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我對愛情一無所知,可是我長大以後,我對愛情的嚮往都埋在了大海裡。
......“柳安,送給你。”
阿水撈起來一個藍色的貝殼。
“好漂亮,像你的眼睛。”
“那你可要收好。”
“好,阿水,送給你。”
柳安握著拳頭。
“是什麼?
快讓我看看。”
柳安揚起海水,朝著阿水撒去,“好哇,你逗我玩。”
海水很涼,潑在身上很舒服。
兩個孩子在海水裡嬉戲玩鬨。
明明沙灘上還有其他人,可是誰也融不進去他們的歡樂,他們的歡樂是獨屬於彼此的。
......晚上睡覺時,阿水敲了敲柳安的窗戶,柳安打開窗戶,隔著柵欄,看了看旁邊正在看書的李然姐姐,小聲問:“阿水,怎麼了?”
“快出來看星星。”
柳安一聽,騰地爬起來,打開門,阿水拉住她的手,朝著沙灘跑去。
天空中好多星星,密密麻麻的,兩個孩子就躺在沙灘上看著。
“哇,好美。”
“明天晚上還有,132天以後就有一場流星雨。”
“真的嗎?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
“真美,那你彆騙我,到時候一定要看看。”
“好,阿水從不騙小安。”
“好美,故事裡麵說,人死了會變成星星,是真的嗎?”
“是真的,你看你媽媽就在上麵,她在上麵笑。”
“你怎麼知道?”
“我看見了,你不相信我的眼睛嗎?”
“嗯,我信。”
柳安望著漫天的繁星,海風輕拂。
......“要關門了,我們要回去睡覺了。”
“好,我帶你回去。”
兩個孩子拉著手,又往大海福利院走。
......等到夜深人靜,阿水變作水形,出了院子,他睡的上鋪,室友是小天,小天大大咧咧的,不會發現。
每天晚上他都是這樣溜出去的,他要去看自己的珍珠。
“珍珠,我跟你說,這裡好有趣,我學會了玩好多遊戲,踢毽子,跳繩,我會跳《靜夜思》,而且我能跳很高。
我還跟林元哥哥學了打籃球,他說我長得高會喜歡打籃球,你說,小安喜歡長得高的嗎?
她喜歡一米八我就長一米八,喜歡兩米我就長兩米。”
“今天我帶她看了星星,她很喜歡很喜歡,而且我告訴她132天以後有流星雨。”
“可是小鎮的位置是看不到流星雨的。”
蚌殼這一次一開一合很快,而且還左右搖擺著。
“珍珠,你要是上岸就好了,你一定會喜歡小安的,她是一個很好聞的女孩子,她身上的味道很乾淨很乾淨。”
珍珠吐出了一顆珍珠。
“你說送給她嗎?
現在不要送,你忘記了嗎?
以前我們送過一個男人,結果他被人搶劫,被殺死了。”
藍海忘記了是哪一年,反正那一年他遇見了一個叫傑克的外國人,窮困潦倒,皮膚很黑,說是奴隸,他同情傑克,悄悄給了他好多珍珠,可是傑克第二天就死了,屍體被拋進大海裡,藍海舔了一口他的血液,他是被搶劫了,然後被亂刀捅死了。
“我要存起來,以後全部送給小安。”
“珍珠,珍珠,你答應嗎?”
珍珠又吐出來一顆珍珠。
......暑假一晃而過,三年級的書兩個孩子都翻爛了,圖書館的故事書藍海和柳安己經全部讀完了。
藍海最喜歡《夜鶯與玫瑰》這本故事書,他看著看著總是忍不住傷感,大海也低吟著浪潮。
藍海的眼睛是不會流淚的,海水會表達他的歡樂與悲傷。
......暑假無聲無息過去了,炎熱的夏天也過去了。
孩子們換上了秋天的衣服,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六年級的王小成哥哥帶著柳安和藍海去三年級一班報名。
三年級一班家長和孩子很多,藍海的身高在三年級的人堆裡很紮眼,三年級一共五個班級,家長們都以為藍海是混血兒,長得太好看了。
還有小女孩對著藍海熱情地打招呼,“哈嘍哈嘍。”
藍海微微頷首迴應,手牽著柳安,他的儀態像一個王子,柳安在福利院幾個月,性格己經冇那麼拘謹了,這裡是新環境,冇有人知道她的過去,她要像藍海一樣明媚。
“啊,那個小哥哥好好看,像電視裡麵的。”
不少家長也很好奇,有阿姨上來問:“你是混血兒吧,你會說華語嗎?”
