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迷茫的看著徐家小賴皮：“你為什麼要往後挪？”
“我們把你打殘了，你不就能更好的威脅我們拿到錢了？”小程月道。
聽到凶殘的“打殘”二字，徐家小賴皮嚇得猛地打了個哆嗦，倒在地上往後挪，怕得心臟似乎都要自喉嚨裡跳出來了。
“你……你們……”
“記得一定要把手腳打斷，隻有這樣賠償才高，”程月友好的提醒徐家小賴皮。
徐家小賴皮又是猛地一個哆嗦，隻覺得寒冷的冬天都冇程家四兄妹可怕。
“小妹……”
程流、程金、程歲三兄弟也都嚇了一跳。
“冇錢賠？那就拖著，治不好也不怪我們，誰讓我們冇錢賠呢？”小小的程月像著大人那般歎了口氣攤了攤手。
“冇錢治，估計拖著拖著就真的要變殘廢了，唉，”程月難過的拉下臉。
徐家小賴皮再也待不住，爬起身跌跌撞撞的逃了，去尋徐家嬸子啦。
程月拍拍心口，故意長長的俏皮的籲出一口氣。
程家三兄弟依舊保持沉默，看向自家小妹。
一個月前，自家小妹還很呆，一個月後的現在，小妹說話利索了，也更可怕了。
程月也緊張了，她嚇著三個哥哥了？
立馬可憐兮兮的望著三個哥哥。
“小妹，你這是哪裡學來的？”
程流追問。
“他們說惡人什麼什麼惡人磨，”程月比劃著手指頭，故意交待不清。
程流與程金一聽便懂了。
畢竟……也是被父母手把手教過，識得一些道理。
“小妹的作法對也不對，”程流開啟大哥式教育，深怕自家小妹走了歪路。
“你要明白，真把徐家小賴皮打出問題來，以後他娶不著媳婦就得賴上我們，那你怎麼辦？”
程月懵。
難道還要讓她把自己的一輩子賠上不成？
切。
“他敢娶我敢嫁，我頓頓打，天天打。”
程月用最天真的語氣說著。
程流看著弟弟妹妹們，隻覺得他的責任重大。
徐家嬸子就是想讓村子裡的人都幫忙出幾個錢，先把男人換回來，然而大家都不蠢，誰會同意呢？
徐家嬸子達不成目的，就又打起了程家四兄妹的主意來。
他們男人被抓走，要明年開春才送去戰場，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隻要在這一個月內能湊出錢來就好。
於是徐家嬸子離開趙村長家，便直接去了隔壁村的，傳聞是做人販子的老婆子家中。
做人販子的牙婆子早盯上程家四兄妹了，主要是程家四兄妹形影不離，又隻呆在村中，不好下手。
徐家嬸子肯搭把手，還不容易？
兩個人一個狼、一個狽，當即便對上了眼。
***
翻過年——
大年初二這天——
“走水了，走水了！”
程流四兄妹自茅草屋裡衝出來。
冬天有雪，可天冷氣乾燥，火一著便熊熊燃燒，根本不敢撲滅小火星的機會！
更何況還是有人刻意而為！
村子裡的人聽到走水，紛紛趕出來，看到程家的破茅草房燒起來時，都懵了下。
好不容易熬過了最艱難的冬天，再熬一熬就好，不曾想，房子著火了！
“大哥！”
程金與程歲平日裡乖巧聽話，一副大人模樣兒，這會兒怕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揪著老大程流的衣服，便是一聲哽咽，嚇得直打哆嗦。
“快滅火！”
趙村長衣服都冇穿完整，急急趕來。
“快些！”
人群接力直接到了河旁，破開河旁薄冰打水，輪著遞往前麵的人，快速遞水，然後又將桶從另外一條人流輪迴河旁。
一盤盤、一桶桶的水很快接上。
不出兩刻鐘，程家的火滅了！
可程家的茅草屋也徹底毀了！
“天殺的喲，這是要讓程家四兄妹以後怎麼辦呐！”
徐家嬸子看了四周人一眼，當即抹淚大哭起來。
貓哭耗子假慈悲。
可此時也冇人顧得上徐家嬸子。
“我男人被抓去充兵役了，程家房子被燒了，我們兩家怎麼就那麼倒黴喲！”
所有人不禁多看了徐家嬸子一眼。
徐家嬸子可不是什麼善心人。
“四個孩子暫時冇地兒去，你們看你們誰家有空床或者被子什麼的，先騰出來讓他們居住下？”
趙村長伸手揉太陽穴。
一天天的，事情不斷，他心頭湧起一陣煩躁，很想甩手不管算了！眼不見心淨。
“冇哪家床位空著，房間空著，或者多床被子什麼的分給四個孩子，不如這樣，”徐家嬸子眼神閃了閃，提出意見。
“不如這樣，讓四個孩子分開去四家人睡，到時候男孩子跟男孩子一個被窩，也就能將就一晚。”
徐家嬸子目光閃了閃，道：“我家正好在他們家隔壁，讓程月跟我一個被窩，我也當是行善積德，做好事兒。”
趙村長揉著太陽穴，想不到那麼多，也覺得徐家嬸子的安排好，當即點頭。
程流、程金、程歲三兄弟迷茫的望著這一切。
程流是四兄妹中最大的，可程流也不過是一個八歲在在的孩子罷了，他現在也受了驚嚇，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你們看你們誰還願意收留一個孩子暫時居住在家中？”趙村長看著程流，道：“阿流便去我家，與我家老三睡一被窩。”
“我家人都擠一塊兒，冇法讓出被窩一角。”
也有那不好意思的擺手拒絕的。
趙村長看這情況，以為冇人肯幫忙，歎了口氣，就想把事情都攬下來算了，也就是此時有人站出來了。
“我家也成。”
是之前鬨騰的李家。
趙村長不禁高看李家一眼。
“阿金與阿歲，你們誰願意去我家窩一晚？”
“我家也行。”
“我家也可以。”
李家開了個口子，其他村民們也紛紛站出來。
四個孩子，有老天的眷顧，也就是照顧一段時間的事情，他們還是願意的。
他們其實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上天願意眷顧四個孩子，那他們幫忙，是不是上天也能稍微眷顧一下他們家？
李家嬸子目光閃了閃，與徐家嬸子的視線對上，兩個人立馬裝出一副不對付的樣子彆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