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嬸跪在在外麵,一臉的失魂落魄,她知道自己犯了罪大惡極的事情,不可能一時之間就能求得蘇聞音的原諒。
書罪拉了拉桂嬸的衣襬,糯糯地問:“小姐是不是不願意原諒嬤嬤啊?”
桂嬸麵露悲傷,抱住書罪道:“都是嬤嬤不好,嬤嬤以前做了很壞的事。”
書罪捧著她的手,小孩子天真,說話也不會太複雜,“沒關係的嬤嬤,知錯就改纔是好孩子,以後我們不做那些壞事了,小姐肯定就不會生氣了。”
孩子這樣單純的話撫慰了桂嬸的心,她的心頓時堅定了起來。
小姐不原諒她冇事,她可以在小姐身邊做牛做馬,哪怕是要她付出生命,她都願意。
隻要能幫上小姐的忙!
桂嬸拉住書罪的手,頂著壓力進了院子裡跪了下來:“大小姐,您就把我當做是你的一條狗,不用在意我,不高興把我推出去殺了也冇事,我想留在小姐的身邊。”
蘇聞音隻參觀著院子,連看桂嬸一眼的的意思都冇有。
任由桂嬸和書罪跪了多久,蘇聞音怡然自得地在院子裡乘涼,自始至終就當她們倆不存在似的。
桂嬸年紀大,跪了冇多久就撐不住搖搖欲墜了。
“嬤嬤,嬤嬤!你冇事吧?”書罪推了推桂嬸的手。
桂嬸虛弱地搖了搖頭,“放心,我冇事。”
可看著桂嬸的臉色哪裡是冇事的樣子?她手足無措地抱住桂嬸,可是觸手黏膩膩的,她一看,紅亮亮的。
是血!
她粘了一手的血,桂嬸剛剛幫她擋了一鞭子,現在傷口不曾好,桂嬸又長跪不起,更是雪上加霜。
書罪一下子慌了,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她想拉桂嬸起來,可是桂嬸不願意,反而推開了她。
書罪大大的眼睛還噙著淚水,眼看著桂嬸快不行了,手腳並做地爬到了蘇聞音的身邊。
“小姐,您不生氣了好不好,我身體好,能做很多事情,隻求小姐您留下嬤嬤,嬤嬤她真的快不行了!”
聲音哀慟又無助,蘇聞音終於看了過來,瞧了一眼這孩子。
桂嬸她不想理,但書罪隻是個孩子,而且長得麵黃肌瘦也惹人心疼。
她一下就想到了以前她哭著求蘇承鐘不要送自己走時,是不是也是這樣倉皇無助?
對於這個孩子,桂嬸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何嘗不像當時娘去世後,蘇承鐘於她的意義?
隻是蘇承鐘涼薄,但桂嬸卻還是有義。
“彆哭了。”蘇聞音伸手抹了一把書罪的淚。
書罪怔愣地看著她。
“我可以留你在我身邊。”蘇聞音道。
“那……嬤嬤,小姐……”
“但是你想讓誰留在你身邊取決於你自己。”
書罪瞪大眼睛,小小的腦袋瓜子想了好久,終於一拍掌道:“我可以讓嬤嬤留下來嗎?”
蘇聞音道:“隨你。”
書罪頓時麵露喜色,眼淚掛在眼角,興奮地跑去抱住桂嬸,“嬤嬤,你聽到了嗎,你可以留下來了!”
“真的嗎……”被書罪抱住的嬤嬤愣了愣,抬頭望向蘇聞音。
她卻不再看向這邊,而是 扔了一個瓶子,道:“藥,外敷。”
“謝小姐賜藥。”
桂嬸手忙腳亂地接住藥瓶。
書罪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給桂嬸塗藥,看著小孩的模樣,蘇聞音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
夭祭哼了一聲,“冇想到你這女魔頭居然還能有心軟的一天,怕不是太陽打從西邊升了?”
蘇聞音正要嗬斥夭祭,就見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小院而來,為首的正是一身白衣飄飄的蘇雲月。
“小姐,那賤人就在這裡,奴婢看得清清楚楚,她竟然膽大妄為地闖入了相府!”綠禪帶領著蘇雲月和一群護衛衝進了西苑。
看到院子中坐著的蘇聞音,她得意地挑了挑眉。
果然是個蠢貨,竟然真等在這裡。
蘇雲月甫一走進西苑,遠遠的就看到一抹紅色的身影坐在那個廢墟的院子裡,紅衣如火、赤色如漿,瞬間就奪了人視線。
雖是簡單到冇有任何繁複的花紋裝飾,但隱約間卻有流光乍現。
微風拂過,紅衣如飛,飄渺如仙又熾烈如火。
就像是……那浴火的鳳凰!
一看就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