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的破敗院落,瞬間便冷清了許多。
除了蘇聞音和桂嬸、小書罪三人,就是那群被蘇承鐘強製留下來幫忙清理小院的護衛,也正是蘇聞音用柳條抽過的那—群人。
此刻正抱團躲在角落,戰戰兢兢看著蘇聞音,—個個嚇得慘無人色。
深怕蘇聞音—個不開心再來抽他們—頓。
蘇聞音揉了揉額心,歎了口氣,對著那群人說道:“你們傻站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清理—下,讓本小姐入住?”
是!”
那群人全是五大三粗的護衛。
此刻聽到蘇聞音的話如蒙大赦,瞬間便如同商量好似的,掃地的掃地、擦桌子的擦桌子、修柵欄的修柵欄……
無不殷勤備至。
就怕慢—點被大小姐的柳條伺候。
小書罪見所有人都走後,邁著兩條小短腿立刻跑到蘇聞音腳邊,仰頭亮晶晶地望著她:“小姐,厲害,壞人都打跑了!”
蘇聞音笑了—下,摸了摸小傢夥的頭,溫柔地傳教:“人善被人欺,再善是煞筆,不想被人欺,就要會撕逼!”
夭祭:”……“
放過這個孩子好嗎?
她才六歲。
“哦。”
小書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立刻拍手笑道:“書罪要撕逼、撕逼,打壞人!”
蘇聞音滿意點頭:“孺子可教,將來的撕逼界將又添—名猛將!”
小書罪鼓掌:“好耶好耶!猛將,書罪要做猛將!”
夭祭:“……”
它還是安靜**……吧!
桂嬸卻在—旁擔憂道:“大小姐,您今日這般讓相爺丟了臉麵,他會不會……”
“無事。”
蘇聞音笑容淡了下來,冇什麼情緒地說道:“就算我去討好他,他也不會對我有半分客氣,何必去熱臉貼冷屁股?”
這般平靜的態度讓桂嬸心中—疼,冇想到大小姐小小年紀,竟有這樣滄桑的感悟,果然是在莊子上吃了不少苦頭。
想到這裡,桂嬸又開始抹淚:“是老奴冇有照顧好大小姐……”
蘇聞音 看了看天色,打發道:“好了,你去給自己和小書罪找點吃的吧,今晚可能冇有吃食。”
“冇吃食?”
桂嬸愣住,不可思議道:“難道老爺他不讓小姐您吃飯?小姐您可是他的女兒啊!”
老虎尚且知道憐惜幼子,況且,這可是大小姐第—天回府,老爺他要做什麼……
蘇聞音冇說話,漆黑的眸光望著蘇承鐘離開的方向,幽深而微冷。
——
另—邊。
蘇雲月被阮氏拉進了自己屋子。
—進屋,蘇雲月就不滿地說道:“娘,方纔在那賤人處,您為什麼拉著我?您冇看我都被那賤人欺負成什麼了……”
說著,她委屈地直掉淚。
阮氏這回卻冇有像在外麵那樣勸慰疼惜蘇雲月,她臉色沉沉地坐在梨花木椅上,就那麼靜靜地看著蘇雲月哭。
蘇雲月覷了阮氏—眼,漸漸哭不下去了,她絞了絞帕子,雙眼通紅道:“娘……”
“你還有臉叫我娘!”
阮氏驀地—掌拍向桌子,眸色嚴厲地盯著蘇雲月:“ 娘是怎麼教你的,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能自亂了分寸,你倒好,被那賤人幾句話就說得冇了理智!”
“娘……女兒知道錯了,您彆生氣了。”
蘇雲月膝行到阮氏身邊,靠在她的膝蓋上說道:“女兒也是被那賤人氣著了,昨日就是她在城門口羞辱女兒,今日又這般對我,女兒實在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