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聶文允休棄,連腹中孩子也冇了,現在才知道他有多狠毒無情……想到我們年幼時一起讀書,那深厚的姐妹情誼,我就忍不住想給自己幾個耳光……”
說著說著她掩麵哭泣了起來。
梨花帶雨的淚水和我見猶憐的氣質襯托,彷彿她也隻是個單純的受害者。
若是以前,或許我真的就信了。
但我現在還記得,她給我送來摻了迷藥的果酒時怨毒的眼神,甚至前世我死後,她也隻說了一句“扔去亂葬崗喂狗就是了”。
她就是蟄伏的毒蛇,隻要有機會,就會冷不丁撲上來咬你一口!
我緩緩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臉。
“二姐姐真是楚楚可憐,可我偏就不心疼,你越慘,我越開心,二姐姐你說,我會出手幫你嗎?”
謝青鸞悲慼的表情瞬間凍結在了臉上,不可思議地望著我,嘴唇蠕動:“茵茵你……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17
是啊,以前的我,軟弱單純,被大哥欺負,被二姐算計。
可現在的我,重生了啊。
從地獄爬出來的人,不配純良,隻有滿腹狠毒與仇恨。
我冷冷一笑:“送客。”
不等謝青鸞自己走,我叫來兩個婆子,粗魯地拖走了她。
謝家翻不出水花了。
謝家完了,但還有聶家。
我在城中酒樓坐了幾天,終於“偶遇”到了聶文允下朝的轎子。
“茵茵妹妹。”
聶文允提著兩包點心便敲開了我的廂房。
他臉上皆是討好的笑容:“你以前最喜歡吃這些點心了,我特意給你買了兩包。”
我似笑非笑:“謝謝二姐夫,哦不,我忘了,二姐已經被聶大人休了,我們現在無親無故。”
他滿麵懊悔之色:“茵茵,都怪我被謝青鸞引誘,若不是她從中作梗,現在與我成親的,該是你纔對。”
“我此生最後悔的事,便是冇能娶你……”
我嘲諷道:“聶大人冇有娶我,不也娶了我的侍女憐月麼?”
他卻似乎把我的嘲諷當成了拉近關係的手段,又忙不迭說起了憐月。
憐月不虧是從風月場出來的女人,手段了得,謝青鸞被休了,她便是聶文允身邊唯一的女人。
她比謝青鸞更早懷孕,卻一直隱瞞不表,直到謝青鸞被休,她才公開自己有孕的訊息。
聶家失去了一個孩子,正失落中,突然又聞喜訊,自然視如珍寶。
如今她懷孕五個月,正被聶家捧在手心呢。
聶文允邀功似的說著自己如何善待憐月,卻不知道憐月私下一直與我有聯絡,聶家後宅的事,我比他知道得還清楚。
聶文允討好般笑著,又道:“憐月在後宅過得憋悶,不如讓她常去將軍府走動走動,你們主仆也好再見麵敘舊。”
“好啊。”我一口答應下來。
東宮禁足,聶文允失了勢,想藉著這層關係再攀上裴不棄。
所以纔會對我如此討好。
我看破不說破,隨著他表演。
隨後憐月果真來將軍府走動,每隔三五日就來問安。
有幾次裴不棄撞見了,不悅道:“她雖是你的侍女,但畢竟是聶家的人,還是少來往的好。”
我嘴上答應著,該見還是見。
聶文允也私下約見了我幾次,我每次都以裴不棄的身份答應,見麵時再找藉口替他缺席。
所以在聶文允眼中,他已經與裴不棄拉近了關係。
漸漸地,聶家開始與東宮分割開。
時光如梭,憐月很快就生了一個兒子。
我當即準備了一車賀禮,準備前往聶府道喜。
卻被裴不棄攔在了玄關。
“謝茵,聶文允勢利尖酸,與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我早就警告過你,少與他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