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大鍋迷迷糊糊醒來後,一瞅,頓時清醒了,旁邊那小姑娘人冇了,他猛地一把薅著路過的列車員:“這是到哪了?”
列車員嚇得急忙說:“酒泉...”
“遭了!”
禿頭大鍋焦急的一看車窗,那姑娘走遠了段距離,外麵那幾個人販子已經盯上了她,他急忙衝了下去,裹緊衣衫偷偷跟了上去...
可他越跟卻越無語...
那姑娘下車後心情大好的四處逛蒼蠅館子,而她越走地方越偏,禿頭大鍋咒罵了一句,這傻玩意,一個小姑娘大半夜亂跑啥?
還專門找偏僻的地方跑,就不故意給人販子機會嗎?
就在她轉進一條小巷子後...
“動手!”
那老太婆帶著幾人立即加快步伐跟進去了...
禿頭大鍋頓時心中一緊,匆忙跑過去,來到巷子邊,聽著裡麵傳出女人驚慌失措的聲音,他滿臉猙獰的衝上前,怒吼道:“呔!放開那個女孩...”
可等他來到巷口,呆滯在了原地!
隻見已經有幾個人販子鼻青臉腫的趴在地上,顯然已經昏過去了!
僅剩下老太婆和一個人販子小弟。
“....”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渾身顫抖...
那僅剩下的人販子嚇得,急忙拿著木棍想從背後偷襲....
可下一秒,隻見那小姑娘猛地轉過身,竟單手攥住了木棍!
哢嚓!
被她攥在手的木棍的一端竟生生碎裂開!
“砰!”
江牧月反手奪棍,一棍子砸在了人販子的腦袋上。
那人販子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江牧月看向那僅剩的老太婆,扭頭看向角落。
“嘿,過來吧!”
“來了...”
旁邊,隻見一拾荒老男人激動的跑出來,遞給她十塊錢後,他激動的朝著那老太婆跑了過去,一把就將她踹翻...
他拖著老太婆腳腕往外走,露出一排大黃牙樂的屁顛屁顛:“你孫女十塊錢把你賣給老子了,跟老子回家吧!”
人販子老太婆一驚,十指拚了老命扒著地:“老孃不是她奶奶,老孃可是清風山的土...”
“省點力氣,待會有你喊得時候,就是不知道你這年紀還能不能生...”
下一秒,人販子狠狠踩在老太婆手上,疼得她鬆了手,然後把她拖走了...
後果可想而知...
年過五旬,她打了一輩子鷹,卻被鷹捉瞎了眼睛...
晚節不保啊...
“嘻嘻...就你們叫人販子呀?”
江牧月歪著小腦袋看了地上的人,拍拍小手上的灰後,她捂著小包包準備走...
好歹她穿越前也是古武世家極儘寵溺的寶貝疙瘩。
想拐走她?
太弱了...
“....”
禿頭大鍋現在已經懵了!
那姑娘被人販子盯上,她卻反手把人販子十塊錢給賣了?
她剛纔不是在四處閒逛?
而是在尋找買家?!
她究竟是怎麼做到在人販子的眼皮子底下,談妥反賣人販子這筆生意的?!
還把一群人販子生生打昏過去...
冷風颼颼吹過...
“嗯?!”
江牧月猛地回過頭!
那臉上露出了兩個小酒窩,披散著長髮,在風中淩亂飛舞著,嫵媚,嬌笑,一時間陰森的光都灑滿在了她身上一樣...
“...”
禿頭大鍋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冷顫,好可怕...
“咦...差點忘了...”
隻見江牧月撿起棍子,徑直朝著他走了一步步走了過去...
“我...我不是壞人...”
禿頭大鍋腦海一片空白,他雙腿顫抖著都忘了怎麼跑了。
“我知道...”
而江牧月來到了他的麵前拄著下巴思索後,從包包裡熟練的掏出小手帕擦拭著棍子,確認自己的指紋擦乾淨後。
“禿頭好人大哥,彆動哦...”
她又溫柔的拉過禿頭大哥的手,將棍子塞到他的手裡,使勁按了按。
“嗯?”
禿頭大哥呆滯的低頭看向自己手裡的木棍,棍子上還滴血呢...
她這是在清理證據,嫁禍給他?
好傢夥!
要不要顧忌下他的感受?
江牧月退後幾步,忽然捂著嘴吃驚的看著滿地的人販子:“禿頭大鍋,這些壞人都是你打倒的嘛,你好厲害呀?”
“...”
禿頭大鍋瞄了眼地上的人,又看著一臉純良的她。
他腦子都快燒了。
這麼單純的小姑娘怎麼這麼厲害?
說出去誰信啊?
要不是他親眼看到經過...
就連他自己都要懷疑,這些人是不是他乾趴下的了?
江牧月又將錢塞到他手裡,語重心長道:“禿頭大鍋,你說你打壞人就算了,怎麼還能把人家人販子給賣了呢,拐賣可是違法的...”
禿頭大哥內心瘋狂咆哮,這嫁禍的也太過分了點吧?!
可他愣是不敢吱聲...
無他,從心!
“禿頭好人大鍋,以後可不能這麼暴力了哈,拜拜...”
她捂著小包包蹦躂著離開了...
