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會總有其法則,無關熟識與否,輕輕一碰的香檳杯,便是一場人情與交易的交響曲。
浮華與奢侈中透著一絲腐朽,卻仍吸引著無數人趨之若鶩。
今夜的林木火,一改往日隨性,換上純黑高級定製西裝,於溫泉邊靜靜等待,一派成熟。
我則身著親自設計的純白魚尾裙,鑲嵌碎鑽與羽毛,裙襬仿若翻湧的浪花,行走間搖曳生姿,儘顯女性曼妙。
“喬墨子,你今晚真美。”
無人能拒讚美,我亦不例外,略帶羞澀地低下頭,隨林木火步入宴會。
我不適應這繁華交際,勉強支撐至宴會**。
音樂響起,林木火邀我共舞,我們隨之沉醉。直至舞畢,他被長輩召喚,我方得以稍作喘息。
少女們的竊語與尖叫傳來,我循聲望去,瞬間怔住。
以我服裝設計師的身份保證,多年的曆練讓我具備不看臉識人的能力。
一瞥之下,那位身著純白燕尾服,戴華美麵具的男子,非陌生人。
正是沈星河。
嗬,世界何其之小。
尷尬如影隨形,逃離之心蠢蠢欲動。
沈星河目光掠過,我頓時緊張得幾乎窒息。
幸而,他並未識破戴麵具的我,匆匆移開視線。
一群少女經過,我趁機混入其中,偷偷溜向露天陽台。
“喬小姐。”
甫一站定,沈星河那清冷沙啞的聲音便在背後響起。
我無奈轉身,做最後掙紮:“認錯了,我不是,沈先生。”
沈星河抱臂旁觀,嘴角含笑:“我何時說過我姓沈?”
“……”
露餡。
我抿唇,低頭不語,企圖用沉默應對。
沈星河卻不肯放過我,他緩緩走近,指尖輕挑我的下巴,迫使我對視。
接著,他摘下了我的麵具,眼中閃過果然如此的意味。
我若為蟹,此刻定已羞紅至殼。
沈星河的指尖輕輕滑過我的臉頰和唇,目光深邃幽長,彷彿一汪深井,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然後,我,我投降了。
“我坦白,因林教授替母親做手術,欠他人情,故而前來。”
“嗯。”
我不解自己的緊張源於何處,畢竟與沈星河本無瓜葛。
我如此坦誠,沈星河卻隻淡然應了聲“嗯”,實在令人費解。
我無辜眨眼:“並非有意躲你。”
沈星河手指微頓,笑聲帶著莫名的蠱惑:“嗯,無意,但心虛。”
“……”
好吧,似乎也冇錯。
“那你問完了,換我問你。”
沈星河聞言,眼眸微眯,夾雜幾許玩味,好奇於我的問題。
其實,我隻是好奇他是如何辨出我的。
沈星河聽了,輕笑出聲。
“喬墨子。”
他貼近我的耳邊,牙齒輕咬我的耳垂,我疼得倒吸涼氣,同時聽清了他口中報出的三串數字。
我臉頰滾燙,忙捂住胸口,結巴起來:“你……沈星河,你、你是色狼!”
我羞愧難當,忘了沈星河乃知名胸外科醫生,對他們而言,人體不過是研究對象。
沈星河輕笑,擁我入懷,挑起我的下巴,吻了下來。
“對,是色狼,所以做些色狼該做的事。”
宴會的熱鬨還未落幕,我已被沈星河用溫柔的謊言帶離現場,駛入了都市的夜色中。
坐進沈星河豪華轎車的副駕,穿越燈火闌珊的街頭十分鐘後,我恍然憶起此行晚宴的初衷——我竟如此草率地拋下林木火一人。
心慌意亂間,我急忙掏出手機,在通話記錄的海洋裡搜尋那串未被標註的數字。字斟句酌,刪刪減減,我終於發出一條歉意滿滿的簡訊,解釋因醫院突發事件需立即返回,同時祈求他的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