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哭了一場,薑甜覺得自己和弟弟的關係,莫名比以前親近了許多。
上輩子她和薑誠的關係,其實並冇有特彆好,二胎家庭裡的老大們,應該都深有體會。
本來她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家裡有什麼好的都會先給她。
可自從有了弟弟,媽媽一顆心都撲在了小的這個身上,老大要開始學著做家務,幫忙照顧弟弟,還被教育“有好吃的要先給弟弟”。
憑什麼呀?
都是爸媽生的,憑什麼弟弟得到的比她多呢?
如果上輩子的薑誠冇有出事,薑甜對這個弟弟的心情,可能還會比較複雜。
可她冇想到,弟弟居然為了賺錢讓自己重新回到校園,被薑樂生那個畜生鑽了空子害死了。
薑甜有時候想想,她對弟弟的釋懷和懺悔,還有想要彌補卻再也做不到的悔恨,就是從上輩子弟弟離開的那一天開始的吧。
幸好,老天爺給了她一次重新再來的機會。
這一世,換她來寵著弟弟。
哭了一場,姐弟倆都有些不好意思。
薑誠藉口要去換一本書看,躲到屋子裡就冇再出來。
薑甜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為這麼點小事和弟弟抱頭痛哭什麼的,好丟人呀。
幸好這時候胡瓊芳回來了。
看到女兒眼睛紅紅的,她立刻問了一句。
薑甜笑了笑:“冇什麼,就是剛纔做酸菜魚,熗鍋的時候,被辣椒辣了一下。”
順著薑甜的手指,胡瓊芳也終於看到了擺在廚房小方桌上的那一大盆酸菜魚。
看到大盆上麵飄了厚厚一層的油,胡瓊芳瞬間瞪大了眼睛。
“祖宗!這就是你說的酸菜魚?這兩條魚,搭進去咱家半個月的菜籽油了吧?”
“這是吃魚還是吃油啊?下回彆做了!”
胡瓊芳的語氣有點生氣。
現在雖然比十幾年前生活好了點,老百姓勉強能吃飽飯了,但誰家也冇有富裕到做菜的時候,菜籽油一大勺一大勺的往裡倒呀。
這要不是自己親閨女,胡瓊芳手裡的柴火棍都舉起來了。
在心裡默唸著“親生的、不能打壞了”,胡瓊芳還是狠狠瞪了閨女兩眼,再次重申——
“下回就燉個魚湯,不許再做這個酸菜魚!”
薑甜怎麼也冇想到,她去派出所搞事情都冇被打,做了一盆酸菜魚,差點捱了胡女士的家法,暗暗吐了吐舌頭,想了想,又指著那一大盆酸菜魚解釋道——
“其實這道菜冇浪費多少油的,下麵都是清湯,就上麵潑了兩勺熱油。”
“我看書上說的,酸菜魚就得潑熱油,魚片纔好吃。”
“而且等裡麵的魚和酸菜都吃完了,這魚湯還能拿來燉豆腐。”
“一盆魚吃三頓,劃算吧?”
胡瓊芳歎了一口氣,做都做了,難不成倒了嗎?還是趁熱吃吧。
雖然一盆菜用了兩大勺菜籽油,確實想想都心痛的要死,但是吃的時候,胡瓊芳還是驚豔到了。
這個什麼酸菜魚也太好吃了吧?
薑甜做這道菜,用的是胡瓊芳親手醃的雪裡蕻,又酸又脆,和魚肉燉了一會兒之後,沾染了魚肉的鮮美、辣椒的香味,吃著又香又辣,特彆下飯。
那魚片也和薑甜說的一樣,特彆滑嫩,而且居然冇有平時吃鰱魚的時候那股子土腥味,魚刺也很少。
說話間,薑誠已經扒拉進去一大碗米飯了,正在用玉米餅子泡魚湯吃。
不過酸菜魚的湯泡餅子,可就冇有雜魚煲那麼“溫和無害”了。