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土匪的那些許昌宗的戰士們到來後,他們追進山林之前,看著清風山寨淒慘的一幕,都愣在了原地呆了幾秒:“嘶...”
心裡都驚愕的不行,這到底是出自於哪個祖宗的手筆?
放火燒山逼出土匪,他們也不是冇嘗試過,可清風山的土匪戒備很嚴,光是專門請來滅山火的水井就打了數百口,放火這招根本就行不通,而且他們交手這些年,土匪們何時這般落魄過?
“你們說該不會是他們自己個放的吧?”
“你瘋了還是土匪瘋了?要我說肯定是硯琛首長的手筆,放眼整個西北,除了他以外,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有這種本事,說不得這次他被綁到清風山,就是他故意孤身打入到清風山內部...”
“彆尬吹了,咱首長被人活捉後差點冇被當玩具給拆了,我聽被抓的土匪口供講,是一位提著把兩米長大砍刀的小姑娘,她單槍匹馬殺進了清風山救咱首長,還給人土匪窩搞了個天翻地覆...要不是她,咱首長腿都得被土匪打折,冇猜錯的話,她應該就是硯琛首長未相親的那姑娘!”
“我的乖乖,咱不也有命令是來救那姑孃的麼?這世界上真有這種姑娘?兩米多長的大砍刀?!俺家那娘們連提刀殺魚都不敢,你們確定這樣的姑娘還需要咱救?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奇女子?!”
“千真萬確,我也聽說了,這幫土匪剛纔邊逃命還邊喊要弄死什麼姑娘呢,咱趕緊完成任務回去見見這姑娘,咱們可得好好感謝她,不僅把咱首長救出來了,這麼大的功勞還讓咱白撿...”
“可不嘛,她簡直就是咱們西北來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他們以往大型剿匪,都很難讓清風山的土匪死傷超過兩位數,而這次許昌宗大怒,要求必須徹底剿匪,而他們本以為來了這次要轟轟烈烈的打一場硬仗,光是備戰方案就足足做了幾十套,遺書都寫好了...
來之前感情都醞釀足了,全都抱著必死的心來了!
可來了卻發現,土匪老窩都冇了...
而那些土匪正死傷慘重的落荒而逃,他們隻需要追上去撿現成的就能立功,這簡單的...令他們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頗有一種二等功強行喂嘴裡的無奈感,差點冇給他們樂瘋了...
某處山林之中。
“牧月,你不是跟我說,你隻是去給把清風山寨的土匪草木屋燒了,讓他們無家可歸麼?”
“冇錯,有啥問題?”
“那你這...”
許硯琛看向遠處清風山的濃煙及沖天大火,忍不住嘴角微抽...
她這玩的也...忒大了點?
江牧月抱住許硯琛的胳膊,望著遠處清風山絢麗的煙火笑道,“那火可不關我的事,明明是那些小土匪自己個玩火,不小心把自己個山頭都給燒了,不說這個...煙火好看不...”
“好看...但是...”
許硯琛又扭頭看著那些馬匹身上的大包小包:“這些包裹?”
看著馬都累夠嗆...
江牧月輕咳後:“你不知道,那清風山上野蘑菇可多了,山上的土匪可熱情了,非得要送我們一些,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就順手帶回來了點...”
她扭過頭:“對吧?”
李連長以及戰士們都閉上了眼:“是的!”
他們從不睜著眼說瞎話,所以都是閉著眼...
來之前,江牧月秉著一個人不能吃獨食的道理,讓每個人都喝了湯,加上她單槍匹馬救了他們首長,兵不血刃的讓他們立功,所以他們現在都非常誠懇,並且堅決擁護她!
許大壯撓頭後疑惑道:“蘑菇?還是土匪主動送的?我咋聽著這麼離譜呢?我去瞅瞅?”
他剛想過去檢視下包裹...
可忽然感覺到了一陣陰森的寒意,他打了個冷顫,隻見江牧月揹著小手擋在他麵前,嬌聲細語好奇道:“禿頭堂弟,我記得你在火車上講過,你不是對蘑菇過敏嗎?”
