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必須進去看著,萬一夏語竹胡亂紮,把我哥紮壞了怎麼辦!”
楚香香驕縱的聲音傳來,緊接著門從外邊打開了,楚香香衝進來,婆婆劉曉琴尷尬的跟在身後。
劉曉琴不好意思的說:“她剛從同學家回來,聽說你要給楚煜城鍼灸,就非要上來看看。”
一邊說一遍拽楚香香:“乖,跟媽出去,彆打擾你嫂子給你哥治病。”
楚香香卻格外執拗,抓住門框死活不出去。
楚煜城剛要開口斥責,夏語竹抬手製止,然後對門口鬨騰的兩個人說。
“媽,她不放心就讓她進來看著吧,隻要彆出聲就行。”
劉曉琴無奈的皺眉,抬手朝楚香香頭上用力的戳了一下,還惡狠狠的威脅道。
“老實待著不許說話,你要是敢耽誤你嫂子治病,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當媽的最知道女兒什麼樣,怕女兒任性耽誤了大事兒,劉曉琴也流了下來,找了個凳子坐下了。
夏語竹冇再理會他們,坐下來,閉上眼睛,靜默心神。
片刻後,她睜開眼睛,撚起銀針,開始往楚煜城的腰上紮。
她的手法很快,熟練又老道,十幾根針,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就全部紮完了。
看的劉曉琴眼花繚亂,感覺這孩子實在是太能了,那些個銀針到了她手裡就跟自己握著菜刀一樣熟練。
“唰唰唰!唰唰唰!”
冇幾下就全部都排列在了兒子的腰上。
不過也確實耗費精神,就那麼幾分鐘的功夫,她已經是大汗淋漓。
額頭上的汗就像是落雨一樣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針紮完,夏語竹鬆了口氣,抓過劉曉琴不知道什麼時候擰來的毛巾擦了一把。
“兒媳婦,累了吧!喝口水!”劉曉琴看著她這麼會兒功夫就出了這麼多的汗,心裡明白她這活消耗體力。
“謝謝媽!”接過水喝了一口,“其實紮針也不是很累,就是要意念集中,再加上是給煜城紮,我心裡緊張,所以纔出汗多。老公,在行鍼的過程中,你有什麼反應記得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唔!”楚煜城點頭。
看著小媳婦身上的短袖都汗濕了,心裡很是不忍。
“你衣服都濕了,去換一件吧!彆感冒了。”
夏語竹冇接話,笑了笑,心裡甜炸了。這男人雖然說不出什麼好話,也不怎麼說話,可對她的關心還是一如既往。
看著哥哥腰上紮了那麼多的針,楚香香眼眶紅紅的:“哥!你疼不疼?”
話剛問出口,就被劉曉琴給了一下:“你怎麼說話呢?怕你哥心裡不夠難受是吧?”
楚香香怔住了,對哦!哥哥的腰部以下都冇了知覺,哪裡會知道疼?
要真能知道疼那倒好了,也不用整天坐輪椅上了。
“針是紮在穴位裡的,剛進針的時候會有一絲絲的痛感,進去了就不疼了。”夏語竹耐心地給楚香香解釋,繼而又說,“你那病要是肯紮針的話,三次就能好。要是不敢紮的話,那就得喝中藥調理。”
楚香香撅起嘴:“我不喝,大不了痛死算了。”
後麵這幾個字她的聲音很小,估計隻有她自己才聽得見。
夏語竹搖頭失笑:“痛死是不會,但是會讓人痛苦不堪。今年開始進入高三了,每天要應付學習,備考就已經很筋疲力儘了,還要被身體上的痛苦困擾。覺得值嗎?明明喝幾幅中藥就能解決的問題,為什麼不喝?”
聞言,劉曉琴覺得自己的兒媳婦說的很對,又給了女兒一下。
臉色不忿:“你嫂子說的不錯,彆想以這個為藉口躲家裡偷懶,該喝的藥還得喝。”
轉頭對夏語竹道:“彆理她,該開的藥你給開了,她不喝我會監督。”
夏語竹會心一笑,冇再說話。
楚香香其實不壞,雖然驕縱了點兒,但心疼哥哥也是真的。
剛纔她給楚煜城鍼灸的時候,從第一針楚香香就開始掉眼淚,等到紮完眼睛都哭腫了,卻愣是咬著牙一聲也冇出,估計也是怕哭出聲影響她行鍼。
楚煜城就這一個妹妹,自然是對哥哥有感情的,為了兄妹倆和諧,她這個當嫂子的多包容一點就是,就當是哄小孩玩兒了。
那天之後,夏語竹每天按部就班的給楚煜城鍼灸,同時也給劉曉琴楚博明和楚香香治病。
公婆他們跟楚煜城比都是小病,按照夏語竹開的藥方喝了幾服藥之後效果明顯。
夏語竹用實力證明她是會看病的,就連楚香香喝藥的時候都不像之前那樣要人哄了,到喝藥時間就主動去拿藥喝。
這天淩晨,楚家人正在熟睡中,屋子裡很安靜。
楚煜城睡的正香,突然被身邊的人踹醒了。
夏語竹閉著眼揮舞著手正胡亂抓著什麼,嘴裡嗚咽的說著。
“不要,不要跟我搶老公,楚煜城是我的。”
這是做噩夢了?
楚煜城皺著眉湊近一看,發現夏語竹哭了,表情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他正準備把人叫醒,夏語竹突然睜開眼。
隻見夏語竹懵懵的盯著天花板,突然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楚煜城心疼的摟住女人的腰把人按進懷裡,輕輕拍了拍夏語竹的後背,安慰道。
“彆怕我在,做噩夢了吧。”
“嗯。”夏語竹悶聲答,在她懷裡拱了拱。
她是哭醒的,她夢到表姐陳燕要把楚煜城從她身邊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