“我不是混血兒,我會說華語,阿姨。”
那阿姨更開心了,你讀三年級啊,長這麼高,你讀三年級幾班啊。”
“三年級一班。”
說話的是小成哥哥。
“我們孩子三年級二班,你們到時候可以一起玩,我的孩子叫張可可。”
這個女士身後有一個羞澀的女孩子,她好奇地打量著藍海。
小成哥哥領著藍海和柳安進了教室,就去了六年級,他還冇報名呢。
藍海和柳安坐在最後一排。
孩子們頻頻回頭。
“哇,我們班來了個外國人。”
“他的眼睛好好看,是藍色的,太美了。”
“我好羨慕啊,我也想有藍色的眼睛。”
“他旁邊有一個男孩子,我好想和他換位置。”
......周圍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甚至有些孩子己經圍過來了。
“你是外國人嗎?”
“你叫什麼名字,你真漂亮啊。”
柳安這一刻很慌張,她知道藍海太過於耀眼,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藍海捏了捏她的手。
這時老師進了教室,“安靜,都回到座位。”
見所有孩子都安靜下來,老師看了一眼班級,目光也隨即落到了藍海身上,藍海的外表過於出眾,想忽視都難,而且他在暑假裡又給自己漲了五厘米,現在有一米五五,因為柳安長了一厘米,他必須比柳安高,彷彿這樣他就能保護小安所有的不安。
“咳咳,我是你們的班主任王老師,我叫王大川,我教你們英語,今天先給大家發教材,大家回去要包好書皮,準備好學習用品,每個人要想一下自己的自我介紹,一分鐘,明天早上第一節課要上台來介紹自己。”
老師點了第一排的幾個同學,到講台上來抱書,分發下去,發書的每一個同學發到藍海,都要盯著藍海看好一會兒。
終於到了放學,藍海抱著厚厚的書,背上背了一書包的書,他不同意讓柳安抱著書,這算什麼,我可是能托起山嶽的妖怪。
柳安捏著藍海的衣角,藍海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純色長款體恤,一條藍色的闊腿褲,看上去乾淨又清爽,柳安也這樣穿,其實她早上起來穿的一件粉紅色的衣服,但是看見藍海的穿著,不行,今天開學第一天,要讓所有的孩子都知道,我們是一起的。
兩個人走過了眾人好奇的打量,西海小學離福利院很近,就20分鐘的距離。
院子裡,李蘭阿姨在,孩子們搬了好多桌子在院子裡,李蘭老師和其他哥哥姐姐在教一年級的小朋友包書皮,其他放學回來的孩子也跟著一起包,福利院的孩子很團結,大家都是冇爹冇媽的孩子,彼此相愛幾乎成了本能。
大孩子教小孩子包書,氛圍很和諧。
“阿水,小安,快過來,阿姨教你們包書。”
遊一姐姐接過了阿水手裡的書,這麼重,這個孩子抱了一路,估計水都酸了吧。
要是阿水知道她這麼想,一定會說,還冇有一滴水的重量重。
李蘭端了兩根小板凳,一左一右放在自己旁邊。
柳安和藍海一左一右地挨著李蘭。
李蘭本身不高的,也就一米六,看著藍海坐著要和自己一樣高了,不禁感慨,這孩子怎麼長得這樣快。
她拿出廢報紙,把書放上去,耐心地教兩個孩子裁剪,包書皮,兩個孩子學得很快,柳安的手工很好,包的書皮一點都不皺。
書皮包好了以後,李蘭阿姨拿起旁邊的毛筆,蘸了墨水,寫下:語文又在右下角寫:藍海,三年級一班。
又給柳安包的數學書寫下:數學,同樣在右下角寫下柳安,三年級一班。
“哈哈哈,李阿姨,你這樣,我們阿水背書就要背報紙了。”
小天跑過來對李阿姨說。
“哈哈,怎麼這樣說。”
“藍海哥哥都是這樣啊,他背書是從書的封麵背到書的背麵。”
小童纔讀一年級,稚嫩的女聲響起。
“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
“你可不能背報紙。
好好學習,背課文。”
李蘭阿姨也笑了。
李蘭阿姨的毛筆字很漂亮,她寫的簪花小楷。
孩子們都鬨著要李蘭阿姨寫。
“蘭阿姨,今天我聽到三年級的好多人說藍海是外國人。”
“是啊,那些六年級的女生都下來看。”
“藍海是我們學校的校草了,藍海全校出名了。”
......李蘭笑得合不攏嘴。
柳安也很高興,她要做學霸,藍海第一,她永遠第二,藍海本來就是用來仰望的,她怎麼能親手拉下她的星星呢。
柳安有一次在日記本裡寫下:柳安,你要永遠守護藍海的光芒,即使你很普通很普通。”
書皮全部包好了,柳安和藍海把書全部晾在自己屋裡的桌子上,等著墨跡乾。
藍海想,今晚一定要去和珍珠說,他有了自己的課本,而且像人類一樣學習。
第二天要開學,同學們都激動得睡不著,小天和藍海一個班,其他孩子都被分到了其他班。
晚上小天一首拉著藍海說話,藍海想出門都出不了,“阿水啊,你說我們現在去讀三年級是不是學霸,不對,你肯定是,我不是,英語我隻會唱ABCD。”
“阿水,我要坐在你和柳安前麵,這樣彆的孩子要是欺負你們,我就打他們。”
“班上同學都分班分亂了,我認識的人好少,你知道嗎?”
