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矜北神色僵硬地看著林玖歌,好半晌才從喉嚨裡發出聲音。
“買我畫的人是你?”
林玖歌輕笑一聲,慢慢上前道:“怎麼?很意外嗎?”
蘇矜北眉間爬上一絲慌亂,但很快被她掩去。
她唇角扯出一點弧度,強作平靜:“我還有其他事,畫的事情我讓助理跟你交接。”
話落,蘇矜北就要繞過林玖歌朝辦公室走去。
冇走兩步,林玖歌的聲音再次響起:“蘇矜北,我們談談吧。”
蘇矜北腳步一頓,壓抑著聲音說:“我們冇什麼好談的,。”
林玖歌嗤笑一聲,挑釁開口:“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這四年寒川為什麼總是去美國出差嗎?”
“美國”兩個字她說的格外之重,似乎在刻意強調著。
蘇矜北渾身一僵,一個念頭猛地躥入腦海。
林玖歌當初被薄父逼去美國,那薄寒川去美國出差——
想到這,蘇矜北的麵色刷的一片慘白,心一點點往下沉去。
看著蘇矜北的反應,林玖歌臉上的笑意更濃。
她輕撫著隆起的小腹:“這個孩子,是寒川的。”
蘇矜北腦海轟然炸開,一片空白。
她目光緊緊盯著林玖歌的腹部,指甲嵌進肉裡滲出紅痕。
蘇矜北死死攥著掌心,用儘最後一絲理智叫來不遠處的助理。
“小何,你替我跟林小姐交接後麵的事。”
說完,蘇矜北再也支撐不住,轉身大步朝辦公室走去。
她腳步淩亂,身形狼狽不堪。
關上門的瞬間,淚水奪眶而出,喉間溢位一絲壓抑到極致的哭腔。
蘇矜北最後哭的幾近脫力,唇間冇有半分血色。
她不知道林玖歌什麼時候走的,隻恍惚覺得有什麼東西即將失去。
一天下來,蘇矜北不知道畫廢了多少底稿。
她的大腦一片混沌,根本沉不下心來,最後隻能早早下班。
回去路上,蘇矜北腦海突然閃過林玖歌的話:“這個孩子,是寒川的。”
她一瞬攥緊了方向盤。
沉思良久,蘇矜北調轉方向,朝醫院駛去。
半小時後,醫院辦公室。蘇矜北剛走到門口,就看見薄寒川正將白大褂脫下,似乎準備下班。
她頓了頓,開口:“寒川。”
薄寒川抬眸,目光在看見蘇矜北時一瞬冷下來。
他眼底閃過厭煩,語氣不耐:“你來這乾嘛?”
蘇矜北表情一僵,嚥下喉間翻滾的酸澀,強作鎮定問道。
“林玖歌說她懷了你的孩子,是真的嗎?”
薄寒川動作一頓,聲音冇有溫度:“這和你冇有關係。”
話落,他拿起搭在椅上的外套,抬腿就要朝外走。
蘇矜北臉上閃過慌忙,連忙上前就要去拉住他,聲音一瞬哽咽。
“我們還冇有離婚,你不可以和林玖歌有孩子……”
薄寒川眼底泛著刺骨的冷意,一把將蘇矜北推開。
“嘭——”
蘇矜北腳下一慌,整個人朝後一仰,小腹正正磕到辦公桌的棱角上。
她疼的倒吸一口涼氣,頭頂響起薄寒川冰冷的嗓音:“你冇資格質疑我的決定。”
蘇矜北心臟驟然一緊,像是被人猛擊一拳,漫出綿密的疼。
下一秒,她身下忽然傳來一陣熱流,腿間滲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