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她小時候學過兩年唇語,於是清楚對方是在求救。
她也是一介弱女子,比對麵兩個女人的年紀還小,自然不是向她求救,是希望通過她幫忙聯絡上頂樓的那位大佬。
這不巧了嗎?
“呼……呼……”
齊柔感覺到自己的喉嚨都快冒煙了:“大佬,我這麼說您明白了嗎,那兩個小姐姐說隻要你願意拿出一點物資出來贖她們,她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那個叫楊思甜的小姐姐,她說隻要給她一個緩過來的機會,她就衝第一個幫你砍了你的仇人……”
周辰放下吃了一半的水果撈,伸手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那她怎麼不現在砍?”
現在的年輕小姑娘都這麼能說會道嗎?
小嘴兒巴巴了半個小時,他竟然現在纔有機會說第一句話。
腦仁疼。
“呃……”
齊柔撓撓頭:“好像是她們被脫下了冬衣外套,還有人在外麵看守。”
周辰戲謔的笑道:“你這是學雷鋒做好事?”
“當然不是,順帶的!”
“……”
電話裡傳來女孩子刻意討好的聲音:“大佬,我這兒還有一點物資,跪求你家客廳的一張沙發,我家已經冇有木柴取暖,就算不被凍死,也冇辦法做飯,饅頭比石頭還硬,牙都差掉崩掉,而且那幫壞人肯定不會放過我家……”
周辰無語了:“不行。”
要不是老孫在幫他的忙,他也不會暫時收留小屁孩兒,外人就更不可能。
女人不可信!
這年頭小小年紀都會演戲的女孩子多得是,說不定就是有人給他下套!
“不,大佬——”
一聲淒慘的哀嚎:“大佬,我會帶孩子,我還會養狗,隻要您施以援手賞小的一張沙發,我就是銀河係最忠心,最儘職儘責的小保姆,嚶嚶嚶……”
會帶孩子?
這倒是有點用處。
周辰被對方逗比的一麵給逗笑了:“你捨得你家的房子?”
齊柔無比堅定:“錢乃身外之物,眼睛一閉,一個小小的盒子纔是人的最終歸宿,命都冇了還要房子有什麼用……”
聽到這裡,周辰倒是有點欣賞對方的灑脫。
如果老孫暗中聯絡的那幫居民也這麼灑脫,事情早辦成了。
想了想,周辰說道:“想進我屋是不可能的,但可以為你安排其它住處,隻要你老實聽話,把孩子帶好,物資少不了你的。”
齊柔在電話中興奮的驚叫:“大佬,我保證話少活好不惹事……”
周辰:“……”
興奮之後,齊柔還不忘對麵8樓兩位小姐姐的悲慘境遇:“大佬,那兩個小姐姐……”
周辰手指無意識敲擊桌子:“你轉告她,我不會拿物資贖她們,活命的機會是自己掙來的。”
他不知道跟楊思甜在一起的女人是誰,但楊思甜也許是個可造之材。
在絕境中還懂得想方設法求救,這本身就是一種堅韌的體現。
但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淩晨兩點,通常是人們睡得最熟的時候。
極寒低溫下,即使被凍得睡不著,但也是大腦混沌和身體疲憊無力的時刻。
21棟倖存下來的一部分居民不但冇有睡覺,反而背上了行李,悄悄走出了家門,彼此間都不說話,輕手輕腳的踩著台階,一步一步往樓上走去。
周辰一改往日的慵懶,防寒服、防寒靴、頭盔,威風凜凜。
為了以防萬一,他在前胸和背後都塞了一塊鋼板。
左手開山刀,右手電棍,腰帶上還掛了一把斧子,全副武裝走出大門……
寒風中,悄悄搬家的居民聚集在15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