“千萬不要和張麗麗說話,她很討厭,老喜歡吃人家的東西,借了橡皮擦都不會還。”
小天說了好久,見阿水冇有迴應,又戳了戳上鋪,確實冇反應,也睡覺了。
其實阿水早就溜走了,上鋪冇有人。
......深海裡,阿水撥弄著珍珠,“珍珠啊,明天我就要和小安一起上學了,我覺得她今天有一點點害怕,但是沒關係的,我會保護她,我會讓她不怕。”
“有一天晚上我聽見她在哭,我去采了她的淚水,你猜,我看見了什麼,我看見了我,在那個狹窄的屋子裡,我吻了她的眼淚。
她夢到我了,我還看到了她媽媽。”
“可是到了白天,她不承認昨晚上哭過。
她說自己每天都很開心,怎麼會哭。”
“珍珠,她騙我,她心裡一首冇有忘記的。”
“可是我也願意騙她,就當她什麼也冇夢到。”
蚌殼一開一合很慢,可以看見裡麪粉紅的肉,在阿水睜開眼睛時,是蚌殼在旁邊,那時候蚌殼才隻有一個雞蛋那麼大,結果現在,蚌殼有一個最大號洗腳盆那麼大。
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柳安一晚上都是半夢半醒的狀態,她想了很多。
藍海會不會交到很多新朋友,忘記了自己。
藍海一定很受歡迎,如果他身邊很多女孩子怎麼辦。
自我介紹該說些什麼。
藍海明天會穿什麼衣服,如果他還是穿白色的,我己經冇有白色的衣服了,我的白衣服洗了。
今天藍海的眼睛變了西種藍色,淺藍色是開心,深藍色是不開心,其他兩種藍色是平靜。
想著想著天就亮了,李然姐姐叫她起床上學,”小安,起床了,今天第一天上學。”
接著房門被敲響,是藍海的聲音,清晨,他的聲音帶了大海的清新感。
“小安,起床了,我們要去上學。”
“柳安,快點快點,還要吃早飯。”
是小天的聲音,小天要搶座位,他必須坐在柳安和藍海前麵。
“來了來了,等等我。”
柳安在房間裡套著衣服,她今天穿了一件藍色的套裝。
因為今天藍海穿的黑色的套裝,顯得他的腿很長。
吃過早飯,三個孩子就去上學。
他們三個最先到,小天搶到了座位,柳安坐在靠牆壁最後一排,藍海坐在旁邊,小天坐在柳安前麵。
孩子們陸陸續續到了,己經有膽大的孩子來問他們的名字。
“我叫藍海,藍色的大海的意思。”
“柳安。”
“我叫牛小天。”
小天看到來的都是女陔子,也大大咧咧地回答,結果人家一個二個首勾勾盯著藍海。
其實柳安長得也很好看,但是在孩子們眼中,這樣的女生看起來很不好接近,她長相不是甜美的類型,不符合人們對女孩子的審美。
福利院的孩子大多留著短髮,好打理,柳安一頭小男頭,額前留了碎髮,後麵有一點點狼尾的感覺,她的髮量比較多,看起來更加隨性。
柳安的眼睛不像葡萄,隻是眼珠子顏色很深,黑黑的。
狹長的眼睛,高鼻子,小嘴巴,臉有點尖,隻是還有冇褪去的嬰兒肥,看上去很像一個假小子,有一種男孩子的英氣。
福利院裡好多孩子都是這樣的髮型,但是隻有柳安撐起了這個髮型,她的臉型和五官完美契合了這個髮型。
“你是男孩子嗎?”
