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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特地請假一天，為的是與林教授會麵。
見麵之前，我在病房裡仔細查閱了有關林教授的資訊，以免交談時不慎失言。
林教授不僅是沈星河昔日的導師，也是胸外科領域的權威，因年歲已高，很少親自操刀手術。
正是因沈星河的引薦，林教授才同意了今日的會麵。
本以為此事至此告一段落，然而前往林教授辦公室的路上，我竟再次遇見了沈星河。
他身旁陪伴著一位笑靨如花的少女，經過我時，她刻意停下腳步，轉頭直視著我。
我一眼便認出，那是許友文的未婚妻——沈傾城。沈傾城甜膩地勾著沈星河的手臂：“叔叔，我有個朋友的父親急需手術，您就幫我個小忙，提前安排一下吧。”
沈星河輕描淡寫地迴應，語氣中不含絲毫冷漠：“我的手術日程已經很滿了。”
“可我畢竟是您的親侄女，如果您不幫我這個小忙，我在朋友麵前多冇麵子啊。”少女仍舊撒嬌，眼神卻不時偷偷掃向我。我能感覺到，她其實並不知道我是誰。
許友文絕不會讓這樣的相遇發生。
沈星河按下電梯按鈕，似乎不經意間抽回了被挽住的手臂：“真的排不開時間。”
同樣是拒絕，但他溫柔地添上一句：“聽話哦。”
我心中莫名湧上一陣酸楚。沈傾城與沈星河如此親近，他都冇能為她破例，而我當初竟幻想他會幫我，真是天真得可笑。
回想起自己曾想用極端方式換取手術機會，愧疚感如同潮水般湧來。我側身離去，未曾察覺沈星河的目光緊緊跟隨，遲遲不願移開。
林教授的辦公室位於二樓轉角，當我到達時，他已靜候多時。手中握著一杯熱騰騰的枸杞茶，鼻梁上架著一副古舊的老花鏡，一副悠然自得的退休學者模樣，平易而親切。
“關於你母親的情況，星河已經和我詳細說明。我這裡確實可以進行手術，但畢竟年事已高，手不太穩，成功率恐怕不足六成，這一點我必須坦誠相告。”林教授毫無保留地說出實情。
我心頭一緊，六成的成功率意味著巨大的風險，林教授看出了我的擔憂。“如果你和星河關係不錯，為何不直接找他？如果他能協助，成功率還能提高一些。”
我低頭盯著鞋尖，喉嚨發緊，半晌才抬起頭，“感謝林教授，那就拜托您為我母親動手術了。”
林教授剛抿了口茶，對我的決定似乎略感意外，但仍默默點頭以示同意。
隨後，我們細緻討論了手術計劃，直至正午，我才離開他的辦公室。
出門時不慎撞上了一副堅實的胸膛。未及抬頭，耳畔已響起呼喚：“是你？喬墨子。”
“你還記得我？”我認出了眼前這位笑容燦爛的男子——林木火，許友文的大學室友。過去我和許友文交往時，常去看他們的籃球比賽，自然而然記住了隊伍裡的幾張麵孔。林木火是隊中最耀眼的一個，每場比賽總有眾多粉絲為他歡呼。但我和他從未交談，所以誤以為他並不認識我。
“你怎麼會在這裡？身體不舒服嗎？”他依舊保持著大學時的熱情和樂於助人的態度。
“我來找林教授為我母親安排手術。”我謹慎地回答，隱約知道他與許友文關係緊張，卻不明原因，不便多問，因而儘量避開提及許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