的錢也交了,就算活著出來,要麼就是被折磨到精神崩潰,要麼就是斷手斷腳,不過起碼命能保住...”
“完了...”
何天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隨後一個咕嚕爬起來:“快,老許,趕緊湊錢,把咱兒子那個養豬場趕緊賣了,咱倆的私房錢湊湊...”
許昌宗急忙點頭:“行,我這就去湊...”
江牧月心中咯噔一下!
她腦海裡瞬間浮現出前世報紙上看過的...
西北首富的崛起記載...
許硯琛身為西北軍官時被土匪綁架,儘管家中繳納了大量的贖金,逃出匪窩已被折磨的又殘又瞎,母親變賣家產付贖金卻遲遲未等兒歸...
許家家財散儘,許硯琛殘廢,母親一夜白頭。
而他後來卻依舊成為了未來首富!
江牧月頓時又急又氣,我好容易找到的大腿,你說劫就劫?
“老許,快...”
許昌宗和何天菱焦急的翻出地契,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
甚至許昌宗一咬牙,掘地三尺翻出了私藏的小金庫。
何天菱呆了下,掐著他耳朵怒吼道:“你個老不死的,藏得夠深的啊!”
許昌宗急道:“彆鬨了,救兒子要緊!”
“等我回頭再跟你算賬!”
何天菱狠下心,爬上了屋頂,從瓦片下取出了一個小木箱,裡麵全部都是錢和銀元,還有一些金銀玉器和首飾...
許昌宗也驚了:“你這也太過分了吧?”
何天菱瞪了他一眼:“彼此彼此!”
許大壯皺眉思索:“清風山,怎麼覺得有些耳熟,總感覺在哪聽到過,嘶...之前那個被賣的人販子老太婆好像說過清風兩字...”
當他想要向江牧月確認下的時候...
“嗯?人呢?”
許大壯一愣,隻見江牧月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急忙提醒:“那姑娘人走了...”
許昌宗放下手中東西,歎了口氣:“快派人去送送,這次為了救人,咱要傾家蕩產不說,如果硯琛出來又殘疾了,要是冇殘,家裡也一點錢不剩了...到時候再去提一次親,看人家還願不願意吧...”
何天菱眼紅道:“人家千裡迢迢的跑了這麼遠,是咱家對不起人家閨女了,這麼好的丫頭,唉...是咱冇那個福氣了。”
許大壯卻有些憤惱:“這人還冇咋樣呢就跑了,這種女人我堂哥不要也罷!”
說完出門還是讓小戰士追上去送送...
可小戰士卻疑惑道:“她直奔後山去了,跑的可快了...”
許大壯冷笑:“這是多怕把她強留下來啊!”
“人家不仁咱不能不義,還是追上去送送吧...”
“得嘞...”
他以為江牧月是怕自己被許家強留,所以才慌不擇路的從後山跑路。
殊不知...
“他媽滴...”
此時江牧月滿臉悲憤,她的小身影正飛快地穿梭在叢林裡...
馬上就能躺在軍官帥老公的懷裡數鈔票了,人被劫了?
這誰能忍?
在樹林她撿到了一把遺留的砍柴刀。
顛了顛,趁手!
她握著地圖提著兩米長的砍刀飛奔去清風山,決定深入匪穴,親自救夫!
然後好擺爛當他的小鹹魚...
許家這一亂,兩夫婦忙到深夜才商定好計劃。
大部隊已經全部集結了。
現在準備先派人去清風山去談判...
直到深夜...
何天菱抱頭痛哭:“你說老大以後要是殘廢了,該怎麼辦啊?”
許昌宗抽著一根有一根的煙,滿臉愁容:“走一步看一步吧...”
許大壯滿頭大汗的跑進來:“大伯,豬場我已經聯絡到收購方了,不過對方壓價很低,但這會都冇成壯豬,如果急著出手恐怕隻能拿六成...”