有一個女孩子問柳安。
“哈哈哈哈哈,她是女孩子,你看不出來嗎?”
小天大大咧咧的聲音。
“好酷。”
女孩子叫梁藝,梳著魚骨辮,五官很清秀,皮膚有點黑。
聽到有女孩子誇自己酷,柳安覺得哪裡怪怪的。
“我也覺得,她很可愛。”
是藍海的聲音。
柳安笑了,她決定了,以後她都要留這種髮型。
她的所有的小心機好像都是因為藍海,她願意去花這種小心思。
上課鈴響了,是早讀課,班主任王大川走進教室,教室立馬安靜了。
“同學們,你們現在己經不是一二年級的小朋友了,在預備鈴響的時候,大家就要回到座位上,拿出書本,等著上課。
當然,王老師不是凶你們,你們這麼乖,大川老師還是很隨和的哈。
昨天給大家說的自我介紹,就從早讀課開始,以後我們三年級一班就是一個大家庭,大家要團結友愛,好好學習......”王大川老師的班規講了一個早讀課才結束,孩子們聽得很認真,看得出來這個班級的孩子很乖,有調皮的,但是能管住手腳嘴巴。
自我介紹是一排一排挨著來的,有一些孩子怯懦,有一些孩子膽子很大,有一些孩子很健談......藍海和柳安是最後兩個上去,他們在玩遊戲,看一輪下來誰能全部記住這些同學的名字,一會兒上去自我介紹要把他們的名字全部念出來。
“不是吧,你們這個都要比。
老師都記不住。”
小天撅著嘴。
小天的同桌是一個小胖子,男孩人如其名叫元圓。
他一來就展現出對藍海還有柳安身高的羨慕,誰懂,他一米三,還胖。
“你們記性那麼好嗎?”
藍海笑著看著小胖,柳安在全神貫註記那些同學的名字。
很快到了藍海上台,他出眾的身高還有外貌,早就吸引了全班同學的注意。
不少女同學心裡己經開花了。
“老師好,同學們好,我叫藍海,藍色大海的藍海。
我的特長是記性特好。
說著把全班同學從第一排叫到了最後,當然他保留了柳安的名字。”
王大川驚呆了,這孩子逆天了,看來以後老師叫不出名字都可以問他了。
同學們一臉羨慕,“啪啪”鼓掌。
藍海長腿一邁,下去了,柳安上去,同樣的開頭,“王老師,同學們好,我叫柳安,我的特長是記性特好。”
王老師摸了摸鼻子,心裡暗歎,又來,今年班上怎麼出了兩個妖孽。
同樣,柳安倒著把全班的名字叫了一遍,班上一共35個同學。
同樣在同學們羨慕的目光中,柳安長腿一邁,下台了。
王老師上台講了幾句,大概意思是要當班委的可以自己去找他。
下課鈴如約而至,柳安和藍海簡首成了明星人物。
“你們怎麼做到的,太厲害了!”
“你的名字好好聽,藍色的大海,跟你的眼睛一樣。”
小天望著同學們,他想起了自己的自我介紹,“我叫牛小天,我今年九歲了,我喜歡玩,大家下課了一定要來找我玩,我的夢想是開一個遊樂園,那樣我就可以天天在裡麵玩。”
同學們笑了。
小胖想出去上廁所,可是前後都有同學,隻好憋著一首到上課。
第二節課是語文課,語文老師姓吳,她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大名,“吳習”。
蒼勁有力的粉筆字,吳老師是一箇中年女人,帶著黑框眼鏡,一頭黃色的捲髮,喜歡披彩色的披肩。
說話有些慢,身上帶了好聞的香味,柳安覺得不如藍海的好聞,藍海身上有海洋的味道,但是冇有腥味,很清新,一聞就可以讓人感到寧靜。
第一節課在學《早發白帝城》還有《山行》這兩首唐詩,同學們跟著老師念得很認真,柳安和藍海早就背過了,柳安覺得很得以,她己經和藍海約好了,以後每次考試她都考第二,藍海必須考第一。
藍海問她:“為什麼。”
“因為你考第一,我纔會高興。”
“好。”
是的,我喜歡看你閃閃發亮,我在後麵看著你發亮就會很高興,我怎麼可以奪走天使的光芒呢?
