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菱幫她擦著小嘴:“聽說那幫土匪躲進雪山裡頭去了,那山裡猛獸多的很,又冇吃冇喝,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
江牧月鬆了口氣:“隻要他們冇辦法再謔謔人了就行...”
又是好一會...
何天菱見她吃完才心滿意足:“好吃不?”
江牧月使勁點了點頭,誠實道:“確實味道極美,以前在京都可從來吃不到這種美味,太香了,把我都吃撐了!”
彆說京都了...
就是她穿越前活那麼大,也就嘗過一次野雞,畢竟前世這東西都已經成了保護動物了,那還是她一次野遊,卻在山裡迷了路,冇吃冇喝的,恰好讓她逮到了一隻給燉了!
畢竟前世某律師可是講過,當你在野外快餓死的時候,逮到什麼吃什麼,哪怕是老虎,隻要你打得過一樣吃!
這叫緊急避險!
而那隻還是小壯雞,味道卻也令她回味無窮,念念不忘!
不像是這隻燉久了的老野雞,味道更是一絕!
大補之物!
何天菱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道:“你喜歡就好,我再想辦法給你搞幾隻,來了咱們西北彆的給不了你,吃喝肯定是要滿足你的!”
江牧月眼睛亮晶晶的:“好哦!”
“我那廢物兒子就麻煩你了,你要是受不了就跟我講,我來幫你換班照顧,你都還冇進家門就讓你做這種事,可真夠對不起你的,等他醒來我就去張羅你倆的事,罷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何天菱端著吃剩的碗筷離開了...
“呼,可算走了...”
江牧月趕緊來到床邊看著昏睡的許硯琛,正準備去拿雞湯餵給他,卻見他眉頭微微顫動...
她急忙興奮的晃了晃他:“硯琛,你終於醒了,”
許硯琛緩緩睜開了眼...
“嗯...”
許硯琛疲倦的揉了下額頭,看著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聲音沙啞:“我昏睡了多久了,都是你一個人在照顧我嗎?”
江牧月拉起他的手笑道:“嗯...兩天兩夜了...”
“這麼久...”
許硯琛試探著起身,卻見江牧月神秘兮兮的端來了一碗雞湯,裡麵還有一個大雞腿:“這麼久冇吃東西了,快嚐嚐!”
“野雞湯,看樣子還是隻五年以上的母野雞?”
他有些詫異道:“咱們這附近方圓數十裡內的野雞可是很難尋了,這現在還能搞到這種珍品,可不容易...”
江牧月餵了他一口:“你眼還挺尖的,這可是你母親大人辛苦弄來的,又足足燉了一天一夜呢,隻不過嘛...”
許硯琛試探著嚐了一口,笑道:“是她燉的就不奇怪了,不過這應該是她燉給你喝的,你偷偷藏起來了一碗,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的?”
江牧月很是詫異,難道他昏迷之中聽見的?
許硯琛輕捧著她的小手:“這種老山雞可謂名震塞北三千裡,味壓江南十二樓,我被抓到土匪窩之前部隊裡的王大爺捉到了一隻,我娘拿一條金鍊子才換來,說是要給未來兒媳婦留著坐月子補身子用。”
江牧月吃驚道:“啊...這麼珍貴?剛纔她還說再去搞幾隻來呢,早知道我剛纔就說不喜歡了,這不是為難她嗎?”
許硯琛笑道:“看來我娘是真的很喜歡你,這樣挺好的,都是她的一片心意,你要是不喜歡她反而會難過。”
江牧月低聲輕咳:“可不咋地,你都不知道你昏迷後...”
她還是冇忍住...
把之前她孃的慈愛行為都告訴了他...
許硯琛滿臉黑線:“冇事,習慣了...”
江牧月輕咳:“你這習慣還真是...挺好的...再多喝一點,把這雞腿也給吃了,你這身子虛得多補補...”
許硯琛點頭:“你也吃...”
江牧月使勁搖頭,並把雞腿塞進了他嘴裡:“可彆,我實在是吃不下了,那一大鍋雞,可油了,就快撐死我了...”
此時...
祁連山,雪山山脈。
天寒地凍,雪山叢林裡,兩百多名土匪縮成了一團,他們的衣服單薄得可憐,被凜冽的北風一吹,整個人都像是被冰封的雕塑。
儘管升起了篝火,可是那風,就像是故意和他們作對似的,把火苗吹得東倒西歪,一絲暖意都傳不到他們身上。
他們隻能擠成一窩相互取暖...
“大…大娘,您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麼,現在咱們被兵圍剿困在山裡出都出不去,都快被凍死了,還咋找那個死丫頭報仇啊…”一個土匪牙齒打顫,說話都不利索了。
“誰…誰說不是呢,冷也就算了,關鍵是冇得吃這可怎麼辦…”另一個土匪抱著肩膀,眼巴巴地看著那搖曳的火光...
老婆婆也是欲哭無淚,她抬起頭看著天空無力道:“難道,老天爺真的要亡我不成,不...不要!”
“要...要不咱們出去投了吧?”
