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耳光聲響徹林間。
所有人都驚得張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瞪著蘇聞音。
而蘇聞音左右開弓後,似是這才發現行為不妥,見男人渾身戾氣地瞪著自己,她立刻嚇得倒退一步,弱弱地攤開一雙小手,滿臉通紅:“對、對不起,有、有蟲子……”
隻見她小巧的掌心,果真躺著兩隻碩大的蟲子。
和楚司砌一同上前的侍衛們懵逼了一瞬,盯著少女掌心那兩隻死掉的虎頭蜂,心中不約而同地想:這麼大個頭的毒蜂,他們方纔怎麼冇看見?也冇聽到聲音……
可少女掌心的虎頭蜂屍體又作不得假,怪哉!
“嗬嗬嗬……”
夭祭已經麻木了。
蟲子算什麼?就算宿主現在突然拿出一坨屎,它也不會驚訝。
侍衛們臉色尷尬地對楚司砌說道:“王爺,看來這丫頭也不是故意的,看在她救了您……咳,救了我們的份上,不如就饒她一回?”
虎頭蜂有毒,被蟄一下雖然不足致命,但也有很大的危險,更何況這少女手中的虎頭蜂比平時見到的足足大了兩圈。
“本王怎會怪罪救命恩人?”
楚司砌的臉確實氣得發白,如果不是一直以來習慣了隱忍,他早在這賤丫頭開口的那一刻就殺了她!
袖子下的手緊握成拳,楚司砌僵著臉說道:“……這點小傷,不礙事。”
聽他這麼說,蘇聞音終於破涕為笑:“您真是個好人!”
真是一個打臉的好對象!
山腳下,少女微仰著頭,巴掌大的小臉迎著秋日的陽光,滿是燦爛地看著他。
雖然瘦小孱弱,但依舊掩不住眉眼裡的驚豔和絕色,楚司砌雙眸眯了眯,這丫頭不像是窮鄉僻壤裡長大的山野村姑 :“姑娘,不知你是何許人氏?又為何獨自一人在這山中?”
“我叫——”
蘇聞音盯著楚司砌,櫻唇開啟:“蘇聞音,相府蘇家嫡女。”
蘇聞音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說出名字後,楚司砌渾身驟然爆起的殺氣。
嗬!
果然還是如同前世一樣,那麼想殺她。
不過就是因為她礙著了他的路!
前世,她在莊子上放養了十年,蘇承鐘才終於想起了她這麼個女兒。
不是因為心懷愧疚,也不是突然有了舐犢之情,而僅僅是因為他的權勢之路上缺了一顆棋子。
當今聖上有九子,一死二廢三不成器,剩下的皇子中,以二皇子賢王楚司砌和四皇子夜王楚玉寒在朝中地位最高,楚司砌乃是前皇後之子,曾經離太子之位最近的皇子,雖然冇有母族庇廕,但他賢名在外,禮賢下士,敬愛百姓,所以民間和朝中呼聲最高。
奈何聖上因先皇後之事對楚司砌並不喜愛。
而夜王楚玉寒雖冇有楚司砌的能力手腕,但他是現任正宮嫡子,又是除了東方聿以外最得聖上歡心的皇子,所以儲君之位極有可能在這兩位皇子之中選擇。
但凡朝中有些野心的官員早就暗中站了隊伍,蘇承鐘自然也不意外。
早期的時候,蘇承鐘是站夜王的,畢竟那時候楚司砌還冇有現在的名聲,所以她的二妹妹蘇雲月自小便按照京中大家閨秀的最高規格培養,為的就是把她送上太子妃之位。
可以說蘇雲月就是為了夜王楚玉寒準備的。
但誰也冇想到,籍籍無名的楚司砌會成長起來,成為第三個被封王的皇子,隱隱有與夜王分庭抗禮的勢頭。
最重要的是,楚司砌對蘇承鐘錶達了要求娶蘇家女兒的意願,這可嚇壞蘇承鐘了。
蘇雲月已經勾搭上了夜王,若再嫁於賢王,豈非得罪夜王與皇後孃娘?可不嫁於賢王,他又開罪不起蒸蒸日上的楚司砌,思來想去,蘇承鐘終於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被遺忘在角落裡的女兒——蘇聞音。
可惜呀……
楚司砌求娶蘇府女兒就是為了得到丞相府的支援,他怎麼會願意娶一個不受寵的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