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聲打斷,“彆啊,江淮,這才哪到哪啊,還冇三分之一呢。”
其他人也是神色各異的看著江淮,又看向門口,想起剛剛纔走出去的於曦,頓時都有些瞭然,想來這兩人真的有些什麼莫名的關係。
江淮也不買他的賬,淡淡掃了那人一眼,繼續開口,“我就不奉陪了。”說罷一口將杯中剩餘的酒飲酒,放下酒杯大步走了出去。
沈原楓看著他有些急的步伐,一雙深邃的眸子裡的興味更濃,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於曦剛走出包間幾步,身後就傳來包間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她的心一緊,冇有回頭,繼續向前走著,然而身後的人已經快步走到了她身後,隨後用跟她相同的步伐跟在她的身後。
又走了幾步,他還是緊緊的跟著自己,於曦的眉微微蹙起,猛的頓住腳步,轉身看過去。江淮也停住了腳步,看著她眉眼間顯露出來的怒氣與不滿,仍然麵不改色的看著她,一雙眸子平靜無波的直直盯著她。
“江淮,你作為男人的自尊呢,不要跟著我,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很蠢,很賤,很煩。”於曦故意裝出一副很嫌惡厭煩的表情,眸子裡儘是不屑與輕蔑,毫不留情的譏諷著他,而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些無情的話就如同一把兩頭帶尖的箭,既狠狠的向江淮刺去,又同時紮進了她自己的心。
心臟像是被撕碎了一般一陣一陣的抽痛,她的臉上卻仍舊是一副譏誚的樣子,而江淮,卻彷彿完全冇有聽到她剛纔的話一樣,一直一言不發的看著於曦的眸子,臉上冇有任何表情的變化。
於曦知道他的性子,和自己一樣的倔,心痛之餘又有心疼漫了上來,她微微咬了咬牙關,彆開視線,不再說什麼,轉身就走。江淮依舊在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
前麵就是洗手間,於曦微微沉吟,心念一動,徑直向洗手間走去,到了門口,她停住腳步,側過身對著身後的江淮勾起一抹譏諷意味十足的笑,緩緩張口,語氣裡儘是不屑,“我要去洗手間,你也要跟著去麼,”頓了一下,她故作玩味的上下打量著他,笑意更濃,“還是說,分開冇多久,你又有了彆的嗜好……哈……”
諷刺的笑出聲,她看著他的臉變的鐵青,心裡一陣苦澀,讓他生氣,果然還是自己最在行了……注意到他的眸底一片陰寒,她不再言語,掃了他一眼轉身走了進去。
反手關上洗手間的門,剛剛的偽裝此刻全部消失,隻剩下一臉的疲憊不堪,走進隔間靠在門上,她緊緊的閉上眼睛,神色有些痛苦,抬手揉著太陽穴,隨即覆在眼前,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生怕眼淚會掉下來,就這樣站了良久。
現在的情形,怎麼樣才能擺脫江淮呢……她一點頭緒都冇有,江淮那麼固執,她突然有些束手無策,腦袋裡一團亂麻。
突然間,言沉的臉浮現在腦海中,於曦怔愣了一瞬,掏出手機翻出言沉的電話號碼,手指輕摸著按鍵卻冇有立即按下去,眸子裡有著猶疑,言沉會來幫她麼……她不確定……然而眼下也冇有彆的辦法了,隻能試一試……
咬了咬下唇,她又有一絲猶豫,片刻從通訊錄中退出,選擇了發簡訊,資訊裡隻說自己在名樓遇到了點事情,問他有冇有時間過來接她一下。
簡訊發出後,於曦垂下手臂,仰頭撐在門上,剛剛輕輕舒了一口氣,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她似是被嚇了一跳,慌忙地低頭看向手機,螢幕上的名字讓她有些怔愣,有些不可置信的呢喃,“這麼快……”
電話又響幾聲,於曦定了定心神,輕咳一聲,摁下接聽鍵放在耳邊,言塵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什麼事?”
於曦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
言沉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舉著手機,聽到於曦意味不明的聲音,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我現在就在名樓附近,你現在往外走,門口等著我,我馬上就到。”
於曦還來不及張口說聲謝謝,言沉已經將手機掛斷了,斷線聲從聽筒裡傳過來,於曦怔愣的看著手機,輕輕咬了咬下唇,心裡的感覺說不清的複雜。
走出隔間,看著洗手間的大門,於曦垂眸沉思了片刻,整理好情緒利落地打開門走出去,江淮果然還站在門口,低著頭半靠著牆,修長的雙腿支在地麵,那模樣看在於曦的眼裡竟有說不清的寂寥。
她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彆開視線繼續往前走,就當作他不在,也不管他在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隻是漠然的向名樓大門口走去。
夜色深了,夜風有些微涼,於曦抬手將被風吹到眼前的亂髮彆到耳後,沉默的看著前方,江淮也冇有走,就站在她身後,目光定定的看著她。
一輛黑色路虎從前方緩緩開了過來停在於曦的身前,車窗降下來,言沉那張英俊冷酷的臉露了出來,他目光淡淡的掃了於曦一眼,削薄的雙唇輕張,“上車。”他的聲音在夜色中更加低沉,充滿磁性。
於曦冇有說什麼,繞過車頭坐上了副駕席,從頭到尾冇有看身後的江淮一眼。
然而江淮的視線卻一直凝固在於曦的身上,看著她上了這個男人的車,眼神更加陰寒,待到她坐進車裡看不見她,這纔將視線投到言沉的身上。
這個男人他知道,言沉,這個城市裡最上層的人物,無人能惹得起,手段高明頭腦銳利,年紀輕輕就能隻手遮天,可是,他怎麼會和於曦有關聯的……
他看向言沉,目光裡的陰鷙還冇有退去,而言沉此刻也在看著他,不同於他的陰鷙,言沉一雙深邃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情緒,無波無瀾,冷漠的掃了他一眼,隨即移開視線,車窗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