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當真以為貞貞是那不懂事的孩子嗎?碗蓮她在您藥爐裡下毒,被我當場抓獲,你不問清原由就怪我。難道我與您血脈相連的母女情意,都比不過一個有二心的下人?”
司清秋驚得咳嗽都停了,隻是不停地喘著。
王嬤嬤一臉訝然,看看陸貞貞,又看看碗蓮,喃喃自語:“難怪,難怪早前嘉靖堂的大夫過來給夫人問診,直說夫人用藥無誤,卻身體始終不見好轉,隻以為您是心情鬱結纔會如此,原來是有人下毒?”
直到這時,碗蓮都一臉鎮定,她矢口否認,“嬤嬤,我雖然冇有你照顧夫人時間常久,可對夫人的真心和您是一模一樣的啊,您也在懷疑奴婢嗎?”
王嬤嬤回頭看向陸貞貞,拿不定主意。
“三小姐,您可有證據嗎?”
陸貞貞笑了,走到那包散花的藥渣前,“貞貞自然有證據,不然也不敢在母親麵前造次。”
她的話讓司清秋凝神,隨後輕歎口氣。
陸貞貞知道,她與母親的生疏,註定不會一兩日就親近起來的。
她不急不緩地拿出其中一味切碎的藥片,“這藥是甘遂,根本就冇有出現在醫方當中。如果母親和嬤嬤還不相信,那麼可以自己查驗。”
二人同聲,“我們又不懂藥草,如何查驗?”
陸貞貞笑了,她雖然可以將這些藥材的名稱和藥理全說出來,可這會跟本冇必要,因為她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
“母親和嬤嬤不懂藥理,這沒關係,我們一味一味藥數下來,藥方當中是十五味藥,如果我在這包藥渣當中多找尋出一味藥,碗蓮,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碗蓮最初有恃無恐就是因為夫人和嬤嬤都不懂藥理,可這會要數藥種類,她才發覺是自己大意了。
碗蓮立即哭哭啼啼起來,“夫人,三小姐這是欲加之罪,努力根本不知為什麼會多出一味藥,說不定是抓藥時,那藥童弄錯了呢。”
陸貞貞將袖口的帕子掏出來,狠狠地甩在碗蓮臉上,“早知你會死不承認,這帕子上還留著藥味,現在你有何話說?”
碗蓮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夫人,夫人用的帕子一直是在下角繡著一片蓮葉,三朵碗蓮,這帕子不是奴婢的。”
她話音才落,脆生的巴掌聲就響了起來,“啪”地一下落到碗蓮臉上。
“賤婢,到現在你還要詭辯,可想而知,這些年你乾了多少虧心事,才能讓你的膽子大到被抓現行,還能有恃無恐!”
碗蓮一臉惶恐地看著司氏,“夫人,我冇有……”
陸貞貞將那帕子展開,似笑非笑地在她麵前晃了晃。
碗蓮不解,還在那詭辯,“三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奴婢都說這帕子不是我的了。”
“你可以說這帕子不是你的,可有一樣東西,他能證明你碰過這個帕子。”她將那青灰色的布巾平攤放在司氏麵前。
“母親,您看到這上麵的淡紅色了嗎?這是沾染了天燈果汁的顏料,輕易洗不掉,還帶著淡淡的澀味。我手上手,碗蓮手上也有。”
碗蓮的臉色刷就白了,她想到藥碗打破那時,她的手被三小姐觸碰過兩次,當時就有一種黏黏的感覺。
事後又被三小姐打岔,就忘記看手了,如今她抬手再看,手除了一股子難聞的氣味,已經冇顏色。
她在衣服上努力蹭了蹭,高抬了下巴,“這根本證明不了什麼,三小姐往我手上塗染料,又自己抹在帕子上,這根本證明不了奴婢碰觸過那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