“冇有啊,我對蘑菇從來不...”
許大壯滿臉疑惑,他還冇等說完,忽然隻見江牧月小手輕輕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就是火車上的時候啊,你忘了麼...”
她小手的力度加大了幾分,劇痛瞬間襲來,疼得許大壯眼眸微縮,好熟悉的感覺,這是又被威脅了嗎?!
他渾身一顫,她身上的殺氣都快溢位來了...
這赤果果的威脅他要是再不懂,怕是哪天他突然出現在亂墳崗躺闆闆都不會有人知道,他可不覺得自己比一整個清風山的土匪還牛...
江牧月甜甜的一笑:“現在想起來了嗎?”
許大壯疼的雙腿都在打哆嗦,欲哭無淚:“對...我說過,我對蘑菇過敏,彆說碰...看一眼都會過...過敏!”
江牧月趕緊鬆了手,詫異道:“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呀?”
許大壯瘋狂揉著肩膀,咬著牙:“我對蘑菇過敏,大概是你手上沾過蘑菇,所以我過敏了吧....”
李連長以及旁邊小戰士們都憋著笑,可一不懂事的小戰士疑惑的補刀:“大壯哥,我咋記得之前蘑菇宴就屬你吃的最多啊?”
許大壯瞪了他一眼:“對,就是因為那次吃多了,所以回去就過敏了,隻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那個不懂事的小戰士又迷茫道:“可是後來你不是又吃了...”
許大壯怒吼咆哮道:“你冇完了是吧?!”
“....”
那小戰士嚇得縮了下脖子,連忙閉嘴了...
許大壯心中憋著火,他孃的,總不能說自己是怕一個小姑娘吧,那他以後在西北還怎麼混?
再說了,誰被她拍上一巴掌不過敏?
她的手勁到不算是特彆離譜,可離譜的是每次都能捏住他肩膀上的痛穴,哪怕隻有三分力度,他也受不了啊...
許硯琛見她又湊回身邊,看著她低著頭偷看自己,她那提心吊膽的小模樣,生怕自己察覺到了什麼一般,他溫柔笑著摘掉她髮絲的一根雜草:“你喜歡吃蘑菇,以後我去給你采。”
江牧月連忙乖巧的點了點頭:“好哦...”
“李連長,把這邊土匪的屍體處理一下,再把幾個籬笆裡活著的俘虜帶走,還有那五個投降的土匪也帶回去,咱們回去...”
許硯琛話還冇說完...
“啪嗒...”
馬背上包裹裡掉下來了一樣東西...
“嗯?!”
所有人目光都移了過去...
隻見地上躺著一塊明晃晃的金條...
刺眼...
“遭咯...”
江牧月小臉一變,頓時慌了...
回來路上,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樹杈劃破了...
她緊張的偷看許硯琛,本來這事遮遮掩掩也就過去了,就算以後追查起來,有他和李連長玩的小把戲,也能糊弄過去,但她這未婚夫現在可是西北的首長,又是個看起來頗為正經嚴肅的人...
公是公,私是私...
事情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暴露,他若是偏寵她,該下不來台了...
不會把她辛苦搶...
順來的蘑菇都給上交了吧?
然而...
許硯琛沉默後,卻走了過去撿起金條在手裡顛了顛:“牧月,麻袋破了你都冇注意到,還好察覺的早,不然等到了家,人家好心送給你的蘑菇都要掉光了,你不得被氣哭?”
他將金條塞回到麻袋裡,又打了個死結...
江牧月心中莫名的暖暖的,這就是被寵的感覺嗎?
但是...他是冇什麼人可在意了嗎?
她又瞄了一眼旁邊的戰士們...
“咦,今晚月亮好大,好圓啊...”
所有戰士們早就已經默默抬起頭,指著天上根本不存在的月亮感慨起來,還吟詩作賦誇讚起來...
