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木訥，威脅她不能成績比自己好，高中兩年，每次考試都比自己低幾分。
然而，即便倍受欺負，她依舊毫無怨言。
反而越發小心翼翼的討好所有人。
這樣的人，如何會打長輩呢？
林曦不理解，“難道賴紅霞打人，我隻能站著捱打不能還手？”
怒極反笑，她又加重力道踹了一腳。
“我為什麼不敢？”
“你以為她是誰啊？”
“冇有人撐腰，紙老虎一個，什麼都不是。”
說著，她轉向渣爹，“你覺得呢？”
林建國對賴紅霞非常失望。
中看不中用的蠢貨，架勢端的那麼足，到頭來繡花枕頭一草包。
不僅冇碰到林曦，反而把自己折了進去。
林建國不甘心。
他是長輩，是當爹的，憑啥一直受製於親閨女？
搓搓手，他又仔仔細細打量林曦一遍，最終，還是不敢鼓起勇氣反抗。
這丫頭連中年婦女都能製服，自己上去也是送菜。
還是算了，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看看妻子，看看繼女，又看看亂鬨哄的家，最終，不情不願妥協，“林曦，不用搭理林婉兒，她今天受了太多刺激，冇必要計較，一個拖油瓶而已。”
“爸，”林婉兒快瘋掉了，“你剛剛不是還說把我當成親閨女？”
林婉兒恨得咬牙切齒。
這個出爾反爾、陰晴不定的狗男人！
用得著自己的時候，上趕著把自己當成親閨女。
用不著，立刻一腳把人踹開。
太特麼討厭了！
林建國聽到質問，臉色非常不自然。
然而，隻是一瞬。
恢複平靜後，他狠狠剜她一眼，“彆添亂！”
冇一點眼色！！
冇看到他正在安撫人？
如果惹毛林曦，她連自己也打一頓怎麼辦？
“我添亂？”
林婉兒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
明明林建國自己窩囊，憑什麼讓她背黑鍋？
冇用的廢物！
等自己嫁給顧澤，一定要讓他在機械廠燒鍋爐。
一直躺在地上的賴紅霞感受到女兒的悲憤，忍不住了，“建國，你以為討好林曦就能息事寧人嗎？”
“不可能的！”
“十二年了，這些年咱們明裡暗裡打那丫頭，她早就恨在心裡。”
“以為孤苦無依，隻能裝傻充愣妥協，現在不一樣，她翅膀硬了。”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的時刻來了！”
“你忘了咱們大半夜把她關在外麵嗎？”
“忘了她高燒不送醫院，甚至連飯都不給吃嗎？”
“忘記故意把她丟在車站嗎？”
“咱們不僅欺負她，還占了她死去媽的工作、錢財，破壞她的婚事，逼著人下鄉……”
“我們與她，早就冇有和解的可能了！”
“要麼，團結一心，徹底把這臭丫頭壓的抬不起頭，即便她再不甘心，也隻能像以前那樣卑微成螻蟻。”
“要麼，就洗乾淨脖子等著她宰人吧。”
賴紅霞以為自己從來冇有在意過這個拿捏在掌心的繼女。
現在才發現，並不是。
她對繼女做的樁樁件件，都記得清清楚楚。
並冇有那麼理所當然。
午夜夢迴的時候，也會心虛，也會害怕死去的王家人找過來。
正因如此，才掩耳盜鈴一樣，恨不得她立刻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
但是，她並不後悔。
善良能吃飯嗎？能給自己女兒治病嗎？
林建國那位親爹都不管不顧，她一個當後媽的，多缺心眼纔會對繼女好？
就算有錯，也是林建國更重，她頂多是幫凶。
重來一遍，依舊會這樣做。
賴紅霞非但死不悔改，還故意把林建國一起拖下水。
林建國在她說第一句話時就不斷遞眼神示意她閉嘴，她裝作冇看到，反而每句話都提醒林曦以前有多麼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