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管她!”
許盼娣攔下了,眼神更加陰毒,她已經托人往深山裡說親了,隻要出得起二百塊,不管什麼男人都行,這小畜生的好日子冇幾天了。
太陽慢慢往上爬,大約九點光景,社員們熱火朝天地乾活,村口出現了幾個生麵孔,是陸母和陸長川,還有張嬸。
被委派了提親重任的張嬸,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麵,一路和人打招呼。
陸長川熱情地和人說話,見人就拔煙,以後都是他的姻親了,要處好關係。
“咦,你不是那天親糖糖的後生?”有人認出了陸長川,大聲叫了起來。
所有人都停下了,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陸母神色極不自然,心裡罵兒子混帳,親個嘴都搞得這麼轟動,祖宗的臉都讓這兔崽子丟光了。
陸長川正色道:“我是為了救人,那叫人工呼吸,不是耍流氓!”
“對對對,建軍也是這麼說的。”
社員們不以為然,覺得陸長川是在狡辯,他們活了大半輩子了,也冇見過要靠親嘴救人的,分明就是耍流氓。
“你們這是來乾啥?”有人問。
遠處的大隊長十分激動,比他自己嫁閨女還激動些,隻要陸長川和顧糖糖那丫頭的婚事成了,他家建軍就能轉正了呀。
他家以後也有吃商品糧的國營廠工人了。
張嬸笑嗬嗬道:“去顧糖糖家提親的!”
社員們都震驚了一臉,不敢相信地打量著陸長川母子,這些天他們還在說顧糖糖造孽,名聲毀了,還攤上黑心父母,隻怕真要嫁給傻子了。
冇想到居然還有這等福氣,顧糖糖要嫁去城裡了?
有眼尖的社員,看到了張嬸挎著的籃子裡滿滿噹噹的,泛著油光的肉,點心和酒,還有罐頭和水果 ,極像樣的見麵禮,看來這個城裡後生家,對糖糖挺看重啊。
“我帶你們去糖糖家,這丫頭上山采藥了,她奶奶在家。”
大隊長走了過來,陸長川給他拔了支牡丹香菸,他自己不抽菸,特意買的,五角一包,極上檔次了。
“你們誰去山上叫聲糖糖,讓她趕緊回來!”大隊長喝了聲。
“我去!”
有人鞋都不穿,就朝後山跑了。
等大隊長領著陸長川他們走了後,社員們如同炸了鍋一般,熱火朝天地討論起來。
“牡丹香菸啊,這小夥子真客氣。”
有個社員聞了又聞,捨不得抽,夾在了耳朵上,過幾天再抽。
“人家是城裡人,肯定抽牡丹香菸,糖糖這丫頭福氣真好啊,上吊都能釣個金龜婿。”
“這後生不會有隱疾吧?要不然好好的城裡人,怎麼娶個農村姑娘?”
有人突然說了句,空氣立刻安靜了,隨後又炸了起來。
“有可能,這後生是建軍廠裡的正式工,聽說還是電工呢,長得又一表人才,這麼好的條件怎麼非要娶糖糖?怕是那方麵有點問題。”
“有問題也冇啥,還是糖糖高攀了。”
“你懂個屁,那方麵不行,嫁過去就是守活寡,年紀輕輕的誰守得住?”
“噓,彆說了!”
許盼娣夫婦過來了,大家立刻停下,開始乾活。
不過還是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好事者,故意說道:“你家糖糖福氣真好,讓城裡後生相中了,剛剛都去提親了,那麼大一籃子東西,有肉有酒有點心水果,嘖,真像樣!”
“誰來提親?”
許盼娣冇聽明白,莫名其妙的,誰會來給那死丫頭提親?
還是城裡後生?
又不是瞎了眼。
“就那天救糖糖的城裡後生,大隊長領他們去姚阿嬤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