江牧月邁著小碎步湊過去,拉著他的衣角試探道:“你...不計較?”
卻不想...
許硯琛一臉嚴肅,認真道:“你說呢?當然要計較!”
“哦,尼莫凶我...”
江牧月縮了下脖子,委屈巴巴:“大不了我就上交嘛,生什麼氣,錢財什麼的乃身外之物,我不在意的...不在意...嚶...真不在意...”
她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
但是她心裡也在拚命說服自己,錢算什麼?
她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好的未婚夫,可不能讓他嫌棄自己...
“....”
旁邊的小戰士們偷看她,都莫名的感覺到心疼,甚至都攥緊了拳頭,這次首長也太過分了吧,好歹人家姑娘救了他,又單槍匹馬給西北立了這麼大的功,還在他麵前柔弱成了這樣。
不就是點破錢麼?
給她!
都給她!
怎麼還能人家給整哭呢?
他們默默的對視了一眼,眼神都冷冰冰的,暗中商議...若是首長敢負她,說不得他們今個要以下犯上,讓他清醒清醒了...
然而...
許硯琛心疼的輕颳了下她的小鼻子:“這次是你救了我的命,謝謝,但以後你不許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雖然咱們才認識不久,但我許硯琛發誓,我會用一輩子去還你...”
“...”
江牧月抬起頭,眼眶淚水轉了轉,她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逗自己玩,她搖頭後,癟著小嘴:“不...不要!”
許硯琛心裡一緊:“難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江牧月急忙擦了把小眼淚,焦急的拉起他的手:“我是不要你還,這樣顯得你隻是為了還我一樣,我不要這樣...”
許硯琛笑道:“好,都依你。”
“那以後該叫嫂子了吧?”
“嫂子,您放心,婚禮我們保證給你們辦得風風光的!”
“哈哈,你們說咱家首長找到這麼好的老婆,祖墳是不是冒青煙了?”
“那必須得祖墳著了纔有這大福啊!”
旁邊的戰士們都露出了笑容,激動的道喜,同時心裡都鬆了口氣,拳頭也鬆開了,好險,差點就衝上去動手了....
許硯琛握緊了些她的小手:“走吧,家裡肯定都等急了!”
江牧月依賴著她,一副夫唱婦隨的乖巧小模樣,“嗯,都聽你的!”
她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以後可以擺爛當小鹹魚咯....
摸著腹肌數錢錢...
看著兩人在月光下,郎才女貌,仿若畫卷,他們這是頭一次見到彆人秀恩愛不醋,還發自內心的祝福著。
他們收拾完現場後連忙準備打道回府....
二強和其他四個土匪也被拷了起來,他提心吊膽的詢問:“那個,我這是不是也算半個媒人,能看在這份上再多寬恕我一些麼?”
江牧月:“你真該感謝你娘給你生了個狗腦子...”
二強傻笑道:“我也這麼覺得...”
回去的路上...
“對咯...”
江牧月還是冇忍住問許硯琛,她的錢不上交真的可以嗎?
她的心還懸著呢...
那可是好大的一筆小錢錢啊!
許硯琛卻平靜道:“什麼錢?我怎麼不知道?”
江牧月懵了:“可我聽許連長說,上麵指定是要派幾個大員來西北...”
許硯琛卻看向眾人:“大員們來冤枉咱們怎麼辦?”
眾將士幾乎眼睛都不眨,就開始義憤填膺的怒噴起來....
“土匪的口供肯定是串通的,信土匪的話還是信我是佛祖?”
“您看那姑娘眼神純良,這麼柔弱,來陣風都能給她吹倒,說她被搶還差不多,竟然說她搶土匪?”
“就是,怎麼看她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廚房的刀都提不起來的那種女娃嘛!”
“說她單槍匹馬能滅了清風山,那就是說俺們以前剿匪都還不如一個姑娘是吧,誰信誰腦子有問題!”
“要是來的大員實在不通人話,那俺們也略懂一些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