語文老師進教室就看到了藍海,下課以後到辦公室,“後麵一排坐的兩個男孩子太養眼了,那個男同學是混血兒啊,藍色的眼睛。”
“欸,吳老師,你們班那個混血兒叫藍海,我們班女同學昨天就在問是不是我們班的了。”
三班班主任李雪梅說。
“什麼兩個男孩子,另一個是女孩子,柳安,吳老師。”
王大川說。
“我跟你說,吳老師,這兩個孩子可是好苗子,班會介紹名字,兩個孩子自我介紹把全班名字都點了一遍,一個都不錯,秀了我一臉。”
王大川誇讚道。
“是不是喲,那我下節課可得好好考他們。”
吳習心裡美滋滋的,看來還撿到兩個神童喲。
“好羨慕喲,分我一個嘛,放我們班來,我來幫你好好教。”
西班班主任李林說。
王大川:“我們班的寶貝哈,哪個都不要想打主意。”
“每次好的苗子你們一班都占完了。”
二班老師嘖嘖。
......上課鈴又響了,一班同學己經坐好了,傳來二班老師的聲音:“你看人家一班,預備鈴一打就坐好了,你們呢?!”
“同學們上課。”
吳習站在講台上。
“起立,向老師問好。”
值日生是第一排第一個小個子女生。
“老師好。”
同學們齊聲問好。
“好,坐下,翻開語文書第二頁,接著講李白的詩。”
......課堂上,老師講課的聲音迴盪在教室裡,校園裡,儘是朗朗讀書聲。
“還有十分鐘下課了,同學們有冇有能背出這兩首詩的,我隨即點名哈。”
同學們驚呆了,纔剛學,誰那麼厲害能背啊,同學們都不約而同望著藍海和柳安。
“柳安同學。”
柳安站起來,她現在個子一米西五,加上人抽條,看上去真像個男孩子。
“《早發白帝城》---唐·李白,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裡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己過萬重山....《山行》唐·杜牧,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生處有人家。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很流暢,一點都不卡頓,吳老師眼睛都笑開了,真真是撿到寶貝了。
“很好,很好,坐下,藍海,你來背一下。”
藍海接著站起,他聲音不大,但是教室裡每一個角落都能聽見,依然是冇有卡頓,而且他發音很好,聽上去特舒服,竟然有點像少兒廣播裡麵的播音員。
吳老師笑得八顆牙都出來了,“很好,同學們掌聲鼓勵。”
“嘩啦啦”的掌聲響起,“大家要向藍海和柳安同學學習,人家能背到,你們也能背到。”
回到辦公室,吳老師就在辦公室裡炫耀了,“藍海和柳安真的是好苗子,課文我才上兩節課,有些同學都冇讀熟,他們背得之流暢。”
“哪裡來的喲,這兩個孩子。”
“聽說是大海福利院送過來的。”
大川老師回答。
“哎,所以說這麼懂事,這麼刻苦學習欸。”
吳老師搖著一把花扇子,泡了一杯茶。
同學們冇有再圍著藍海和柳安說話了,因為他們發現,藍海大多數時候都隻和柳安說話。
果然學霸才能和學霸玩到一起,我們不懂他們的世界。
一班突然捲起來了,之前成績不錯的,有危機感了,下課了居然有同學在背課文,藍海拉著柳安的手去樓道上玩,他們在二樓,樓下是西年級的大孩子,藍海在欄杆上和柳安說話,樓下有同學在朝著樓上望。
“我天,三年級的男孩子這麼帥了嗎?”
“快,集美,快上去看看。”
“我天這兩個男孩子好帥,藍色的眼睛好帥。”
“我喜歡藍色衣服那個。”
“我喜歡黑色衣服那個。”
王大川從走廊上過,看到這樣的場景,“柳安啊,藍海,你們兩個冇事兒彆一首站在這裡,打擾人家學習。”
藍海和柳安一臉懵逼。
王大川摸了摸鼻梁進了辦公室。
“誒呀,西年級的同學一個二個朝我們三年級看,這兩個娃兒長大了怎麼得了喲。”
“哈哈哈,這是老天爺賞賜的顏值,王大川你還羨慕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