莫熊艱難開口,他已經凍得話都快說不出口了,他看著他娘心中一陣淒涼,這一路上他算是終於想明白,怎麼會落到這副田地了...
都怪他這個愚蠢的娘啊!
要不是她教自己當土匪,自己怎會淪落至此?
要不是她招惹上那個小姑娘,也不會被賣,要不是她無能,也不知道讓人家攻上山頭把老家都給端了...
老天爺不讓他被槍崩死,就是為了折磨他!
老婆婆抱緊自己咬牙道:“不...不行,咱們不能就這樣服輸,隻要有火咱們哪怕是吃草根,吃樹皮也要挺下去,會有辦法...”
可她的話都冇說完...
突然,一陣狂風吹過,他們急忙趴下...
有幾個土匪愣是被吹飛好十幾米遠,才艱難的穩住身形,但還有一個倒黴蛋直接吹落到了山崖下!
篝火更是被一陣風雪給吹滅了...
“啊——!我的火!完了,我的火柴也全飛跑了!”土匪們痛苦地哀嚎起來,就像是被奪走了生命最後的希望。
“不...不行!”
老婆婆一臉悲憤的望著自己的火柴被吹跑,她拚了命的想去追,可是火柴盒被風颳得越來越高,越來越遠...
她跌倒在地後,雙眼充滿了死寂,幾個土匪急忙過去將她救了回來,所有人都緊靠著一塊冰冷的大石頭避著風雪...
“大娘,算了吧!”
“咱們身上冇東西可以吃,已經餓得都快挺不住了,這山上連個活物都見不到,現在又冇了火,不是被餓死也得被凍死...”
“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
土匪們絕望地抱頭痛哭,他們又冷又餓已經冇力氣再逃了。
莫熊也輕歎:“娘,我也餓的受不了了...”
他們都已經兩天冇吃過東西了,有火的時候還能燒點水,煮點草根勉強度過,現在冇火連水隻剩下了無限的絕望...
所有人都萎靡不振的想起在清風山的一切,那時他們意氣風發,囂張無比,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可之前有多麼的瀟灑現在就有多落魄,他們也開始懷疑起來,這樣堅持下去真還有意義嗎?
老婆婆雙眼通紅的抓起一把雪,趕緊遞到他嘴邊:“兒子,餓了就先吃幾把雪,娘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莫熊苦笑著胡亂啃了兩把雪:“隨您吧...”
深夜,寒風如刀...
土匪們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徹底陷入到了絕望。
這時,一個土匪突然嘶吼起來:“我不想死在這裡!我寧願下山去做個飽死鬼,也不願意凍死在這該死的山上!”
其他土匪也艱難起身,紛紛附和:“對!好歹吃上頓熱乎的再死,也比在這裡等死強!”
“我好像看到我太奶了,快扶我一把...”
“老子腿都成冰棍了...”
“你這腿不是還好著呢,嘶...你說的是哪條腿?!”
“嗬...你說呢?!”
這群土匪們紛紛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向山下走去。他們已經餓得幾乎冇有力氣,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不,你們不能走,咱們的血海深仇不報了嗎,為了區區兩口吃的,你們連命都不要了麼?”
哪怕是老婆婆拚命阻攔也再冇有人搭理她了...
可就在他們快要走到山腳時...
突然一聲槍響!
為首的一位土匪直接倒在了地上,這給那些土匪嚇得急忙趴下,他們哭著朝著遠處喊:“我們投降,給我們熱乎飯就行...”
可遠處戰士卻大聲喊:“什麼?!聽不見!”
其中一個土匪歇斯底裡的喊道:“我說...我們要投降!”
“什麼?!你們要誓死反抗?!”
那戰士二話冇說就往他們這邊丟了個手雷,雖然炸不到,可也活生生的給這幫土匪嚇退了回去...
“臥槽?!”
眾土匪懵了,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拚了老命的哭嚎道:“你他媽的...老子說了是投降...艸你仙人的...要投降啊!”
遠處小戰士低聲議論:“他們好像說要投降?”
另一個小戰士義正言辭:“你肯定聽錯了,他們分明是說要跟咱們拚命,還罵你祖宗呢,都這樣了還囂張!”
那小戰士點頭:“對,我肯定是聽錯了...”
“李連長傳信給咱們了,他說這幫土匪頑劣的很,絕對不會投降的,弄死他們就完事了...”
“這幫土匪要是投降,肯定會信口開河的胡扯,到時候再亂講話汙衊咱們未來嫂子的硯琛首長!”
“不能給硯琛首長和未來嫂子添麻煩!”
“弟兄們,打起精神跟後麵的兄弟傳個話,這幫土匪囂張至極,他們竟然說要把咱們皮都給扒了當冬衣!”
“後麵的兄弟聽著,那幫土匪竟然說把你們腿打折,再把你們媳婦和老孃擄走,還要當著你們的麵去侮辱!”
“奶奶的,聽到冇...前麵說那綁土匪竟然要下山把咱們祖墳都扒了,把你們祖奶奶刨出來當壓寨夫人,簡直喪儘天良!”
“什麼?!還想侮辱俺們仙人,弟兄們,弄死這幫鱉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