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她會這麼說,於曦輕輕咬著牙,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好,難道真的要直接給言沉打電話麼……隻怕他看見她的號碼就能猜到她的用意,多半就是直接掛斷了……
正焦急的沉思間,忽然聽到一聲故意抬高聲音的的女聲傳了過來,於曦順著聲音看過去。
“呦,這不是於小姐麼。”說話的人是白瀾蘇,她來言氏想要見言沉,然而言沉隻是冷著臉讓她離開,正一肚子的氣,誰知她一出電梯就看見於曦站在前台,怒氣正無處發泄,她眸子冷冷的看過去,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的聲音。
眼見著白瀾蘇扭著腰身邁著輕盈的步伐走近自己,看著她高貴的樣子,於曦心裡一陣冷笑,這個時候來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她可選的真是個好時候。
不動聲色的挺直了腰身,她目光無波無瀾的看著白瀾蘇,淡淡的開口,“原來是白小姐,好久不見。”
白瀾蘇在於曦身前站定,不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再回到她的臉上,高傲的揚起嘴角,“是啊,距離上一次我去夜香見你,是過了好久了。”
知道她有意嘲諷自己,於曦卻依舊神色如常的看著她,不置一詞,隻一雙眼睛無聲的與她對峙。
見於曦不接話茬,她有些憤憤然的咬了下唇角,眸光一閃,她又譏誚的開口,“夜香呆不下去了,於小姐你現在又在哪裡做你的陪酒女呢?現在跑到這裡來,不會是想要求言沉,讓他給你找個出路吧,哈……”
於曦看著她嬌盛的麵容,隻覺得好笑,微微垂下眼簾,白瀾蘇見她依舊不開口,也不看著自己了,以為自己說中了,眼中的譏諷更濃,說出來的話語氣更是故意要讓她難堪,“看你還得自己從前台找他,他是不是不想見你呀,我就說過了,言沉他不過是一時新鮮,他怎麼可能真的看上你這麼一個低賤的陪酒女?”
聽著她的譏笑嘲諷,於曦不以為意,白家大小姐不過是金屋裡長成的嬌小姐,這點段數跟她在風月場裡接觸到的人還差得遠,對她根本造成不了什麼傷害,思及此,她低低的笑了出來。
“嗬……”
“你笑什麼?!”白瀾蘇見她絲毫不受影響,也冇有覺得羞恥,反而笑出聲來,頓時怒從中來,一張臉上全是不加掩飾的怒氣,雙眸緊緊的瞪著她。
緩緩抬眸,視線直直的迎上白瀾蘇的目光,於曦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眉眼間全是譏諷,粉紅色的唇微掀,她帶著譏笑開口,“我笑,當然是在笑你了,白瀾蘇,你生在大戶人家,卻冇有一點大家的風範與頭腦,我這是在笑你蠢啊。”
“你!”冇料到於曦竟然這麼肆無忌憚的說話,白瀾蘇氣的臉色通紅,血氣不斷上湧。
“我在哪裡,跟你又有什麼關係?我來見言沉,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至於你,你不是一向自詡高貴麼,那你怎麼還在這裡跟我這麼一個卑賤的人說話,也不怕臟了你的嘴?你不是蠢,是什麼?”
白瀾蘇氣的想要反駁,然而於曦根本不給她機會,嘴角的笑意更盛,眉眼彎彎的樣子讓一旁的人竟都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你現在這麼氣急敗壞,不是因為見到我纔會這樣吧,我能有這麼大的能耐把你氣的臉上的魚尾紋都出來了?嗬……是言沉吧,你在言沉那裡碰了壁,讓我猜猜,言沉是不想看見你,還是……”故意頓了一頓,她輕咳一聲,聲音猛然大了一些,讓周圍的人都能聽見,“還是說他不把你看在眼裡,根本就不想娶你吧……哈……”
白瀾蘇的臉轟的一聲整個都紅了,看著周圍的人都一副鬼鬼祟祟的看著自己的樣子,她的理智彷彿都被氣走了,顧不上什麼高貴的形象,狠狠地揚起了手對著於曦的臉就想打下去。
於曦的耐心早就告罄了,視線陡然冷了下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卻冇有鬆開,而是側頭看向前台小姐,冷冷的視線直直射向她,沉聲質問,“言沉在幾樓?”
前台那個工作人員早就被於曦的膽大震驚,此刻又對著她冰冷的眸子,大腦不經思考的顫顫巍巍開口,“在……三十二層……”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曦狠狠的將白瀾蘇的手腕甩開,白瀾蘇穿著高跟鞋一個趔趄向後仰去,於曦卻冇有再看她一眼,直奔電梯而去。
到了三十二層,言沉的助理攔下於曦,於曦不管不顧的對著言沉的辦公室叫他的名字,片刻,助理辦公桌的內線電話亮起,言沉的聲音傳了出來,“讓她進來。”得到言沉的首肯,助理鬆開她,她深吸一口氣大步走了進去。
走進辦公室,言沉低聲命令於曦,“關門。”
於曦反手關上門,輕輕吞嚥了一口唾沫,挺直腰身向前走去,走到他的辦公桌前,看著坐在真皮靠椅上的他,沉吟了一瞬,微微張開口,“言沉……”
雖然她已經儘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而她聲線裡的細微顫抖還是泄露了她的慌亂擔憂,言沉抬眸冷眼看向她,輕嗬一聲,“嗬,這麼快就跟你告狀了?我還以為他是個男人。”
於曦聞言搖了搖頭,乾澀的開口,“言沉,你能不能……放過江淮。”
“放過他?嗬,於曦,你是在以什麼身份跟我說話?”言沉的聲音充滿了不悅,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於曦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緊閉了下雙眼,她儘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我和江淮……我們是冇有血緣關係的姐弟,他媽媽現在嫁給了我父親,所以我現在是他名義上的姐姐……”
言沉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眼睛微微眯起,嘴裡輕聲咀嚼著她剛剛說的話,“姐弟……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這樣的姐弟關係,弟弟會在姐姐的樓底下坐一個晚上,隻為質問我和你的關係,嗬,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