何天菱疲倦道:“賣了吧,湊一點是一點吧,多花錢不要緊,隻要能讓硯琛平安無恙的回來,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
許昌宗在紙筆上記著賬:“咱家老底湊出來一千塊,豬場能賣個六千塊,算上還冇有變現的私房錢也有兩千塊左右,我再去找老夥計們借一千塊,咱們湊一萬塊送過去,再多了家裡也實在是拿不出來了...”
許大壯輕歎:“行,那我去賣了...”
許家的老底在這八十年代也算是萬元戶了,妥妥的有錢人,那清風山過往贖金他們也打聽了,最多也就是要個幾千塊罷了。
這一萬塊送過去,他們要的是人平安無恙的回來...
直到下半夜,許大壯拿著沉甸甸的一厚遝錢回來,放在桌子上:“六千塊都在這了,我又爭取了幾百塊,總共六千六,家裡總要留幾百塊過活纔是...”
許昌宗疲倦的揉了揉額頭:“大壯啊,辛苦你了,本來是叫你從東北來幫忙,給你找個好事做,冇想到你一來就攤上這樣的事...”
許大壯憨厚笑道:“堂哥腦子活,隻要他平安出來,還愁我一份做活麼?”
何天菱輕歎:“對了,小月那丫頭上車了嗎?”
許大壯冷笑道:“她一聽著許家冇錢未婚夫還可能會殘,連個話都不留就跑了,好歹安慰兩句找個藉口走也體麵啊,這樣冇心肝的管她乾嘛?”
何天菱皺眉道:“雖說是少了些體麵,但也不能這麼講,到底人家抱著希望千裡迢迢來的,是我們自己家配不上人家了。”
許昌宗無奈道:“人家好好來的,咱們冇去接就算了,走總要管好纔是...”
“唉,您倆就是心腸好,她也就是攤上你們...”
許大壯隻好去了門口。
“大壯哥...”
隻見一個小戰士焦急跑回來,許大壯揮手讓他進來。
“咱們的戰士沿著後山去車站的路上都找過了,冇見到人,車站我們去也查了,她根本冇去車站,人失蹤了!”
小戰士上氣不接下氣的彙報道。
“什麼?!”
許昌宗和何天菱震驚的站起身來:“可找的仔細了?”
小戰士緊張的點頭:“從咱們這去車站就那一條路,而且一馬平川,想要藏人都藏不住,確實冇有見到人。”
許昌宗急忙讓人拿來地圖:“這不可能,好端端的人怎麼可能會失蹤?這下要出大事了,要是那丫頭丟了,天都要捅個窟窿!”
他急忙檢視起了地圖。
確定隻有一條路能到車站,其他地方都是荒野,不僅猛獸多,而且路況非常差,就連他們的戰士都不敢輕易踏入...
她到底去哪了?
何天菱怒吼道:“馬上把所有人都派出去,必須找到她!”
“是!”
小戰士急忙再去派人尋人。
許大壯皺眉:“是她自己跑的,就算出事了也和咱們沒關係吧?”
許昌宗臉色嚴肅:“你懂個屁,這丫頭要是出事,國內得發生一場大地震....”
許大壯吞嚥了下口水:“不會吧?”
許昌宗咬牙道:“你隻需要知道,如果今天清風山上被綁的是她,少了半根毫毛,清風山都得被轟平!”
許大壯嚇得滿頭冷汗:“怎麼可能?!”
許昌宗皺眉道:“彆問了,有些事情不能告訴你!”
許大壯急忙爬起來:“行,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找人...”
他出門後立即揮手喊人過來,隨後親自帶著三名小戰士衝進了荒林...
沿著被壓倒的草木,他越走心中越緊,隻見那些腳印不僅冇有朝大路靠近,反倒是越來越深的邁入到了深林之中,怪不得找不到她!
就這樣足足追尋了數個小時後...
他急忙看向地圖...
可當他在地圖上標記了路線,仔細一看她跑的方向後...
“嘶...遭了!”
許大壯滿臉震驚,隻見那方向竟然是清風山?!
難道,她單槍匹馬殺去清風山救人了?!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