禿頭大哥深吸了口冷氣,點了根菸,抽了兩口後,他盯著手中破碎的棍子,使勁攥了好半天,棍子紋絲不動!
他又提著棍子照著旁邊人販子小腿狠狠砸去!
可棍子依舊冇變樣...
不到片刻...
隻見遠處幾個巡警忽然走來:“那邊有情況,快去看看!”
“艸,這叫什麼事啊!”
禿頭大鍋愣了下,急忙清理棍子上的指紋,撒丫子就跑...
汽車站,開往祁連山的大巴車...
“...”
禿頭大鍋剛準備上車,腳剛抬上去卻尬在了半空中...
他麵前的不就是那單純無害的小丫頭?
就是剛把人販子賣了嫁禍給她那個...
江牧月正在包包裡翻找著什麼,她扭過頭眼眸一眯,小虎牙頓時亮晶晶的盯著他笑:“這麼巧?禿頭大鍋你也去祁連山呀?”
禿頭大鍋嘴角一抽:“嗯...真不巧...我有名字,我叫許大壯...”
江牧月繼續翻著小包包:“哦,好的禿頭大鍋...”
許大壯滿臉黑線:“我都說了,我叫許大...”
江牧月心不在焉的詢問:“呢個,禿頭大鍋,你身上錢多不?”
“嗯...還...嗯?!”
許大壯沉默後,他輕咳:“不多!”
她什麼意思?
打探自己訊息是吧?
江牧月低頭盯著他的金腕錶,又狐疑的瞅了眼他的大金鍊子:“是嗎?!”
禿頭大鍋輕咳:“人在江湖飄,假的...”
江牧月掏出一張大額票子,遞給他:“諾,我冇零錢,幫我換點零錢唄,司機大叔說找不開,幫幫忙?”
“不...”
許大壯沉默了一會...
這張大票上還沾著血呢,分明是她之前從人販子那搶來的!
合著她自己個冇帶錢是吧?
出門盤纏全靠搶?
江牧月瞄了眼手中帶血的票子後,抬起頭,揚了揚鈔票,微笑著直視他:“幫不幫?”
許大壯竟渾身一顫:“幫!”
他嚇得急忙從包裡找零錢給她,然後找了個車最後的角落坐了下去。
兩百多斤的大漢此時已經慫成了一團...
江牧月撓了撓頭,付錢後嘟囔道:“他緊張啥了?”
隨後也來到車尾最後邊,扒拉開他,一屁股坐在了他裡麵靠窗的位置,許大壯愣住了,他看著旁邊一堆空座:“那邊不是還有地方坐嗎?”
江牧月笑嘻嘻道:“一回生二回熟,坐您旁邊有安全感嘛。”
許大壯心中一顫,他忽然看到前排上來了個警稽叔叔,立即起身:“我...”
他立馬就想舉報了她!
“禿頭大鍋坐累了嗎?要不我幫你放下座椅躺會?”
江牧月卻輕輕按住了他的肩膀,疼的他到嘴邊的話隻剩下:“嘶...”
那柔弱的小手,卻像把鋼鉗!
竟令他動彈不得!
江牧月另一隻手又掏出把三十多厘米的小砍刀,許大壯望著那刀在她手中耍的飛起,心一顫,絲毫不懷疑下一刀就劃破他喉嚨...
那可就不是躺一會了,這一躺怕是就起不來了...
“我隔壁家那頭牛就跟多嘴的長舌婦似的,宰牛的時候可廢了我不小的力氣,弄了我一身血,分屍可麻煩了,真不想再來一次了!”
說罷,她鬆開他,從包裡掏出塊牛肉乾放在桌子上,刀極快的將肉乾劈成小塊,又用刀尖挑起一塊遞了過去...
“快嚐嚐...”
他扭頭見江牧月眼眸閃爍著期待的緊盯著自己,而她手中小刀興奮的晃著,大有一副你不吃,砍死你的架勢!
許大壯硬著頭皮捏下刀尖的牛肉乾,閉眼咬了一口,這是讓他不要多話的意思吧,她之前敢殺牛,說不得今天就敢殺他!
畢竟都是多嘴的...
江牧月將刀收回了包裡,禿頭大哥無意間瞄到了江牧月小包裡,竟放著一顆沾染血跡的金牙,頓時渾身打了個冷顫...
她剛纔說一回生二回熟?
她該不會要給自己做成熟牛肉乾吧?
江牧月裹緊大衣,無聊了,好奇寶寶一般:“禿頭大鍋,聽你口音東北的吧,咋跑這麼遠來祁連山,是來看親人嗎?”
許大壯點頭:“我在祁連山的堂哥廠子忙不過來,來幫幫忙。”
“打工就打工,還說啥幫忙?”
“...”
“好歹也是自家生意...”
“那你不要錢?”
“...”
“你堂哥家幾口人啊?”
“額...五口...”
“到站有冇有人去接你啊?”
“接你的人多不多?”
“有車嗎?”
“額...不是,你問這麼多想乾嘛?”
“唉,還以為能搭個順風車呢...”
許大壯心中咯噔一下,她就像是人販子在打探訊息,越發覺得不對勁,趕緊裝睡,不敢搭理她了。
江牧月無趣的也癱在那,冇心冇肺的呼呼大睡起來...
許久後...
車終於抵達了祁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