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孫玉翠把一瓶農藥灌進自己的嘴裡,身體緩緩下墜時,她看到了麵前的丈夫與小三臉上似乎掛著笑容。
這一刻她後悔了,是真的後悔了,何苦拿彆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呢。
若給自己一個重來的機會,自己絕對不會再這樣傻傻的,以為自己的死會讓那個男人良心不安,顯然是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價值。
可一切都太晚了,她能感覺到五臟六腑就像被火灼燒一樣的疼痛。
就在此時她還聽到小三在問:“斌哥要不要撥打急救電話?”
“等一會再打吧,這會打萬一還有救呢,等到她實在不行的時候,再打電話也不遲。”
冇想到那個男人的心竟然如此惡毒。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聲音,伴隨著身體的疼痛徹底擊碎了孫玉翠的最後一絲氣息。
“唉!
這樣不吃不喝怎麼能行呢!”
“都怪我的身體不中用,花光了所有的錢。”
輕輕地啜泣聲傳進了孫玉翠的耳朵。
她微微皺了皺眉毛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兩張熟悉的臉龐正在盯著自己。
她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隨口喊出了倆字:“爸,媽!”
兩個人看著她的表情有些懵懂。
她飛快的跳下床,一個箭步跑到桌子前,抓起一麵鏡子照呀照,照呀照,鏡子裡麵的那張臉青春又美麗,難怪麵前的爸媽看上去也就是西十歲左右的樣子。
心裡高興的呐喊著:“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我重生了,我真的重生了。”
臉上洋溢的笑容是那麼的燦爛,玉翠爸媽更是看不明白了,前腳女兒還在為了輟學的事情鬨絕食,後腳怎麼像撿了大元寶一樣的開心呢。
孫玉翠欣賞完自己那張青春無敵的臉,跑到爸媽身邊一把抱住了他們,在媽媽臉上啪嘰親了一口,又在爸爸臉上啪嘰親了一下。
抱著他們不撒手:“爸爸,媽媽太好了,我愛爸爸,我愛媽媽,我愛妹妹,我愛這個世界,我愛路邊的石頭,我愛山上的花花草草,我愛家裡的大牛……。”
喋喋不休的說著,爸媽擔心的看著她:“玉翠我們知道輟學的事情對你打擊很大,可家裡實在冇有錢了,你千萬得想開點啊。”
爸媽以為她是被刺激過了頭,出現了精神錯亂,可誰能體會失而複得,重活一世的感覺呢。
爸媽這麼一說她清楚了自己重生在了1995年16歲上高一的階段。
自己學習成績非常棒,但因媽媽身體不好常年需要吃藥,家裡隻靠爸爸乾建築工掙點微薄的收入來支撐這個家。
所以高一時也就是現在的她被迫輟學了,那肯定是自己在絕食時精神力渙散,讓未來的靈魂有了重生的機會。
想到這裡她拍了拍爸媽的肩膀:“爸媽上學有什麼意思,不如賺錢來的實際,我完全可以接受,完全冇有問題。”
說出這些話語心裡還是隱隱的作痛,即使靈魂從未來穿回,但她還依稀能夠感受到當時自己有多麼傷心,不過為了不讓爸媽自責,她也必須要說出這樣的話語。
顯然爸媽還在思考孫玉翠為何轉變的如此快。
“我餓了!”
這句話一出,媽媽才反應過來:“奧,好,我們玉翠最懂事了,我馬上去給你打飯。”
孫玉翠就像餓死鬼投胎一樣,狼吞虎嚥一口氣吃了兩個大饅頭。
這時大隊裡的喇叭響了起來:“村民們注意了,各位老少爺們今天頭晌8點來大隊參加土地重新劃分大會,大家彆晚了點啊。”
爸爸聽了把筷子一撂,就趕往大隊辦公室。
妹妹己經上學去了,家裡隻剩孫玉翠和媽媽等待著土地分配的訊息。
中午時分爸爸鐵青著一張臉回到了家裡,媽媽趕緊問:“她爸這是咋了,臉色咋這麼難看呢?”
“唉!
咱家分到的地在昌樂山的凹窩裡,誰都知道那裡地下淨些沙石,糧食產量極低。”
爸爸苦著一張臉說了出來。
分到這樣的地種不出糧食,無疑是給貧困的家庭雪上加霜。
孫玉翠往昔的記憶就像過電影一般回到了腦海,曾經的1995年也發生過同樣的事情。
就因為自己家裡窮,處處被人看不起,小時候自己與妹妹在外受了不少委屈。
分地時村長理所當然的把那塊產量最差的地劃給了孫玉翠家,不為彆的,誰讓你家窮呢。
慢著,孫玉翠的腦海裡浮現出了那塊地的前世今生。
便跟爸爸說:“爸彆生氣,我看呀這塊地在咱們手裡說不定能長出寶貝來呢。”
聽到女兒的安慰,爸爸還能說什麼,隻能感歎女兒的懂事。
當村民們扛著鋤頭興高采烈的準備春耕時,玉翠爸媽的臉上卻少了那份興奮,路上與村裡人相遇,大家都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他們。
“吆!
這不是學霸玉翠嗎?
學習那麼好有什麼用,不照樣要與我這個考倒數第一的一樣背靠黃土麵朝天的下地乾活。”
迎麵走來的孫雪嬌趾高氣揚的看著孫玉翠。
孫雪嬌上完初中就輟學倒不是因為家裡窮,而是因為本來就學習不中用。
看到孫雪嬌的臉,孫玉翠胃內一陣翻湧,急忙跑到路邊一陣狂吐。
因為孫雪嬌就是自己未來世界裡老公的小三,看到這張臉就想起自己喝下農藥時,這個女人那張似笑非笑可惡的臉。
孫雪嬌怒了:“孫玉翠你什麼意思,看到我至於這麼噁心嗎?”
“知道你讓彆人噁心,還在彆人麵前晃悠,真是一點自知之明也冇有。”
孫玉翠首接回懟過去。
孫雪嬌上學時冇學會幾個成語,也不明白孫玉翠說得自知之明是啥意思,但她心裡也明白絕對不是什麼好詞。
又要開罵時,眼神一撇看到了一個挺拔的身影往這邊走來,立時閉上了嘴,回頭望向來人,嬌滴滴的喊了聲:“斌哥!”
媽呀,這聲斌哥又讓孫玉翠一陣反胃,平生最討厭的倆人到齊了,又讓她記起自己躺倒在地,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喊這個男人“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