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王也自知問錯了,有些訕訕,剛想說話補救就見範嫋嫋起身行禮,下了台。
除了林清禾,無人看得見溯王問話落下,範嫋嫋就一直望著趙傾君。
是你。
心悅之人是你。
她的坦然自若跟落落大方讓眾人也不好意思再探究,或許人家就是琴技好呢。
宋白微在她彈奏時便變了臉色,周圍人越沉迷,她越難受。
她們琴藝不相上下。
為何今日………難不成她平時藏拙了?
宋白微亂了心緒。
稍作休整。
“第二項,舞技。”
“範嫋嫋先。”
主事人對著範嫋嫋笑,眼底滿是欣賞,如此貌美又才華橫溢的女郎,當得起花神。
李氏聽著周圍對範嫋嫋的誇讚聲,心底發堵,忍不住嗆道:“彈琴好,說不定跳舞就不行。”
幾個讀書人不認識她。
見她這明顯的不喜,都皺眉斥責:“還冇開始你就叫衰,莫不是嫉妒範小姐天資聰穎,那你也太心胸狹窄了,正所謂後生可畏,一切皆有可能。”
李氏麵色瞬間煞白,氣的發抖,她又不敢跟其爭論,畢竟讀書人最較真。
她隻好硬生生憋住這口氣,看向台上。
範嫋嫋抬腿往前跨步,揚起手隨著鼓點舞動。
範嫋嫋腦子裡倒映著林清禾的身影。
她說,跳舞也許用心去感受。
身體支配曲子,做到知行合一。
跳吧。
儘情的跳吧。
與做了十七年的世家貴女身份告彆,與爹孃告彆。
為她的她跳最後一支舞。
今日過後,世上再無趙傾君。
今日過後,世上在無範嫋嫋。
來!跳吧!
來!跳吧!
眾人驚的都不敢大聲呼吸,愣愣的看著台上的女子,連風都在助興,衣袂飄飄。
每一次跳動都提著眾人心絃,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什麼。
“那是什麼!”溯王瞪大了眼睛。
太子呐呐:“蝴蝶!她竟然引來了蝴蝶,這可真是奇觀啊。”
五顏六色的蝴蝶扇著翅膀圍著範嫋嫋飛舞,素手高舉時,一隻平時難見的藍色蝴蝶落在她指尖。
全場為之一震。
溯王撐住桌麵,攥的發緊,久久不能回神。
景恒王盯著台上的女子,突然環視四周,他在書中看過招蝶**,一直以為是無稽之談,冇想到竟真有人能招蝶共舞。
範嫋嫋是丞相千金,不可能接觸到此類術法。
所以是誰幫了她?
旮旯地的林清禾手掌心停了一隻蝴蝶,她吹了吹:“去台上。”
蝴蝶飛起,在她身邊轉了一圈,依依不捨飛去台上。
景衍小聲問:“你能不能教我怎麼招蜂引蝶。”
對上他清澈的眸子,林清禾淺淺一笑:“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剛柔並濟,肢體舒展,真真是絕。”太子感慨不已,有些惋惜娶妻娶早了,以範嫋嫋的身世,斷不會為側妃。
景恒王聽到他的輕歎,嘴角勾起抹譏諷的笑意。心中又湧起不甘,明明他們都是蠢貨,就因為身份不同,就註定他與帝位無緣。
明明他也是皇帝的兒子,明明他有治理天下的能力,就因為母親身份地位,需要藏拙,要裝廢物。
憑什麼!
太子隻看到了範嫋嫋的舞絕,卻冇看到她跳出的熊熊烈火,分明是怒的,是不甘的。
要是能得到範嫋嫋背後的能人,他的路是不是能走的更順暢,光是這般想,景恒王心臟就砰砰直跳。
“真是一支令人驚心動魄,絲毫不敢眨眼的舞啊。”
有讀書人呢喃。
一舞罷,全場靜,隨即響起轟鳴。
“範小姐!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